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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26:59 作者: 一世浮誇
沈宴卿聽到顧驀說沈父沈母已經從B市那邊回來了,臉上難掩驚喜,卻也自責,可也同樣一股暖流從心頭升起。
這種時候,老實說,她真的很需要沈母陪在自己身邊噓寒問暖,父母的愛什麼都無法代替。而原本若不是懷孕,有了寶寶,只怕她已經衝動的跑回了沈家,不管不顧地對顧驀避不見面。
可現在什麼都不同了。
興許之前全因著寶寶的出現,才支撐起她幾乎要因為愧疚撐碎的心,現在,卻有沈父沈母。
掩下自己心中所有混亂與不安,這會兒,沈宴卿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也是他的老公----顧驀,嘴角驀然淺淺彎起了一道十分牽強的弧度:「謝謝你,顧驀……」沈宴卿真的不知道她究竟該對顧驀說些什麼才好。
這個男人是真的了解她。
從事情發生以後,顧驀對她的寬容,對她的放縱,對她的忍耐……所有一切,都超乎沈宴卿想像,也讓沈宴卿再次看到了顧驀的心。
而顧驀這會兒面對著沈宴卿眼中明顯的感激,卻只能自己在自己心中苦澀一笑:「我是你老公,我們是合法夫妻,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甘之如飴!」顧驀默默地一笑。
相對的,他自然也想要自私的要求沈宴卿給予他相同的回報。
然而……
興許在見到費閣之前,沈宴卿可以很篤定的告訴顧驀----她愛他,很早以前就已經情根深種!只是現在……
她已然不確定了。
記憶再次回到了顧驀跟她在麒麟山相遇直到現在的點點滴滴,還有之前那場幾乎令她無法自拔沉淪的會議……沈宴卿這會兒就這般看著顧驀不同於雜誌報導上冷酷,仿佛永遠不會融化的溫柔面孔,內心中卻只是交織著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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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很快地開回了顧園所屬區域,看著眼前越發熟悉的場景,沈宴卿只默默地依靠在顧驀懷中,與顧驀兩人各懷心事,各有所思的相依偎著。
而一路上兩人除了開始的那一段交談,之後便再無聲音。
似都有萬千糾結凝於眉心,令兩人眉頭舒展不開。
另一邊,顧園內,此時此刻沈父沈母正焦急不安地等待在客廳中。兩人幾乎面面相覷,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問問來回走動在客廳的鐘管家究竟沈宴卿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月嫂因為寶寶的降臨而急吼吼的出去置辦嬰兒用品,雖然距離寶寶降生至少還有七八個月,然而,時間終究是擋不住這名中年婦女多年以來祈盼顧園內再次添丁,熱鬧興旺起來的心情。
對此,鍾管家獨自面對沈父沈母,也只好保持面無表情地回答一句話:「很快!已經在路上了,沈先生,沈太太要不要先去園中坐坐?」
「想吃點什麼?我讓廚房準備!」
……
「……」自然地,沈父沈母面對這樣熱情的鐘管家就只能是有口難言,即使著急,也無法一直追問。
沈母倒還好一些,面對這種情況,她也知道急是沒用的,於是便凝著臉色,冷靜地坐在那裡,只是偶爾抬頭看眼鐘錶,祈盼沈宴卿早點回來,她也好看看自己女兒。
然沈父卻沒有沈母這樣的好耐心。他幾乎整個人都坐立不安,看起來很焦躁不安。
一方面擔心沈宴卿身體情況,另一方面……沈父心裡所擔憂的卻是突然間出現的費閣!
他那張幾乎跟陸禹琛一模一樣的臉,著實令沈父感覺到坐立難安。
當年的事情,興許沈母確實知道一些,但那也只是冰山一角,那畢竟不是全部。無意中參與進去的是他!而之後一直幫著陸家隱瞞顧驀的也是他。再之後陸家破敗、倒閉,陸禹琛車禍身亡,陸銘禾逃獄墜樓,陳秀娟發瘋跳海……這一切的一切幾乎都來得太過於巧合,儼然像是噩夢一般,總是纏著沈父,讓沈父半夜裡睡都睡不安穩,總是做噩夢,夢見陸家還有當年相關的那些人又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回來找他,想威脅他,甚至是殺人滅口……而這些,沈母自然都看在眼中,兩人同床共枕,想避都避不了,只不過沈父卻什麼都不肯說。
他明白,有些事情,只會知道越多,處境就越是危險!美國SG集團並不是什麼善茬。
而他並不想再牽扯進當年的那場商戰餘波中,令沈家、沈氏再受牽連。
所以自從沈宴卿家給顧驀以後,無論沈母怎麼問他,他都隻字不提,毅然守口如瓶。只偶爾跟顧驀提一提當年的事。顧驀對此,也只是抱著半分懷疑,半分釋懷的態度。
沈父倒也並不要求顧驀可以完全相信他,原諒他,雖然那些都不是他故意為之,可是畢竟當年……
「哎!」一想到當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沈父當下不由慨嘆出聲。
沈母不知道沈父心中所想的幾乎全都是有關於十多年前的那場意外,近乎方方面面,只以為他是後悔了答應把沈宴卿嫁給顧驀,惹出了這麼一團亂子,所以也只是按了按他手臂,示意他不要多想,放寬心,儘量向前看,興許事情並沒有兩人想像的那般糟糕。
沈父見此,也只能順水推舟的點了點頭,心頭卻依舊難掩忐忑,焦慮不安。
而就在兩人如此憂心忡忡地等在顧園客廳中的時候,別墅的門廊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氣呼呼地叫喊聲:「月嫂,月嫂----」聲音幾分急切,幾分焦躁,遠遠便酸溜溜地傳進了別墅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沈母遷怒,顧驀躺槍
沈父沈母當下便齊齊朝別墅外看去,眉心緊蹙。
一直矗立在邊上等候的鐘管家見此,頓時難掩臉上難看之色。只是用眼角餘光略微看了下依舊坐在沙發中的沈父沈母,見他們並沒有起身的意向,鍾管家這才邁步朝著別墅外走去。
當看到一路小跑著趕過來的小潔時,鍾管家原本面無表情的臉色頓時冷下:「怎麼回事?大呼小叫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他為人一向嚴肅又一絲不苟,見到小潔這麼沒有規矩,當著沈家父母的面就大喊大叫,自然想要教訓兩句。
小潔看到走過來的人不是月嫂,而是鍾管家,當下臉上顯露幾分苦澀,可之後又立馬憤怒地變成了野貓咪樣子,十分委屈地低下了頭,伸了伸爪,使勁搓弄著自己手中衣角:「還不是後面那位!」說著,小潔一跺腳,氣呼呼地抬手:「你看嘛,鍾叔!」一把抓起了自己被利刃劃破了的上衣,還有染上大片泥土的領子,小潔臉上難掩心浮氣悶。
鍾管家見此,原本嗔怪的眼神立馬變得深不可測,轉而看向距離別墅後方不遠的那棟小樓,神色幾不可查的微微一變,先是給顧驀去了條信息,這才大步領著小潔朝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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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中,當顧驀收到鍾管家傳遞過來的信息之後,當即皺緊眉心,眼下划過一抹詫異光芒,那張原本就若有所思的臉龐此時更是晦澀暗沉。
沈宴卿原本是依靠在顧驀肩頭想著事情,發現他身子忽然有些僵硬,便抬起頭來,好奇地看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