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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17:45 作者: kiryuu
第三,陸堂羽嫉妒危少航得到陸哲泓賞識,而自己卻在公司無用武之地,多次提議也未被陸哲泓採納,兩人是敵對關係,陸堂羽予以報復。
第一和第三點並非口說無憑。
十年來,堂羽從未回國為陸哲泓掃墓,他根本沒有把陸家放在眼中。
而危少航曾經的手機簡訊中,陸堂羽發送過來的消息幾度出言不遜,強硬的口吻讓少航早日辭職等等,更加表明兩人水火不容。
辯方律師否定了這一系列說法,不知道法官對此怎麼想。
Dylan在被告席上顯得很緊張,大概是沒想到星璨竟然還知道他有一個雙胞胎弟弟的事。
第一次重審已經進入了最後的環節。檢方的代表官又提出了一些疑點,比如,被告故意隱瞞遺產數額逃避債務導致家人代其償還,其行為存在不合理性,有理由懷疑其行為是為了隱瞞先前犯罪事實。又比如,器材進貨合同里,被告簽字並非危少航本意。
最後是法官的說辭:「被告與原案犯罪嫌疑人『發生過激烈衝突,因此設局栽贓嫁禍』我們認為這種說法沒有實質證據,而且實際結果對被告方公司、家庭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我們推翻這種說法。」
「『器材進貨合同,甲方代表人為危少航,有危少航本人原口供作證』無直接證據表明被告代替其簽字。」
「『原嫌疑人在虛假器材案中獲利預估款項』與『被告合法繼承的遺產』數目無限接近吻合,可能為同一筆資金。但無實質證據表明兩者間存在直接聯繫,因此我們推翻這種說法。」
「『被告故意隱瞞遺產數額,逃避債務,導致家人代其償還』與『被告涉嫌製造虛假器材轉移資金』兩者無直接因果關係。」
在法院對今天檢方提出的要點一一回答後,一審結束。
雖然沒有宣判結果,可整個過程都是堂羽占了上風。
在離開庭審現場後,星璨見到了從休息室出來的清廷。
「你都看到了吧,只要你和他站在同樣立場,這場官司對他來說會簡單得多,所以他才會對你那麼好。」她一改先前的友善,眼眶發紅,近乎是責怪地俯視他,「若是由你提起訴訟,他一定會完蛋的。」
清廷看著她,不知如何回答時,輪椅已經被Camus推走了。
「你知道我孿生弟弟的消息?」Dylan攔在星璨面前,不希望她再追上去纏著清廷詢問。
「我不清楚。」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有一個弟弟的?」
「我有自己調查的方式。不過,我並不清楚你的弟弟現在怎樣,如果我知情,恐怕這已經成為威脅你的條件了。」
「我只是確認他是否還活著,如果已經不在人世,就當我不曾問過。」
「如果他還活著,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他若是真沒有死,我祈禱他別和我遇見,我不希望平白無故多出一個親人,也不想和他牽扯上任何關係。」
「你真是冷血。」星璨呵斥道,「那麼,清廷是你的親人嗎?你只是利用他吧。」
一瞬間,她感覺到Dylan的眼神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極其厭惡而冰冷地惡視她。
仿佛在說「是利用又如何?他只相信我,而且依賴我,卻不會依賴你。他現在不能失去我的照顧。你認為他會幫誰?」
那威懾的眼神,正傳遞出這樣的信息。
星璨佇立在原地。望著輪椅遠去的背影,她更篤定清廷只是被這個人渣利用。
如果她早點籠絡清廷,請他為哥哥作證會怎樣?
可是她不會這麼做,那麼悲痛的往事,她不希望失去雙腿清廷再次經歷,他應該好不容易走出了陰影,若是再次陷入案件,又是一場折磨。
但陸堂羽卻絲毫不顧及清廷的心情,為了一己私利不惜一切要請清廷為自己作證,他怎麼能自私到這個地步?
若說堂羽不能明白失去兄長,且是唯一的親人的滋味,那星璨也能理解。可堂羽一定不曾想過,清廷在再度回憶案件時有多麼痛苦,他更不知道清廷是怎麼熬過這十年的生活。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代替家人賠償債務,而本應承擔責任的堂羽卻突然出國,留下殘疾的家人不顧。受到這種待遇後,清廷若是想為自己不平,法院也會相對重視。偏偏是原嫌疑人的家屬想翻案,這很可能讓審訊團產生了迥然不同的印象分。
現在,法官或許認為在債務的承擔上,是堂羽和清廷二人商量後的決定,跟『那筆資金』無關,要由誰賠償是別人的家事,再說,債務早已還清多年,為何還要繼續傷神動腦?哪怕真的堂羽不想承擔債務,為了留下自己的遺產而隱瞞也有可能,不一定就是為了掩飾犯罪。只要他們兩人對此沒有異議,星璨無權插手。
不過這並非是最終結果,在二審時,檢方一定會提出相關的問題,他們會向清廷提問,問他對堂羽的遺產數額是否知情,抵押陸宅賠款是否是他們一致商量後的意思。若是清廷的回答是不知情,甚至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代替堂羽賠償,那麼堂羽的嫌疑又會多了幾分。
在這期間,堂羽很可能繼續收買清廷,讓他為自己提供一份徹底混淆法院視角的證詞,而且他是受害人之一,他的證詞直接影響法院的判決。
如果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清廷失去證人資格就好辦了,星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