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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南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今天本來找了人故意拖住他的，沒想到他擺脫的快了點兒。」

    「那你找到什麼東西了嗎？」黎暘追問著。

    姜南搖了搖頭：「沒有，他太狡猾了，我在他電腦里什麼都沒查到。」

    「他和楊則安肯定會十分小心的，那麼重要的東西，可能沒有放在公司的電腦里。」 她沉默了片刻又問道，「你真的是總部派來的人嗎？聶伯遠董事長直接派來的？」黎暘還是難以相信。

    「怎麼？不像嗎？不過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拜託了。」

    黎暘本就思緒混亂，被他這麼反問，又說不出什麼，只覺得他這個人神通廣大，很是神秘。

    「怎麼？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地址的？」

    「我打電話問了紀小優。」姜南不動聲色地開著車。

    他這次的回答還算符合常理，黎暘沒有再說什麼。

    ☆、酒店風雲（五）

    第二天早上，黎暘跟平常一樣來到酒店，周圍的同事都眼光異樣地看著她。

    到了辦公室，小優立刻把她拉了出去，神秘兮兮地問道：「黎暘，你昨天晚上是跟李國良在一起嗎？但是……不是姜南送你回家的嗎？」

    黎暘十分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跟李國良在一起過？」

    「全酒店的人都知道了，都在議論你呢，你怎麼跟他攪在一起了？」

    「不是攪在一起，而是……就吃了個晚飯，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小優半信半疑：「只是吃晚飯嗎？你沒被欺負吧？你知道李國良的秘書傳的有多難聽嗎？他說李國良帶你去了私人會所，然後開了個房間。幸虧池玥出差了，要不然你這會兒不會這麼清靜……」

    還沒等小優說完，黎暘驚愕地打斷了她：「什麼？！他怎麼能胡說八道呢！」

    在小優的追問下，黎暘將來龍去脈告訴了她，並且告訴她一定要保守秘密。

    了解真相後的小優咒罵起李國良來：「這個衣冠禽獸！竟敢欺負你！幸虧姜南救了你。你以後要小心點，昨天的事今天就傳遍了公司，我覺得是有人在針對你。對了，過兩天于慧的官司就開庭了，你真的堅持去作證嗎？萬一酒店和公司總部不想你去作證，在背後難為你怎麼辦？」

    「怎麼會呢？聶氏畢竟是一家大企業，不會因為我去作個證就為難我這種小職員吧。」

    「希望是這樣吧。」

    小優話音剛落，黎暘就接到了人事部經理的電話，讓她去一趟人事部。

    黎暘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小優也十分擔憂：「不是吧。怕什麼來什麼，黎暘，你不會要被炒魷魚了吧？」

    黎暘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她之前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可能！我們都是簽過勞動合同的，怎麼可能說辭退就辭退。」

    「那倒也是。」小優點了點頭。

    隨後，黎暘來到人事部經理的辦公室。

    令她意外的是，酒店不是要解僱她，而是要把她調職到外地，離兆京特別遠的南方城市。

    接到調令的黎暘心裡五味雜陳。感嘆著這真是大企業的辦事風格！沒有直接解僱她，而是在沒有任何協商的情況下要把她調到那麼遠的地方。

    公司很清楚她現在是已婚狀態，這是在變向地逼迫她自己申請辭職。她不知道這是集團總部的意思，還是楊則安和李國良怕她泄露他們的秘密而先發制人。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成為了這次事件的犧牲品。就算她現在要改變主意不再為于慧作證，這個人事調動也不會改變。

    黎暘和宋朗剛剛結婚，怎麼能這樣兩地分居呢？而且她已經在兆京呆的習慣了，朋友也都在這裡，去其他地方會很難適應。

    因此，她跟人事部經理申請了兩天的考慮時間，她需要回家跟宋朗商量一下。她心裡清楚，宋朗肯定會支持她辭職。

    官司開庭的前一天，黎暘來醫院找于慧，可是病房內卻沒有她的蹤影，她便來到護士站詢問情況。

    一名護士說道：「于慧已經出院了。」

    黎暘聽後非常詫異：「什麼？她出院了？……她怎麼突然就出院了？」

    護士不耐煩地答道：「這個我們可不知道。」

    黎暘只有撥打于慧的手機，卻是空號，她內心的疑慮越來越多。

    這時，她接到了法院打來的電話，通知她明天不用去法庭上作證了，于慧撤訴了。

    于慧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退縮了？她的性格即是她的缺陷：軟弱，沒有主見。只是，此刻讓黎暘的處境非常尷尬，于慧應該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她可能被收買了，秦家？聶家？是不得已的苦衷？還是不能拒絕金錢的誘惑？之前就聽說只要她撤訴，秦家就會給她一百萬。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麼于慧不值得可憐，也不值得幫助。

    真的是這樣嗎？可是除了這種可能，黎暘想不出其他于慧撤訴的理由。

    失意的黎暘回到酒店，她隻身立在大堂，望著通往二樓的扇形樓梯，眼前的建造，是她最喜歡的地方，而現在她即將要離開這裡。

    她已經和宋朗商量過了，調職到南方城市兩地分居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她只能選擇辭職。

    這對於黎暘無非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她像正義化身的使者一樣，抱著為于慧作證的堅定信念，到頭來，最可笑的卻是自己。

    這裡一切如故，卻已然物是人非。

    走上二樓，樓梯正對面的牆壁外突出一截厚重的花崗岩石台，中央擺放著一尊銅製的深灰色頭像，不均勻的古銅色覆露出頭像的容貌----深陷的眼隧、突兀的鼻子和嘴巴，向來往的賓客展示著他懷疑一切的微笑，訴說著它所見證過的所有奢侈浮華。

    之後，黎暘又來到天台上，想一個人靜一靜，眺望著自己一直所處的工作環境，還真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

    天台上的風越來越大，吹散了她的頭髮，頭髮在空中飛舞，黎暘多麼希望這風也能吹散自己心中的疑慮。

    過了一會兒，姜南也走了上來，默默地站在她旁邊。

    「聽說你要辭職？」

    黎暘淡淡地答道：「是的。」

    「我不想干擾你的決定，但是我想，我這裡應該有你想要的事實。」

    黎暘十分疑惑：「什麼事實？」

    「關于于慧的。」

    然後，姜南將于慧撤訴的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在開庭前幾天，律師找到了于慧，告訴她現在掌握的證據根本無法打贏這場官司，律師事務所不想為了這樣一個打不贏的官司損失聲譽，最終決定放棄這個案子，讓于慧另找其他律師。

    同時，秦家也同意給予于慧一百萬的補償，並要求她撤訴。

    家裡的母親得了重病，于慧在兆京舉目無親，迫不得已，只有答應了對方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