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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16:11 作者: 郎騎寶馬來
    可是韓亭躍卻推翻了之前的合作方案,他老神在在地坐在對面,對著顧成江說道,「顧總這麼大的家業都被這個項目拖垮了,韓某膽小,實在不敢趟這趟渾水。」

    顧成江道,「既然你不願意,今日為何還要過來?」

    韓亭躍眯眼笑道,「我不願意入股你的新能源項目,但我願意幫鑫聚地產度過難關。」

    顧成江畢竟久經商場,怎麼會聽不出他話裡有話?

    「想必顧總已經猜到我的意思。我覺得新能源項目沒必要再搞下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鑫聚地產保下來,不是嗎?」

    「你想怎麼保?」

    「那就看顧總打算給多大的誠意了?」

    顧成江臉色鐵青,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成拳,大權在握如他,如今被年輕後輩逼到了這種地步,讓他顏面盡失。

    「爸。」顧潮在門口偷聽了大概,這才從門口走出來。

    顧成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不願再繼續跟韓亭躍交談下去,便吩咐顧盼容送客。

    韓亭躍仍然保持恭謙有禮,「顧總如果回心轉意,請聯繫我,我相信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顧盼容也冷下了臉,她放下身段聯姻,沒想到韓亭躍給了她這樣的羞辱。他想幫顧家度過難關是假,想一口吃掉顧家這塊蛋糕是真。

    顧成江仿佛瞬間老了十多歲,韓亭躍一離開,他整個人便委頓不堪。

    顧潮蹲在他腳邊,詢問他前因後果。

    顧成江卻一聲不吭。頑固如他,自然不肯輕易承認自己的失敗。他一直在拉人入伙,想把項目重新搞起來,越是賠錢,他越是往裡面投錢,想要一舉翻盤。

    「爸。到底發生什麼了?」顧潮追問。

    「別問了。輸了就是輸了。」

    顧盼容送走了韓亭躍,回來後吩咐助理送父親回房間休息。

    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姐弟二人,顧盼容道,「爸爸投資失敗,損失慘重。」

    「有多少?」

    「我查到的,公司的帳面就撥過去四十個億。」

    顧潮皺眉,這麼大的窟窿,已經超過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

    顧盼容繼續道,「家裡的親戚也有大半被父親拉下了水,具體投進去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顧潮倒坐在沙發上,不知該如何接話。他不在意自己是否繼承家業,但他從未有過有一天他的父親會倒下。

    「小潮,你儘快離開鯨市吧。你的公司跟家裡不掛鉤,早點兒脫手離開。父親也是這個意思,他不想連累你。」

    顧潮惱道,「那你們呢?」

    「不管多辛苦,我都要守在這裡。」顧盼容不可能留下老父親獨自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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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止到現在,陳笙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打通顧潮的電話,給他發信息也如同石沉大海。

    他擔心顧潮出了意外,最後實在被逼得沒辦法,把電話打到了顧潮的三姐那裡。

    「實在抱歉,這麼冒昧的給你打電話。我想問一下顧潮回家了沒有?我幾天聯繫不上他了。」

    顧盼容知道弟弟對陳笙的感情,她不像父親那般頑固,對陳笙還是很有好感的。她在電話里解釋道,「小潮一直在家。最近家中出了點兒事,等事情解決他會主動跟你聯繫的。」

    「顧潮是被軟禁了嗎?」陳笙小心問道。不然他想不出其他的原因讓顧潮跟他失去聯繫。

    「沒有。他好好的。」顧盼容讓陳笙儘管放心,她會照顧好顧潮。

    陳笙在電話里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覆,決定親自到顧家去問個究竟。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會和顧潮一起面對。他也希望顧潮能夠信任他,而不是遇到問題就跟玩消失,玩逃避。這種不負責任的表現,他不想再從顧潮身上看到。

    陳笙換上外出的衣服,瞞著父母離開了家。在前往顧家的路上,他看到停工的樓盤外聚集了不少人在示威。樓盤外的圍擋上清晰可見到鑫聚地產的標識,陳笙上網搜索了一下該路段的樓盤。網上搜出來的消息怨聲載道,全部是吐槽鑫聚地產的樓盤沒有按時交房,工程延期數月,業主們投訴無門。

    工程延期是很多地產公司的通病,但鑫聚現在是全面停工了。所以大家才會聚集在一起維權。

    陳笙從步入社會開始就做了一名演員,他並不懂商場上的利害關係。所以他到這個時候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等他到了顧家大門口,卻被幾名黑衣保鏢攔在門外。他如今身體不便,而且對方不是顧潮曾經派給他的保安,這些人明顯是專業人士。

    陳笙坐在車裡給顧潮打電話,仍是無人接聽。他只能開著車圍著顧家打轉,企圖在偌大的宅子中找到顧潮的身影。

    而此時的顧家內部,顧潮被他的父親關在房間中,派了多人嚴加看守。家裡配備了專業的醫務人員,這些人是顧成江專門從國外請過來的。對他來說,公司到了存亡之際,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送走顧潮,同時強迫顧潮為顧家留後。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顧成江遭遇了商場上的滑鐵盧,但讓子孫後代衣食無憂他還是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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