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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12:49 作者: 田園泡
    蘇瓷兒渾身一抖,直覺自己的神識被花襲憐強勢叩開。

    第59章

    花襲憐叩開了她的神識,卻不進去,只是貼著她的神識大門,自己憋著一股子勁兒,撩她。

    蘇瓷兒這樣的清純少女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立刻就舉旗投降了。

    凶獸飛的很穩,也很慢。

    蘇瓷兒一方面告訴自己,你是被強迫的,一方面又忍不住面紅耳赤。

    她大概明白,現在花襲憐神識不穩,若是強行進入她的識海之中,說不定會引得心魔也一起進去作亂,因此便只是在識海門口跟她糾纏。

    只是花襲憐此番做法,就好比箭在弦上,硬生生止住了,將蘇瓷兒高高拋起,又不給她。

    凶獸皮毛厚實綿軟,蘇瓷兒被花襲憐這一激,嚇出一身熱汗。

    尼瑪差點就……超速了。

    .

    晚風習習,兩個人終於都冷靜下來,蘇瓷兒抓著身下凶獸的毛,只感覺耳朵上的珍珠耳鏈重如千金。

    如果到現在她都還不明白花襲憐的意思,那她這三輩子的飯就白吃了。

    雖然她做了三輩子母胎單身,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蘇瓷兒不敢直視花襲憐,她趁著男人還沒開口前,立刻截斷他的話,聲音細啞又急迫的轉移話題道:「它有名字嗎?」

    男人站在蘇瓷兒身邊,垂眸看她,似乎是看出她的窘迫,也沒逼迫她,只是緩慢吐出兩個字道:「畜牲。」

    剛剛結束了一段被迫愉快的時光,蘇瓷兒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罵我?」

    花襲憐:……

    「它,叫畜牲。」男人伸手指向凶獸。

    畜牲「嗷嗚」一聲,回應了。

    蘇瓷兒:……好他媽丟臉。

    「為什麼叫……畜牲?」

    「因為是畜牲。」雖然男人臉上表露出「你這個問題好奇怪」的樣子,但他還是耐心回答了。

    「……哦。」這個問題確實是挺奇怪,可她實在是沒什麼好問的了嘛。

    「大師姐……」男人的氣息又湊上來,蘇瓷兒渾身一凜,汗毛倒豎,「你別過來!」

    她話一出口,就看到男人瞬時陰沉下來的表情。

    十年未見,現在的花襲憐氣勢凜凜,只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跪下俯首稱臣。

    蘇瓷兒咽了咽口水,不敢說話了。

    凶獸也感受到了男人的情緒變化,被嚇得炸了毛。

    趴在上面的蘇瓷兒立刻就被毛髮淹沒了,如果她能看到的話,就會發現現在的凶獸胖如獼猴桃。

    「只要大師姐在,大師姐說什麼,我都聽。」花襲憐一字一頓吐出這句話,然後後退三步,站到了凶獸的腦袋上,距離蘇瓷兒最遠的那個距離。

    凶獸的腦袋立刻重如千金,卻還不敢有任何怨言。

    蘇瓷兒蝸牛似的趴在那裡,一會兒偷偷看花襲憐一眼,一會兒伸手摸摸珍珠耳鏈,一會兒又抓抓自己的頭髮。

    好煩。

    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回來做屁墊的,沒想到……男主居然看上她這塊屁墊了QAQ。

    .

    一路無話,蘇瓷兒讓花襲憐把她放在妄念軒門口。

    兩個人像是多年好友一朝表白,其中的尷尬與糾結只有蘇瓷兒一人能全然感受,因為她身邊那貨根本就沒!有!感!覺!

    講真的,蘇瓷兒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被人表白,心中難免有點小小的竊喜,可她又不是十分確定自己對花襲憐的感覺,下意識想拒絕,又猶豫了。

    男人有車有房還有顏,在某方面兩個人還十分契合,雖然現在男人看起來不太正常,但畢竟現在正常男人也少。

    如果只是當炮友的話……

    妄念軒內安靜極了,平日裡那些小娘子嘰嘰喳喳的聲音也不聞,蘇瓷兒一邊思索著,一邊抬腳跨進去,看到院內景象後立刻就怔住了。

    院子裡浸著一層血泊,夏日的天,那濃郁的血腥氣久久不散。

    血泊之中,鳶尾的半個身體掉在那裡,腰部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咬斷了。

    沒有馬賽克遮擋,蘇瓷兒直面如此衝擊性場面。

    她下意識後退,後背處正撞到一個人。

    蘇瓷兒仰頭,正看到花襲憐的臉。

    男人長得很高,他垂眸朝蘇瓷兒看來。蘇瓷兒從他那雙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除此之外,她的腦中猛然回想起在花襲憐識海之內看到的場面。

    那些屍骨。

    蘇瓷兒下意識伸手,猛地將人推開。

    男人似是沒想到蘇瓷兒會將他推開,沒有任何防備的往後一退,穩住身形之後,看向蘇瓷兒的視線之中浸出一股委屈之色。

    蘇瓷兒的雙臂舉在半空之中,她的腦中一片混亂,只剩下鳶尾的半截身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鳶尾是去給花襲憐送飯的。

    「鳶尾,是,你殺的嗎?」

    花襲憐的面色緩慢平靜冰冷起來,他在寒潭裡泡久了,整個人也更像一尊冰雕。

    「嗯。」

    蘇瓷兒的心理防線一瞬崩塌。

    鳶尾的半截屍體還在院子裡,她是個人。

    雖然並非什麼好人。

    「我……」

    蘇瓷兒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字,手腕突然被花襲憐握住,她下意識甩開,面露驚懼。

    男人保持著自己被甩開的姿勢站在那裡,晨曦光色初顯,輕薄的陽光落下,卻怎麼都照不到花襲憐身上,仿佛他就是永遠都無法照亮的那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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