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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12:49 作者: 田園泡
「你沒事吧?」
聽到蘇瓷兒的聲音,路任家一愣,他扭頭看向她。比起其他人的狼狽模樣,女子顯得非常從容淡定。
路任家目光閃了閃,然後露出一個笑,他道:「我沒事,蘇姑娘呢?」
「我也沒事。」
林子裡的風輕輕吹過,撩起女子帷帽一角,從路任家的角度能看到蘇瓷兒微微抿起的唇。那裡有一個極細小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了,但能看出來那是被食屍蟲咬的。
路任家面色變了變,他抬手指向蘇瓷兒的嘴,「蘇姑娘,你被食屍蟲咬了?」
蘇瓷兒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點頭,「嗯。」
「我這裡有傷藥。」路任家趕緊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個白瓷小瓶,還沒遞給蘇瓷兒,就被一隻手橫出攔住了。
青年笑盈盈地看向路任家,「我們有。」
說完,他拉著蘇瓷兒就進了她的小帳篷,一點也不客氣。
蘇瓷兒的小帳篷實在是小,只能勉強擠得下兩個人。
她看著青年那一雙大長腿憋屈地彎跪在那裡,有些難受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小師弟,你不覺得有點擠嗎?」
「怎麼,大師姐這是嫌我髒?」青年眉眼一瞥,面色陰鬱。
蘇瓷兒:……
面對這位腦補帝,蘇瓷兒選擇沉默。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沉默在花襲憐看來就是默認。
「呵,」青年嗤笑一聲,右手掐住她的下顎,指腹擦過那道細小的傷口,「大師姐嫌我髒,我便偏要貼著大師姐。」
蘇瓷兒:……請問您還是十六歲的叛逆少年嗎?
提到十六歲,蘇瓷兒就忍不住又想到了少年時期的花襲憐,那個時候的他雖然已經是一朵小黑蓮花了,但明顯也比現在可愛多了呀。
還會軟綿綿地喚她大師姐,那裡像現在這個,只會笑裡藏刀,蜜里藏毒。
原本不再流血的傷口又被擦破了。
雖然傷口不大,但蘇瓷兒依舊能感受到那股細密的疼痛感,她下意識蹙了蹙眉。雖然只是一個極小的動作,但還是被花襲憐捕捉到了。
「疼嗎?」青年的力道不輕反重,表情陰鷙,變態到了極致。
美人蹙著一彎黛眉,眸中浸潤出輕薄的霧色,像冬日晨曦出現前未被驅散靄霧的天空。
「疼。」蘇瓷兒萬分誠實。
「疼就對了。」花襲憐壓在蘇瓷兒身上,說話的時候那張明艷如芍藥花般的面龐幾乎要貼到她的臉。
「大師姐現在的疼,比不上我的萬分之一。」
蘇瓷兒那一劍就像是花襲憐流入身體心臟里的那滴淚。
那滴淚從心臟里慢慢浸潤出來,盤旋在他的五臟六腑里,然後再跟他的靈魂結合在一起。
肉體與魂魄,生理和心理。
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身體被撕開,靈魂被拉扯的痛苦。
看著眼前青年漸漸猩紅起來的眸色,蘇瓷兒下意識伸手出,按住了他的左臂。
「胳膊斷的時候,疼不疼?」
青年渾身一顫,像是被觸到了什麼禁忌。
也許是疼的。
時間太久,他竟都記不得那個時候是如何疼的了。他只知道,斷臂之疼不算什麼,那刺在肩膀上的一劍才是真的疼。
疼到他日夜難安,撕心裂肺。
「大師姐,你後悔嗎?」花襲憐顫抖著聲音,問出了這句話。
蘇瓷兒按著青年的左臂,又看了一眼現如今擁有深不可測實力的花襲憐。
不答反問,「你變強了,後悔嗎?」
青年眸光閃了閃,道:「不後悔。」
蘇瓷兒勾唇,「那我或許,也是不後悔的吧。」
她話音剛落,就感覺自己脖子上一疼。
那隻掐著她下頜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抬高了她的下巴,然後青年就勢埋頭,張嘴,惡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脖子。
脖子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
蘇瓷兒能感受到花襲憐冰冷的牙齒觸感,他身上的禁制被破開後,似乎連牙齒都變得跟蛇類一般尖銳,帶著一股獸類的凶蠻。
他咬住她的一塊皮肉,惡狠狠地叼著,就跟狗叼肉似得。
咬了一口還不夠,他挪著脖子,往深里埋了埋,然後又咬了一口。
嘶……真是屬狗的。
蘇瓷兒疼得直哆嗦,掙扎又掙扎不開,只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以示反抗。
「大師姐,你說我要咬多少口,才能咬斷你的脖子?」
蘇瓷兒:!!!
蘇瓷兒連白眼都翻不起來了,她以為他只是小小的報復一下而已啊!
「小師弟,你冷靜一點。」
她都喝了那傳說中的「爆體而亡」血了,生命指數都在您手裡攥著呢,您何必多此一舉呢?
「我不喜歡大師姐叫我小師弟。」青年的手貼著蘇瓷兒的脖子,他體溫偏低,在蘇瓷兒嚇出一身冷汗的燥熱身體上那麼一貼,直激得女人又是一陣哆嗦。
蘇瓷兒抖著身子問,「那叫你什麼?」
「大師姐覺得呢?」花襲憐的語氣又低又沉,他貼著她的耳朵,說話的時候嘴唇擦過她的耳垂,似啄非啄。
蘇瓷兒往旁邊縮了縮耳朵,然後想了想,終於想到一個全天下男人都會興奮的稱呼。
她輕啟紅唇,用那張清冷高貴的臉喊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