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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12:49 作者: 田園泡
    蘇瓷兒猜測這就是那位傳說中刨腹取出花襲憐的獵戶了。

    正巧此時,聽到聲音的農婦從屋子裡面奔出來,她看到摔在地上的獵戶,咋咋呼呼的一路喊過來,一臉大驚失色地將獵人從地上拉扯起來。

    「怎麼回事呀?當家的。」

    「那小兔崽子偷麵粉和臘肉!」

    農婦的臉也立刻跟著拉下來,蘇瓷兒隨手拋出一錠銀子,「喏。」

    獵戶這才注意到蘇瓷兒。

    雪色白皙,美人立在雪地之中,一襲純白斗篷,比雪色更加誘人。

    獵戶一時看痴。

    花襲憐站在她身後,看到農婦趴在地上撿銀子,再看一眼神色痴迷的獵戶,他的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然後默不作聲地轉身去盛面。

    農婦撿好銀子,貼著獵戶的耳朵將蘇瓷兒買花襲憐的事情說了。

    獵人回神,面露懷疑,直到農婦將自己貼身藏著的銀錢翻出來給他看,獵戶這才信了。

    .

    農婦家裡的東西實在是少,花襲憐做了一碗臘腸面,也沒什麼蔬菜,幸好小孩手藝好,畢竟是天花板級別的幼崽廚師。

    簡簡單單一碗臘腸面都做出了五星級的味道。

    蘇瓷兒意猶未盡,不過也知道自己不能多吃,晚上容易積食。

    在蘇瓷兒吃東西的時候,那位農婦一直在找機會與她說話,似乎是對她很感興趣。

    「聽小姐口音是蘇州人士?」

    「嗯。」哇,這個面好有勁道。

    「小姐家住哪裡?怎麼一個人出來?這深山老林的可不安全。」

    「所以住一晚就走。」蘇瓷兒嫌棄農婦聒噪,趕緊吃完將人請了出去。

    農婦似乎意猶未盡,還想與她說話,可因為蘇瓷兒板起了臉,所以只得作罷。

    .

    剩下的麵條花襲憐也沒有吃上,都被另外兩個聞到香味的小胖子給分食了。

    花襲憐也不在意,洗了手就回到屋子裡。

    農婦雖然摳門,但依舊在屋內留了一盞小油燈。

    氤氳燈色晃開一角,照得人昏昏沉沉,那個女人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花襲憐不知道她是誰,引夢人嗎?不像。

    難道……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人?

    不會……真是他娘吧?

    「把燈燈關掉。」女人嘟囔一句,嫌棄油燈太亮,把自己蜷縮成蝦米躲進被子裡拱成一團。

    花襲憐立刻搖頭,怎麼可能!

    .

    屋子裡只有一張床,蘇瓷兒讓農婦多搬了幾張凳子進來拼湊出一張小床,上面正鋪著農婦的被褥,花襲憐夜間就睡在這裡。

    小孩子嘛,就要多磨礪磨礪。

    90後媽媽帶娃日常JPG。

    山上的夜總是很靜,窗戶外的雪越積越多,反射出來的光線也越來越強,蘇瓷兒下意識把頭悶進了被子裡。

    女人睡得酣熟,小少年卻一直睜著眼,望著黑烏烏的屋子頂部發呆。

    外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什麼人在走動。

    花襲憐的嘴角緩慢扯開,他翻身從小床上下來,滾進了床底,這個時候,他纖細矮小的身段正適合藏匿。

    那扇根本就沒有任何防禦功能的小木門被緩慢推開,顯露出一個壯如小山的身影來。

    山上冷,獵人晚間都要飲酒,今日,他也是飲了酒,燭火搖曳之間,他想起今日驚鴻一瞥的美人。

    獵人是個粗人,他久居深山,偶爾下山賣點皮貨,看到的女人不多。蘇瓷兒的容貌雖已經改了,但那副氣質依舊將她襯託了出來。

    在獵戶來看,這就已經是女神級別的人物了。

    酒上頭,色慾薰心。

    獵戶偷摸著入了屋子,他已經想好藉口,就說自己忘了,走錯了屋子。像這樣的女子,大家閨秀,便是被如何了,肯定也不敢聲張,說不定還會自尋短見。

    獵戶放輕腳步,他今夜多飲了一倍的酒,腳步略有些踉蹌。

    獵戶入門後聞到一股獨屬於女子的幽香,頓時整個人都開始飄飄然起來,心臟跳得極快,酒色上頭,一股不能把持的興奮勁充斥全身。

    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她的臉埋在被褥里,只露出一頭烏黑的發。

    她睡得很熟。

    獵戶看著那黑色的髮絲,呼吸一滯,滿鼻帶香。他顫抖著伸手,輕輕摸上那頭髮。

    柔軟如綢緞的發,跟他婆娘那頭又粗又髒又臭的頭髮完全不一樣。

    獵戶整個人興奮起來,他順著那髮絲往裡摸去。

    突然,床下傳來猛烈的撞擊聲,年久失修的床鋪「咔嚓」一下,塌了。

    蘇瓷兒一臉懵逼地裹著被子睜眼,喃喃道:「地震了?」然後她抬頭,看到了站在自己床邊的獵戶。

    獵戶盯著一臉迷茫之色的美人,他喘著粗氣,漲紅了臉,手中還勾著她的頭髮。

    場面有點詭異,蘇瓷兒也無法說服自己這位獵戶先生是怕自己半夜冷,過來給她掖被子的,又不是她爸!

    獵戶眼見事情敗露,臉紅脖子粗的就要硬來。

    蘇瓷兒蹙眉,纖纖素手一點,獵戶就被定在了那裡。

    「臭死了。」蘇瓷兒捂著鼻子嘟囔一句,然後指揮站在一旁的花襲憐道:「搬出去。」

    花襲憐本想看這女人的笑話,卻忘了她會仙術。

    像這樣簡單的仙術還沒有人教他,若是當初他會這些仙術,那麼這些人……半隱在黑暗中的小少年瞳孔驟縮,他緩慢舔了舔唇,「不殺了嗎?」童聲童氣的奶音,偏偏說出這樣毛骨悚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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