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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11:54 作者: 三千風雪
    索性他也不想解釋了,直接問道:「季央央住在哪間房?」

    王阿姨指了一指。

    舒舊林連忙跑去那處,卻在到了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同理,正欲敲門的手,也停在門板上。

    思來想去,他放下手,嘖了一聲,鬱卒了。

    季央央在屋子裡,放滿了水,也沒管是冷是熱,就在裡面泡了大半個鐘頭。她身上因羞恥而滾燙,根本察覺不出這個水到底是燙的還是冷的。就算是冷的,此刻也被她身上散發出來對的熱量給蒸騰的成了水汽。

    羞恥度散去,漸漸地理智回籠,季央央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冰冷。水果然是冷的,她連忙站起身,擰開熱水,匆匆泡了一個澡,昏昏沉沉的睡到床上。睡前,不由回憶起浴室的那一幕,直到這個時候,季央央才空出心思想道:那個男人,好眼熟啊。

    實際上,方才在浴室里,由于震撼來的過度猛烈,季央央的腦子在那短短的十幾分鐘之內,幾乎都是空白的,回來洗了個冷水澡,頭髮沒幹就躺在床上,睡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一早,重度感冒。

    一開始,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無力。緊接著,頭一動,腦子裡好似有七八斤的水,跟著她動。並且鑽心的疼,疼得無法忍受,只能像個殭屍似的躺平了身體。季央央這回應該是燒的神志不清了,喉嚨也疼得說不出話,手臂軟綿綿的,連手機都摸不到。

    好在,今天是禮拜天,不用上班。

    季央央原本想趁著這個難得的假日,去看一眼季星辰,結果昨晚鬧了那麼一出,把她所有的計劃都銷毀了。現在這個狀態,別說是去看季星辰了,能在床上翻個身都算她毅力堅強。

    房間厚厚的窗簾沒有拉開,電動開關在床頭櫃邊上,季央央摸不到,她也不打算摸。

    其實,打開窗的話,季央央就可以看到外面正在下暴雨,雖然沒有電閃雷鳴,但這雨大的都起了雨幕,天地間灰濛濛的,十分悲愴。

    季央央呻吟一聲,難受的想把自己的頭取下來,跟自己的身體物理分離。

    她這廂難受,下面,舒媽也在納悶。

    「小季呢?怎麼不下來吃早飯?」

    王阿姨道:「早上去敲過一次門了,好像還沒醒,季小姐沒有回我的話。」

    此時,舒舊林從樓上走下來:「她沒回話?」

    舒媽看到舒舊林,臉色好了很多,說道:「你今天要去公司嗎?」

    舒舊林道:「不去。」頓了頓他有些心虛的問道:「什麼都沒說?昨晚上呢?」

    王阿姨道:「昨晚上就直接回房間去睡覺啦,也沒有動靜。」

    舒舊林點點頭,坐下來之後,吃了飯,又等了兩個小時,舒舊林在客廳里坐不住了。

    「她怎麼還不下來?」

    舒媽正在看電視,換著台看舒舊怡演的電影。

    「你急什麼,今天周末,估計她在睡懶覺。」

    舒舊林道:「不會的。」他幾乎確信:「她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舒媽剛想問「你怎麼知道的?」

    她兒子已經從沙發上坐起來,往季央央的房間跑去了。

    正如同童澤說的,玫瑰莊園很大,他從客廳到季央央的房間,都走了不少時間。

    推門,推不開。

    再開門,發現門從裡面被反鎖了。

    舒舊林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他隨手抓了一名保姆:「這房間的鑰匙呢?」

    小保姆看舒舊林臉色不太好,於是不敢耽誤,連忙下樓取了鑰匙。舒舊林開門之後,心中十分忐忑,但他開門之後,看到床下的季央央時,忐忑幾乎變成了魂飛魄散。

    季央央估計是想穿衣起床,奈何自己小看了這一場來勢洶洶的感冒。僅僅是走到床下,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她只覺得,自己的雙腿,柔弱無力的完全支撐不起自己千斤重的腦袋,走了兩步,就直接栽到了地上。

    這一倒,就再沒起來過。

    她在地上時不時掙扎一會兒,都以失敗告終,直到房間門被舒舊林推開,她迷迷糊糊,感覺身體一輕,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但那張床太熱,太軟,把她怎麼放都不舒服。季央央本能的哼唧起來,鬧著脾氣喊:「我難受。」

    舒舊林就這麼抱著她,但凡把她放到床上去,她就會輕微的掙紮起來。

    他只好自己坐在床上,把季央央抱在懷裡,空出一隻手去探她額頭的溫度。這溫度幾乎把他的手背灼燒起來。

    舒舊林眉頭緊緊皺起,喊了王阿姨,打電話給私人醫生。

    季央央伸出手,抓著他的領子,呼出來的氣息微弱的打在他的胸前。

    舒舊林突然就有點慌。

    季央央發這樣的高燒,不是第一次。她的身體向來都不錯,結果,兩次病的這麼嚴重的原因都是因為自己。

    上一次,她燒的厲害,大雪封山,導致醫治不及時,她把自己忘得一乾二淨。

    這一次,她幾乎出現了當年一樣的情況,舒舊林苦笑,好不容易在她面前刷了一些存在感,怎麼這麼快就急著把他忘記。

    舒媽見舒舊林跑上來,半天沒下去,走到季央央房間一看,嚇了一跳。

    舒舊林把她放下,果不其然,季央央一離開他,就跟魚離開水一樣,委屈得低聲叫喚起來。像一隻流浪的小貓,奶聲奶氣,叫得聽的人,心肝都要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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