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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11:11 作者: 大頭蛙蛙
    ……

    兩人回屋後,林鷺給唐訴拿了平時林梟在這裡穿的睡衣,趕他去洗澡,免得受涼。

    不知為何,自從他們進屋以來,唐訴就變得格外老實,同她保持了好一段距離,連林鷺靠近他要將睡衣遞過去的時候,他都是突然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緊張地說道:「你拋給我,別過來。」

    反倒他才是會被推倒的那方一樣。

    林鷺將睡衣拋過去:「蛋大影帝,你這又是什麼戲?被強取豪奪的良家少女?」

    唐訴接住睡衣,聽她還有心思嘲諷,涼涼道來:「我不這樣,你大概就是被強取豪奪的良家少女了。」

    林鷺的臉肉眼可見變紅,她吹了聲口哨,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一般轉身走開。

    等唐訴洗了澡出來,林鷺已經將床單和枕套換好了,客房的床是摺疊床,推起來可以變成沙發,放下後又是床,不過面積挺寬,足以睡下兩個人。

    她正拿著換下來的床單被套準備出去,見唐訴站在門口,瞥了一眼他的頭髮:「我給你拿吹風機。」

    唐訴便像只跟屁蟲似得跟在她後面,不過依然如之前那般隔了好段距離。

    林鷺走到自己房間門前,想起床上還有忘了收起來的胸罩,柜子上也有好幾包衛生巾,臉一熱,將門開了條縫,自己側身鑽了進去,然後對外面的唐訴惡狠狠道:「不准偷看。」便將門又給關上了。

    收拾好東西,拿上吹風機,她剛打開房門準備出去,卻看到面前直直地杵著個人,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大概就會這樣撞上去了。

    林鷺拍了拍心口,對唐訴道:「嚇我一跳。」

    奇怪。

    剛才進來時,還看到他站在離自己房間老遠的地方,一副靠近她就要得瘟疫的謹慎模樣,怎麼現在一下子變得臨危不懼視死如歸了呢?

    唐訴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突然開口說了句:「我可以再親你一下嗎?」

    不知為何,明明平時氣場像是獅子一般強盛,此時這種可憐巴巴的感覺倒如同只求食的小貓。

    林鷺還沒給出回答,就見他身子俯下了下來,那雙熟悉的唇輕輕壓在她的唇上,但也沒過多的動作,只是待了一小會兒,就離開了。

    之前樓道里光線不好,但這時林鷺卻能清楚地看到唐訴耳根後一片通紅,應該是不比自己的臉好到哪裡去。

    他直起了身體,不知道是在同她說還是在自言自語,聲音不大,聽著甚至有些模糊。

    林鷺想了一會兒才分辨出到底是哪兩個字。

    他說:「夠了。」

    他也沒敢再看她,仿佛是在忍耐著什麼,接過吹風機,然後對她輕聲道了句晚安,就快步向客房走去。

    林鷺在原地站立半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良久,她傻笑出聲。

    也不賴嘛。

    ……

    第二天起床,林鷺吃過早飯又在畫了會兒圖,原本以為唐訴多半是昨天太累了,讓他多睡會兒,便沒有去吵他。

    但等到她肚子有些餓了的時候,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去敲客房的門,沒人應。

    她又給他打電話,兩個電話都打了,也沒人接。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這才開門進去,見男人躺在床上,被子卻掉在地上,還好林梟的睡衣睡褲對他而言比較緊,沒有走光。

    看著男人微紅的臉以及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林鷺覺得不太妙,將手覆在他額頭上,發燙,果然是發燒了。

    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哥,蛋哥,醒醒。」

    唐訴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一醒來就感受到身體像是不屬於自己一樣的難受,他頭都大了。

    所以說昨晚為什麼要像個要去春遊的小學生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興奮地一晚上都睡不著?

    病能醫,蠢沒救。

    第34章

    林鷺見唐訴終於睜了眼, 只是視線渙散, 好一會兒才慢慢在她臉上聚焦,像是燒糊塗了似得。

    他說了句啥, 林鷺沒聽清楚,頭往下埋了些,大概人下意識就會對病患格外寬容, 她連語氣都放柔不少:「你說什麼了。」

    他又叨叨地重複了遍:「你是我的幻覺嗎?」

    林鷺覺得好笑,抿了抿唇, 終究還是沒笑出聲。

    她忍不住逗他:「對, 想我都想出幻覺了, 你怕不是個痴漢吧?」

    唐訴眉頭微微攏起,似乎是在思考,也不知道是想了什麼,最後迷迷糊糊間竟點了點頭。

    林鷺嘴角輕扯,又伸出手來捏了捏他的臉:「知道了, 小痴漢。」

    然後站起身準備出房間去拿溫度計過來。

    剛要抬腳, 背帶褲的帶子被人扯了一下, 林鷺跟著看過去,發現那隻帶著傷痕的大手此時像個嬰兒一樣緊緊地拽著她的衣服帶子, 他也直直地望著她,眼睛都不帶眨的。

    林鷺耐著性子, 像關懷自家小孩一樣:「又怎麼了?」

    唐訴依然皺著眉, 緩緩吐出兩個字來:「別走。」

    林鷺嘆了口氣:「我去給你拿溫度計。」

    他還是直直地看她,沒有說話。

    林鷺沒辦法, 只得重新蹲了下來,哄孩子似得摸了摸他的頭髮,輕言輕語道:「量了體溫我才能知道你病得到底嚴重不嚴重啊,你也想快點好吧,病著多難受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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