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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11:51 作者: 哀藍
合歡花,賀蓮房不明白,這是誰送她的東西?
她皺起眉頭,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出會有人在大半夜送她這樣一份「禮物」。
驀地,她警覺起來,難道是聶靖開始行動了?
想來想去,也只有他最可疑了。
賀蓮房連忙將合歡花翻來覆去的檢查,可什麼也看不出來。她的眉頭越蹙越緊,便讓瑟詞去將陸媽媽喚來。
陸媽媽已經睡了,此刻是披衣來的。賀蓮房見狀,不由得愧疚道:「陸媽媽,三更半夜的,吵醒了您,當真是對不住了。」
陸媽媽趕緊搖頭:「小姐這叫什麼話,老奴本來就應該守在小姐身邊的。」
所有人都叫賀蓮房王妃或者公主,惟獨陸媽媽總是改不過口來,有時候叫著叫著就叫成了小姐,賀蓮房被叫習慣了,她對這些稱呼都沒什麼感覺,再說了,任何的頭銜都不過只是虛名而已,因此也就由著陸媽媽叫了。「陸媽媽,你對花草向來極有研究,快來瞧瞧,這朵合歡花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陸媽媽湊近,取過那一朵鮮艷的合歡,細細地端詳起來。半晌,她神色凝重:「小姐,您不覺得這花紅得有些詭異嗎?」
賀蓮房問:「此話怎講?」
「這是滴了人血的!」陸媽媽斬釘截鐵地說!
「什麼?!」賀蓮房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她震驚地望著陸媽媽,陸媽媽連忙解釋道:「小姐,老奴說的是真的,這花當真是滴了人血才能這麼紅艷!合歡花不長在燕涼,只有高山之上才有,更何況這花極其難伺候,摘下來後便需要極其複雜的保存步驟才能使其花期常開不敗,小姐這一朵合歡,已經是摘下來有幾日了。」
賀蓮房靈光一閃:「果真是聶靖!」只有他才有這奇怪的合歡花!只是,他給她這朵合歡,是什麼意思呢?
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來,與聶靖之間一直都沒有撕破臉,他在見她的時候,也始終恪守禮數,今夜卻突然慫了朵合歡過來……
「小姐,興許只是他人惡作劇呢?」陸媽媽猜測。
賀蓮房搖頭:「不可能。聶靖決不是這樣的人,他將合歡給我,裡頭定然是有什麼暗示。」
☆、第203章 琷女之欲,為她而起
「這、這聶六少為何要給小姐送朵滴血的合歡來?」陸媽媽想不明白,突然,她倒抽了口氣,「難道此人對小姐有非分之想?!」說完咬著牙道:「待到王爺回來,看他還有沒有這個膽子!」
賀蓮房兀自拿著那朵合歡在瞧,她實在是瞧不出這裡頭能有什麼暗示來。會送這個給她的,整個燕涼除了聶靖再無旁人了。可是他這是什麼意思?僅僅是送一朵合歡花來,難道是想暗示什麼?
這朵合歡花把賀蓮房弄得一夜沒睡好,第二日一早醒來時,眼下明顯浮起淡淡的黑氣。她一早便覺得身子乏了,便也懶得從床上起來,翻了個身,打算再睡會兒,自打青王離京後,只要沒有事,賀蓮房都會在床上賴很久。這可真不是一個好習慣,以前這個時候,她早起來撫琴看書了。
正打算再睡一會兒呢,珠簾外的小偏廳突然傳來說話聲,昨晚守夜的是琴詩,此刻她雖然壓低了聲音,但賀蓮房仍然聽得清楚,只聽得她們話里隱隱似乎提到唐清歡,便揚聲道:「有什麼事,進來與我說。」
外頭瞬間安靜了下來,片刻後,琴詩進來了,她的臉色很難看,似乎即將出口的話令她十分難以啟齒,半晌,才訥訥道:「王妃,方才天璇來說,昨兒夜裡,清歡姑娘出事了!」
「你說什麼?」有那麼一瞬間,賀蓮房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昨兒個她才與唐清歡見過面,親自送她離開的公主府,怎麼可能還不到十二個時辰便出事了呢?!「我不是讓天樞護送她回府的嗎?!」
「天樞的的確確是送了!」琴詩連忙解釋。「只是……他將清歡姑娘送到唐府門口,並未看著她走進去呀!因此,清歡姑娘剛回府不到半柱香,便被人給擄了去,直到今兒一早才送回來,據說……已是失了清白了。」
最後那句,琴詩沒敢說出來,模模糊糊地含在嘴裡,她不安地看著自家王妃的臉色變得鐵青且難看,戰戰兢兢道:「奴婢已經命人備好馬車了,王妃可要去唐府看一看?今兒一早,鬧得滿城風雨的,聽說唐大人要將清歡姑娘送去廟裡做姑子……」
「他敢!」賀蓮房重重地拍了一下床,她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憤怒感,「更衣!」
很快地,天璇便伺候著賀蓮房換下了寢衣,然後上了馬車疾馳而去。馬車裡,仍然能夠感受到從賀蓮房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極為壓迫的低氣壓,她的臉上也沒有了平日裡一貫溫柔平和的笑,一雙鳳眼深沉的可怕,如同刀刃一般閃亮幽深。看見這樣的賀蓮房,即便是自小從死人堆里長大的天璇搖光,也不得不打了個寒顫。
她們跟在賀蓮房身邊也有幾年了,可卻從未見過賀蓮房有這樣的表情,她永遠都是優雅、高貴、不緊不慢的,然而此刻,她的臉上風雨欲來,那漂亮紅潤的嘴唇緊緊地抿著,顯然是在忍受著極大的怒氣。
能讓喜怒不形於色的王妃惱到這般程度,那位清歡姑娘,到底在王妃心中,是個怎樣的存在?
這個問題,即便是問賀蓮房,她怕是也回答不出來。唐清歡對她而言,就如同是另一個世界的賀茉回,她將她當做妹妹一般,想保護她,讓她過得好一些,雖然唐清歡始終都不肯接受她過多的饋贈,但是賀蓮房仍然關注著她。原本,即使唐清歡不肯做賀蓮房的義妹,也不肯讓她過多插手唐家的事情,但賀蓮房仍然已做了決定,無論如何,都會保得唐清歡嫁得一個如意郎君,決不讓唐家損害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