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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衣服。」男人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你別轉移話題，說說，哪種事兒？」

    他似乎還真的想追問出來結果。

    「你明知故問！」宋攸寧氣鼓鼓地說道，「而且，是你轉移話題吧，還說我！」

    秦遇時沒和宋攸寧開玩笑，說道：「我是認真的，葬禮這種場合，我的確不太想讓你去。我還是第一次見有小姑娘跟著去葬禮的，你真的是第一個。」

    「我……」

    「和你開玩笑，」秦遇時穿西裝，「主要是我覺得今天可能會有什麼意外發生，有你在我可能會顧不了你。」

    秦遇時這話說的是認真的，畢竟覺得追悼會這事兒，可能真的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秦遇時不太想讓宋攸寧過去。

    「那你覺得你顧不了我，我其實也擔心你萬一在葬禮上出現什麼意外，你脾氣上來，沒人攔得住你。」

    經宋攸寧這麼一說，秦遇時想到那天在醫院的時候，他是真的生氣。

    當時也就宋攸寧過來拉住了他，也是在那時候，秦遇時才發現，宋攸寧能讓他冷靜下來。

    如果這次真的在葬禮上出現點什麼意外，他被那些人氣到要發火收不住的時候，宋攸寧還能拉住他。

    「你的想法我懂，但是希望你也能理解我不想讓你受傷的想法。攸寧，雖然現在社會總是在強調男女平等，但其實這事兒沒辦法平等，我想對你更好一點，讓你付出得少一點。」

    電話那頭沉默了……

    「而且，以後你是我孩子的母親，生孩子有多痛苦，生完之後還要經歷身材的走樣，工作時間的減少，以及一切因為生孩子帶來的不便利。想到這些，我就完全有理由對你更好。」

    宋攸寧：「那萬一……我生不了孩子呢？」

    「生不了孩子，你也是我老婆。如果一個男人只想著讓自己老婆付出，這個男人多半是……窩囊廢。」秦遇時道，「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大男子主義？」

    「沒有呀……」

    這哪算大男子主意，是對老婆孩子好。

    這種好，真的是永遠都不嫌多。

    「那你還去不去？」

    「不去了。」宋攸寧算是妥協了。

    「乖，聽話。」秦遇時得到宋攸寧的同意，放下心來。

    其實秦遇時不讓宋攸寧去，另一方面是不想讓她看到他家那糟糕混亂的樣子。

    在戀愛初期的時候，其實他們都想讓對方看到美好的一面，而不是他們身後醜陋的一部分。

    但其實秦遇時也知道，人這一生，怎麼可能都是一帆風順，都是光鮮亮麗呢？

    光鮮之下，肯定藏著不堪。畢竟，這個世界上總有陽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不過，隨著他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們更加了解對方，讓對方不僅僅是對象，而是親人的時候，也許那時候，秦遇時會試著將自己不願意展示給別人看的一面，都給宋攸寧看。

    秦遇時掛了電話之後，拿著車鑰匙下樓，開車去參加葬禮。

    ……

    宋攸寧掛了電話之後，一開始心裡的不舒服其實都沒了。

    本來是覺得像這種葬禮啊，或者婚禮什麼的，宋攸寧應該和秦遇時一塊兒去。

    但一直到今天，秦遇時都沒有跟她提過葬禮的事情，所以宋攸寧這才打電話過去問問的。

    這一問，問到的是秦遇時給她的另一個答案。

    她一個小孩子家的，不能去葬禮。

    其實已經很久沒有人當她是個孩子，也就只有秦遇時了。

    那她其實也沒有什麼好介意的，而且現在宋星河回學校上課了，她就得承擔起照顧母親的責任。

    另外，還有公司的事情需要處理，也實在是分身乏術。

    不過好在，醫院還有醫生護士護工，可以在宋攸寧忙的時候，幫忙照顧一下。

    她掛了秦遇時的電話之後，就從醫院出來，準備去公司。

    剛下樓，她就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的電話。

    她接了電話，「喂，哪位？」

    「嫂子，是我。」

    「……」宋攸寧還真的沒聽出來這個「我」到底是何許人也，「你是……」

    「秦遇沛。」

    宋攸寧聽著秦遇沛的名字，想到先前在分家的時候，聽到過他的名字。

    是秦遇時的堂弟，不同於秦琛的堂兄弟，秦遇時和秦遇沛是一個爺爺，同屬一脈。

    「啊……」宋攸寧想起來，「有事嗎？」

    那宋攸寧其實還是很意外秦遇沛的這個電話的，他現在不該和秦遇時一樣，去參加葬禮的麼，現在為什麼給她打電話？

    「其實這個電話應該是讓技術總監給你打，但是我想著咱兩是親戚，我就先給你打過來。」

    宋攸寧很快明白過來，「是合作？」

    她想著秦遇沛從國外回來之後，似乎在一家通訊公司工作，就是不知道那個通訊公司是不是他的。

    「對，我們公司對你們公司年前發售的手機很感興趣，我們公司正在研發新技術……這些，電話里也說不清楚，不如我們找時間出去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