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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也沒關係。」秦遇時揉了揉宋攸寧的腦袋，「我現在跟你說，也不是為了讓你去感謝他們，是想告訴你，在你不知道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在關心你，你沒有被拋棄。」

    被秦遇時這麼一說，宋攸寧沒忍住，鼻頭一酸。

    因為在過去那麼長時間裡面，宋攸寧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孤軍奮戰。

    她不願意將宋星河拉入這場戰爭之中，就自己一個人承受。

    但是直到現在，宋攸寧才發現，她身後也有千軍萬馬。

    「哭什麼？」秦遇時將她眼眶裡噙著的淚水抹掉，「妝會花。」

    「不會，防水的……」

    「你總是有一句話就能把我逗笑的本事。」秦遇時笑著將宋攸寧的眼淚擦掉，「有人關心著你，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懂嗎？」

    宋攸寧點頭，那她現在的確是覺得幸福感爆棚。

    「那其實說明我父親生前，是個好人，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朋友幫他照顧我。」宋攸寧從這件事當中得出了結論，而且更加肯定自己的生父是個很仗義的人。

    「是，他是個好人。」秦遇時為薛宜明是個好人認證。

    但其實宋攸寧有感覺到，他對她生父還是有點芥蒂。

    比如秦遇時喊宋攸寧母親，是叫的岳母。喊她生父，則是叫的『你父親』。

    稱呼的不同，顯示著他對他們態度的不同。

    還是說，秦遇時依舊介意著她父親與他母親的事情？

    其實宋攸寧也理解，秦遇時從小就被別人說他是沈望舒與薛宜明的孩子，說他父親秦雁回喜當爹……

    在這樣的謠言下生活的秦遇時，顯然不會對薛宜明有任何的好感。

    宋攸寧想問什麼的時候，秦遇時就已經說道：「我已經沒介意你父親的事情，他和我媽始終是過去了。如果我現在還抱著那件事不放，我爸媽心裡也會覺得不舒服。」

    是以，秦遇時在懂事之後，其實差不多已經放下那些事情。

    「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不知道在你心中，你覺得你生父是你爸爸，還是你繼父是。岳父不能叫錯了，不是嗎？」

    宋攸寧再次被秦遇時的話給震到，他考慮事情都這麼全面的嗎？

    連這個都想到了？

    「都是爸爸。」宋攸寧在震驚之後，回了秦遇時。

    到底是覺得，在深思熟慮這方面，她根本比不過秦遇時。

    也難怪，他吃過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飯都要多，宋攸寧自然是相信秦遇時能有這樣的想法和做法。

    「行，那都是岳父。」秦遇時道，「你還看不看我的傷了？」

    「那剛才是你要轉移話題的，當然還要看。」宋攸寧收拾好情緒，繼續解開秦遇時的襯衫。

    當蔥白的手指解開秦遇時襯衫最後一顆紐扣的時候，他的胸膛在她面前展露無疑。

    淺麥色的肌膚上小腹以上的位置被貼了術後貼，應該是換了新的，還有淡淡的酒精的味道。

    「看吧，真的沒什麼事，你非要擔心。」秦遇時在宋攸寧看了之後，自己扣上了紐扣，「我自己身體什麼狀況我知道，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去做手術的。我不會讓自己比你先死，明白了？」

    「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宋攸寧阻止了秦遇時說死的話，「我們要一起變老，一起老地在輪椅上不能動彈，一一起……」

    一起最後看一次夕陽。

    「看得出你很喜歡我了。」秦遇時將襯衫紐扣扣好。

    「怎麼說？」

    「現在就想著和我白頭偕老。」

    「難道你沒想過嗎？」宋攸寧反問一句，「一次都沒有想過？」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秦遇時沒有立刻回答宋攸寧。

    他想到剛才老爺子給他的二選一，宋攸寧還是秦家。

    他跟老爺子說這兩件事並不衝突，並不是要保護自己媳婦兒就不能成為一個合格並且優秀的繼承人。

    但老爺子說，他時間不多，他有他的擔心和顧慮，等哪一天他到他這個位置上，就能明白他現在做的一切。

    當時，秦遇時做了第三個選擇。

    「想過。」秦遇時回答宋攸寧，「不過未來的事情太遠，而且生命無常，我更想和你過好現在的每一天。」

    經歷過很多事情的宋攸寧其實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她和秦遇時的想法不謀而合，如何過好現在的每一天。

    如何在有限的人生里，過出無限種可能的生活。

    「好。」宋攸寧堅定地點頭。

    「傷口也檢查過了，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不然我們兩同時離開那麼長時間，別人會誤會。」

    「不會誤會，誤會什麼啊……」宋攸寧話沒說完，就驚覺秦遇時想要表達什麼。

    哇，這個人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開車！

    那個高冷的，不苟言笑的，一本正經的秦律師，到哪兒去了？

    宋攸寧白皙的臉上露出些許的紅暈，雖然和秦遇時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但依舊覺得說這些私密的話，是一件非常讓人害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