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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10:45 作者: 笛爺
秦琛能有工作,其實多是秦遇時父親疏通的關係,給他弄了個有頭銜,工作還輕鬆的,不上不下的工作。
他這麼說,就是在暗示秦琛說話做事注意點分寸,如果真的惹到他,秦琛的工作必然沒辦法再繼續幹下去。
秦遇時不喜歡威脅人,但總有人在挑戰他的底線。
在聽到秦遇時這話之後,秦琛臉上儘是冷厲。
估計在機關裡面工作,別的沒學會,光學會任何發脾氣了。
不過顯然,秦遇時並不吃秦琛那一套,「堂兄,該還給小白的,我在盡力還。就算我有什麼做得不好,也該是小白來說,希望你和堂嫂別打著小白的旗幟,在我面前……橫行霸道。」
想要在他面前橫行霸道,是不可能的。
上一個敢這麼在秦遇時面前這個乾的,是宋攸寧,現在成為了他的妻子。
秦琛卻並不吃秦遇時的這記威脅,而是說道:「如果司白現在還在國家隊,你覺得你還會是老爺子最喜歡的小輩?秦遇時,這個家,不該你一個人說了算。」
「如果你拿出一般關心家產的心,去關心小白,可能他現在和你們的關係會更融洽一些。」秦遇時奉勸一句,「堂兄,一家人和和氣氣在一起,不好嗎?非要搞那些小動作,最後會得不償失。」
「你知道什麼了?」
「我該知道什麼嗎?」
秦遇時巧妙地將問題拋給秦琛,本來不知道什麼的秦遇時,從秦琛一閃而過的慌亂當中,就覺得應該有什麼。
具體是什麼,秦遇時猜不到,但**不離十和家產有關。
秦家老爺子為秦家謀劃一輩子,留下龐大的家產,老爺子現年事已高,偌大的家產必然是要留給小輩們的。
但是怎麼分,分給誰,誰拿多誰拿少,這就是他們這些小輩關心的事情。
所有和錢沾上關係的事情,最後都會變得不純潔。
就拿宋攸寧生父薛宜明和薛崢嶸的事情,薛崢嶸在家產上有了想法,想了一個最極端的方法弄死薛宜明。
最後的結果是,薛家分崩離析,最後落在宋攸寧手中的薛氏,也不過是虛有其表,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恢復過來元氣。
也有可能恢復不了,最後走向衰敗。
大家族的衰敗也都是從內里開始腐爛的,爭產爭寵,矛盾爭吵,外人還未進攻,內里就已經壞死。
等到外人一攻擊,發現原來他們那麼不堪一擊。
秦遇時深諳這個道理,所以並不想看到家族內鬥。但他一個人的想法並不是全家人的想法,總有人會覺得分了家產之後,他們會過得更好。
該說的秦遇時都說了,要是秦琛自己不明白或者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就是秦琛的事情。
秦遇時深深地看了秦琛一眼之後,從書房離開。
大概是因為秦司白的事情,讓秦遇時沒法真的對秦琛做什麼,秦琛是明白這個理兒的,所以也不敢明目張胆地挑釁他。
那秦遇時現在更煩悶的是,老爺子會對宋攸寧更加不滿意。
這個不滿意的原因已經不單單是宋攸寧,而是出在他身上。
從書房出來的秦遇時,剛要下樓梯,就看到被傭人扶著上來的老爺子。
老爺子看到秦遇時在上面,也並不意外。
「爺爺,您怎麼上來了?」秦遇時走下樓梯,扶著老爺子的手臂往樓上走,傭人則在秦遇時接替他的工作之後,先退下了。
「累了,想上去休息,讓年輕人在下面玩吧。」老爺子的聲音里的確透露著疲憊,「你身上……有股子消毒藥水的味道。」
秦遇時沒有否認,但的確也沒有承認。
他知道老爺子雖然年事已高,但精明著呢,該知道的事情肯定都知道。
他扶著老爺子往他臥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想著的是如何跟老爺子說他給宋攸寧母親移植肝臟的事情,他會更容易接受。
走到臥室,秦遇時都沒有想好一個合適的藉口。
那種「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藉口,實在很糟糕。
在秦遇時的攙扶下,老爺子坐在床邊,他思忖片刻,跟秦遇時說道:「我和你奶奶是五十七年前結的婚,當時,是你太舅公公去你奶奶家幫忙提的親,婚禮那天晚上,我才知道你奶奶長什麼樣子。」
本以為老爺子會開門見山地問手術的事情,但老爺子卻拐了那麼大一個灣。
還是說,老爺子只是在壽宴這一天,懷念一下病故的奶奶?
「你奶奶是大戶人家的閨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管理內宅也非常厲害。當時家裡,沒有出現半點問題。她甚至在頭兩年沒給我生出一個兒子,要給我娶一個二房回來。」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在秦家,就沒有娶二房的先例。」
這可能也是大部分秦家男人能做到對婚姻忠實的原因之一。
「你奶奶真的顧全大局又善解人意,當年局勢動盪,不少大家族都從寧城撤離。咱們家是最後一波撤離,你奶奶但是身體不適,一上船就暈、吐。當時秦家幾十條性命捏在我的手中,如果我留下陪你奶奶,那邊接應的人沒有看到我,他們都活不了。」
秦遇時知道這一段,當時奶奶懷了大伯父,孕吐厲害所以上不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