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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攸寧是真的困了，一覺睡到晚上九點過才醒來。

    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看到穿了一身藏青色睡衣的秦遇時戴著眼鏡坐在沙發上看書，斯斯文文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平日裡的森冷。

    尤其是當沙發旁邊那個暖橘色的落地燈打在他身上的時候，柔化了他身上銳利的鋒芒。

    看著看著，宋攸寧就出神了。

    在此之前，宋攸寧的確沒見過像秦遇時這麼耐看的男人。

    如果不是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幾聲，怕是根本打不斷她繼續欣賞他的畫面。

    那肚子叫還是挺尷尬的，宋攸寧連忙將腦袋埋在被子裡面，悶悶地說道：「你剛才怎麼不喊我起來？」

    「看你睡得太香，就沒吵你。」秦遇時合上書本，看著床上埋著腦袋的宋攸寧，「起來吃點東西？」

    「嗯。」宋攸寧又當了一會兒鴕鳥，才從床上起來。

    走了兩步之後，她忽然想起來什麼，「先前在車上……我好像聽到你說韓旌羽的名字了？」

    那時候她睡得昏昏沉沉，但隱約間聽到秦遇時在打電話，還聽到韓旌羽這三個字。

    「你確定你一覺醒來之後，要跟我說韓旌羽？」秦遇時已經將書放在沙發上，站起身來，單手插在口袋裡面，往宋攸寧這邊走過來。

    好的，看來韓旌羽這個話題提不得。

    雖然宋攸寧解釋過她和韓旌羽什麼關係都沒有，但一直提他，始終不是利於兩人感情發展的。

    「那還是不說了……」宋攸寧認慫。

    秦遇時淡笑一聲，「也不是什麼大事，小七和家裡吵架一個人跑出去，就查查她和誰在一塊兒。我們去榕悅莊之前，韓旌羽剛剛離開。」

    大概是韓旌羽在他們去之前離開榕悅莊這件事的驚訝程度超過了秦遇時去查祁慕顏和家裡吵架之後，和誰在一起這件事。

    「他們兩？」宋攸寧對韓旌羽與祁慕顏有關係這件事，感到意外。

    而且他們兩的關係，還到了一塊兒在榕悅莊住著的程度？

    「不太清楚，」秦遇時不甚在意地將韓旌羽與祁慕顏的關係透露給宋攸寧，「不過他們兩男未婚女未嫁，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宋攸寧沒有發表任何評論，這似乎……也不是她可以評論的事情。

    「你這個表情告訴我，你聽到這件事之後，很失望。」秦遇時挑起宋攸寧的下巴。

    宋攸寧眉頭一擰，「失望什麼？哪有失望，明明就是很正常的表情。」

    也不是失望，宋攸寧只是想到就前兩天，韓旌羽還和她信誓旦旦地表白，轉頭就和祁慕顏在一起。

    她當然不是說韓旌羽不能跟祁慕顏表白，他和任何人表白都和她沒有關係。

    但是……這個速度也太快了吧！

    這就讓宋攸寧覺得，韓旌羽大概在廣撒網，看誰上鉤就收網。

    所以，相信韓旌羽的話，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所以，你們男人都這麼……現實的嗎？比如說這個得不到，就馬上轉去下一個目標？」宋攸寧問。

    「這和男女沒關係，有些女人也會在失去一個目標之後，立刻瞄準下一個目標。」秦遇時答，「當然，有些人可能同時瞄準好幾個目標。」

    秦遇時的話像是提醒了宋攸寧，韓旌羽可能同時周旋在她和祁慕顏之間……

    想想，宋攸寧就對韓旌羽的印象大打折扣。

    他是救命恩人沒錯，但救命恩人這件事只能說明他是個樂於助人捨己為人的人，並不能說明他就是個對待感情非常專一的男人。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是個花心大蘿蔔，其實花心不過是他的外表，內心可專一了。

    還有些人看起來用情專一，願意為了對方做任何事情，可他的這個願意，可以給這個女人，也可以給那個女人。

    「你呢秦律師，你的『目標』呢？」宋攸寧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秦遇時。

    秦遇時低頭，迎上宋攸寧清淺的目光。

    小姑娘剛剛睡醒，眼神還有些迷茫，頭髮有些亂，卻又有種慵懶的氣息在裡面。

    她現在整個人看著就很……可口。

    「看我眼睛。」秦遇時說。

    宋攸寧仔細地看著秦遇時深邃的眸子，黑色的瞳仁里除了她之外，沒有別的東西。

    「看到什麼了？」他問。

    「兩個黑黑的瞳仁。」宋攸寧答。

    「……」秦遇時眼神暗了些。

    她這才憋著笑，說道：「看到我自己了。」

    她都懂，但就是在和他皮。

    她看到他眼裡有她，看到他眼裡的目標就是她。

    「嗯，目標就在眼前。」是的，秦遇時的目標就是她。

    宋攸寧墊腳，伸手環著秦遇時的脖子，「原來秦律師也會講土味啊，真是看不出來。」

    「土味？」顯然，秦律師沒有接觸過這個詞。

    宋攸寧想著怎麼跟秦遇時解釋土味情話，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他快速明白。

    「我問你，你知道你和天上星星的區別是什麼嗎？」宋攸寧想了一個先前在網上看到的土味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