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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完之後有詫異，有深思，有不可置信……

    但反覆思慮之後，他還是挺認同蕭啟程先前說的那句話的：所有的喜歡都是從好奇開始的。

    因為好奇，所以想去了解，剖開了她的外衣之後，會發現她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有時候覺得她挺聰明，但更多的時候會覺得她有點蠢，明知前面是坐大山，卻還是想要翻過大山。看她努力地網上爬，又看她慘兮兮地摔下來，來回往復，他就想提著她的後衣領幫個忙。

    又會覺得，她傻得有點可憐。

    他身邊的女孩子，像祁慕顏、陸星辰……哪個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錦衣玉食、無憂無慮。

    她們的未來有一萬種可能，她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宋攸寧，只能咬緊牙關往前走。

    因為掉下去，就是深淵。

    秦遇時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麼善良的一面。

    是善良嗎？

    秦遇時自我否定，不是善良，是覺得宋攸寧這姑娘有意思。

    ……

    宋攸寧跟著季微，看她用並不算很有力的嬌弱身子扶著蕭啟程這個目測身高有185的強壯有力的男人，她覺得此刻的季微真不像平時連礦泉水瓶子都擰不開的那姑娘。

    「我幫你吧！」宋攸寧想搭把手。

    「沒事你別動，你的手再傷著就不好了。」季微沒讓宋攸寧幫忙，「你幫忙開個大門。」

    宋攸寧單手按了密碼之後把門打開，好讓季微扶著蕭啟程進去。

    公寓樓下有保安，見季微扶著醉酒的蕭啟程進來，過來問需不需要幫忙。

    季微搖頭，「不用了，謝謝。」

    宋攸寧倒是不太明白，季微前後拒絕了小秘書和保安的幫忙，也沒讓她搭把手，不過是幹了開門摁電梯的事兒。

    大概也是看出了宋攸寧的疑惑，進電梯之後季微讓蕭啟程靠著電梯壁站著，她才有力氣說話。

    「蕭總有潔癖，不喜歡讓人碰。」

    怪不得剛才季微下車前用免洗洗手液洗了好幾遍手，原來她家上司還有潔癖。

    「不僅有潔癖，工作上還非常挑剔，犯一個小錯誤就等著挨訓吧！」也是因為蕭啟程醉了，所以季微才敢吐槽上司。

    但聲音不大，還是怕被蕭啟程聽到。

    季微看了蕭啟程一眼，又回頭對宋攸寧說：「你知道的，先前我媽給我安排過相親，遇到過一個條件還不錯的。第一次約會，電影看到一半，蕭總一個電話把我叫走。第二次吃飯，又一個電話讓我出差，然後就沒有第三次了……」

    先前宋攸寧的確聽季微提起過相親的事情，後來不了了之，但不知道這個不了了之的原因是因為工作太忙。

    也難怪季微想離職去找個輕鬆點的工作，好有時間談戀愛結婚生孩子。

    「提離職了嗎？」宋攸寧問。

    「已經發蕭總郵箱裡了，但他好像沒看。」季微聳聳肩。

    而這話說出來之後，靠在電梯壁上的蕭啟程輕咳兩聲，因為身上輕飄飄的，他的身子順著電梯壁往下滑。

    季微眼疾手快地去扶了一把，而蕭啟程順勢靠在她肩上。

    男性荷爾蒙氣息混雜著煙味和酒味，一塊兒躥進季微鼻間，她試圖將蕭啟程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掰開。

    無奈他像是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不願意動。

    季微給宋攸寧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低聲說：「有時候覺得自己不是個高級秘書，而是個高級保姆。」

    在季微的吐槽中，電梯到達頂樓。

    一梯一戶，電梯打開就是蕭啟程的豪宅，偌大的落地窗前是寧城繁華的隔江夜景，低調奢華的性冷淡裝修風格簡直處處體現了蕭啟程的性格。

    有錢，又有品味。

    「你等我一下，我把人送到臥室之後我們就走。」季微扶著高大的蕭啟程，一邊跟宋攸寧說，一邊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宋攸寧比了個OK的手勢，她也沒往裡面走，畢竟別人家，就算是幫忙送回來，在沒得到主人的同意之前，她也只能站在玄關的地方伸個脖子看看從客廳望出去的景致。

    以前她也想買一個大房子，和父母弟弟住在一塊兒，一家人歡聲笑語的。

    現在，她這個願望依舊沒有改變，希望母親能儘快醒過來，他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在一塊兒生活。

    本來以為那樣的願望難以實現，但知道母親快要醒來後，她又重新充滿希望。

    宋攸寧在玄關這兒等了好幾分鐘，沒過會兒季微出來說蕭啟程吐了，她給他稍微清理一下再走。

    喝醉酒的人的確比較難伺候，宋攸寧讓她慢慢來，不著急，而她就乖乖坐在玄關的凳子一邊看手機，一邊等季微弄好。

    不多時，宋攸寧聽到「叮」的一聲，下意識轉頭往電梯那邊看去。

    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

    宋攸寧收了手機從凳子上站起來的同時，電梯門打開。

    宋攸寧的目光與從電梯內走出來的陸星辰對上，很明顯的，她能從陸星辰眼神里看到反感。

    「你怎麼在這兒？」陸星辰眉頭微擰，「你和季微……」

    說起季微，陸星辰的眉頭擰得更緊，果然不招人喜歡的人，都會聚在一塊兒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