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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你道娘子,我道夫君。
怎麼看都像極了情深意篤的小夫妻,寢殿裡伺候的人心頭一緊,小心翼翼地服侍著新鮮出爐的太子和太子妃走完了該走的禮,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披紅掛彩的寢殿裡只剩下了謝瑾年和靜姝。
謝瑾年握住靜姝的手,垂眸看著雲霞從靜姝臉上順著雪白的頸子蔓延進大紅的衣衫里,喉結微動,捏著掌中柔荑輕笑:「娘子,給為夫寬衣?」
靜姝指尖輕跳,抿著唇搭上了謝瑾年腰間玉帶。
不知道是慌還是羞,還是方才喝的合卺酒里加了料。
靜姝只覺得她的手指有些發軟,心率又開始造反,鬧得她一個帶鉤解了幾次都沒能解開。
越急越是解不開,越是解不開越急。
酒意上來,靜姝便跟那玉帶鉤槓上了。
「呵!」隨著頭頂一聲輕笑,笨拙地跟謝瑾年腰間玉帶死磕的靜姝突然「天旋地轉」,猝不及防被謝瑾年壓在了鋪滿大紅錦被的床上。
唇齒交纏間,靜姝只聽得謝瑾年含混不清地說:「為夫替娘子寬衣。」
抽釵脫釧解環佩。
錦衣羅衫一件一件被丟出帳外。
芙蓉帳里,嬌娘輕呼,玉郎低哄,淺吟低泣斷斷續續,婉轉到了四更方休。
翌日,清晨。
靜姝半睡半醒間便又被謝瑾年捉著重溫了一番洞房之樂。
待得雲收雨歇,謝瑾年細細地親走靜姝眼尾掛著的淚痕,不甚有誠意的道歉:「抱歉,娘子太過誘人,為夫沒能把持住。」
累。
有爽到。
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靜姝閉著眼,不著痕跡地鬆開被她一直抓在掌心裡的錦被,輕哼:「依我看夫君是壓根兒就沒想把持。」
謝瑾年笑著作勢還要再來:「既然娘子如此做想,為夫需得讓娘子好好體會一把什麼叫為夫沒想把持,才不算辜負了娘子一番心意。」
嚯!
這隻臭狗子這是要上天啊!
靜姝倏然睜開眼,眉眼含著笑怒視謝瑾年,輕哼:「夫君,求你做個人吧。」
謝瑾年愉悅地笑。
低沉悅耳地笑聲鑽進耳朵里,靜姝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謝瑾年是真的心情很好,把靜姝撈進懷裡抱著溫存。
靜姝被謝瑾年的溫柔捋順了炸起來的毛,臉頰蹭蹭謝瑾年的胸肌,腔調懶懶地問:「是不是該起了?」
謝瑾年從鼻腔里里逸出一聲「嗯」,卻抱著靜姝沒鬆手。
掌心在靜姝後腰上揉了一會兒,謝瑾年才溫聲道:「今兒個頭一天,得去給帝後問安。」
啊,該去給人下跪磕頭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膝蓋自由。
靜姝全身酸軟,並不想動:「我的膝蓋說,它們想要自由。」
什麼都敢說,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娘子了。
謝瑾年堵住靜姝的嘴,細細密密地親了一會兒,含著笑輕叱:「管什麼都說。」
不含怒意地斥責完,又壓低嗓音,輕聲道了一句:「娘子放心,為夫不會讓你的膝蓋等太久。」
靜姝仰頭看向謝瑾年。
饒是從死亡角度看過去,那一張臉依舊是長在她審美上的盛世美顏,讓她賞心悅目,讓她心安。
靜姝的眼神,太過溫情。
謝瑾年情不自禁便想寵她更多一點:「為夫伺候娘子起身更衣?」
「不敢勞煩夫君。」謝瑾年的能力她領教過了,萬一擦槍走火,哭的還得是她。
靜姝推謝瑾年,「讓彩雲她們進來伺候就行。」
謝瑾年莞爾。
沒去點破靜姝的小心思,捏捏靜姝的臉頰,叫了人進來伺候靜姝起身,便披著夾衫下了床。
大紅色的床幔落下,把凌亂的床榻圈成了一方天地。
靜姝緩緩鬆了口氣,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又被床榻上的痕跡和酸痛的腰身鬧紅了臉。
床幔外,只有侍女輕手輕腳走動的聲音,靜姝原以為謝瑾年當是去忙他的了。
彩雲隔著床幔叫起。
靜姝便裹著大紅的被子掀開了床幔,沒想到卻見著謝瑾年披著夾衫,執著金剪刀在剪喜燭的燈芯。
如詩似畫的人,披著夾衫,立在喜燭前便是一道風景。
尊貴無雙的人,執著剪刀,小心翼翼調弄燈芯只為那一對喜燭同時燃盡的模樣,勝過所有情話。
靜姝坐在床上愣愣地看了謝瑾年好一會兒,不禁裹著被子赤著腳走到謝瑾年身邊。
一對喜燭已經燃到了盡頭。
看著它們在謝瑾年的精心調弄下同時熄了燭火,靜姝忍不住輕笑:「好兆頭。」
「嗯,娘子與為夫命中注定會白頭偕老。」謝瑾年放下剪刀,扭頭看見靜姝赤著腳站在地上不禁斂了臉上的笑意。
俯身將靜姝攔腰抱起,謝瑾年板著臉輕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敢赤著腳往地上踩?」
靜姝笑著蹭謝瑾年的脖頸,餘光掃過眼觀鼻鼻觀心的侍女們,貼到謝瑾年耳朵邊兒小聲道:「都怪夫君太美,一個不小心便被夫君迷了心魂。」
謝瑾年腳步一頓,垂眼看著滿眼狡黠的嬌娘,含笑威脅:「待得給父皇母后請安回來再收拾你。」
*
身為新晉太子妃,給隆泰帝和皇后請安是天經地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