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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自然是怕你走漏了風聲,惹來無窮後患。
事兒是這麼個事兒,話肯定不可能這麼說,謝瑾年也是個十分具有求生欲的崽兒。
掌心滑到靜姝腰間,掐著堪可盈盈握的纖腰,謝瑾年不動聲色地曲起腿,輕笑道:「事關重大,怕娘子知道了心裡記掛著,整日裡提心弔膽地熬心神,便沒與娘子細說。」
信你個鬼!
靜姝忍著笑瞪謝瑾年,瞪著瞪著便再也忍不住,露出笑來。
當初她與謝瑾年是個什麼關係她心裡有數,換做是她她也不會把這般堪稱性命攸關的事兒告訴對方。
所以,興師問罪是假,告訴謝瑾年她知道了才是真。
靜姝看著謝瑾年似笑非笑:「多謝夫君體貼?」
謝瑾年低笑:「沒有誠意。」
靜姝居高臨下,與謝瑾年對視。
謝瑾年臉上的笑一如初見,但初相見時那雙淡漠的眼裡已是盛滿了溫柔。
溫柔地蠱惑著她,色令智昏。
心裡想著要跟謝瑾年正正經經地說正事,卻還是忍不住撐著謝瑾年的胸口,奉上了一個輕柔的吻。
謝瑾年掌心搭在靜姝背上,反客為主,把淺嘗輒止又發展成了深入交流,才在堪堪失控的邊緣勉強剎住了車,銜著靜姝頸間嫩肉啞聲抱怨:「每每這個時候,為夫總會嫌時光過得太慢。」
靜姝紅著臉,輕笑:「夫君是覺得與我在一起度日如年?」
謝瑾年稍稍用力,在靜姝頸側咬出一個牙印,意有所指:「是為夫要等不及了。」
明媒正娶,兩情相悅。
然而,謝瑾年偏要等,等到她成了「小寡婦」,又來跟她說他「急不可耐」。
靜姝唯有笑著勸慰極力克制隱忍的男人:「夫君,自己選的路,再難也要等下去。」
謝瑾年好氣又好笑。
恨不能就此把笑里藏著壞的嬌娘就地正法,然而,也只能想想。
美色誘人,素來傲人的自制力岌岌可危,謝瑾年宣洩過心底的思念,便不敢再與懷中嬌娘親親我我:「娘子,果毅郡王妃身體欠安,硬撐著主持府中中饋有些力不從心,是以想趁著還有精力操持,趕緊為世子定下親事。」
靜姝心頭一跳,抬眼看著謝瑾年,明知顧問:「不知郡王妃相中了哪家千金?世子可滿意郡王妃擇選的那家千金?」
「郡王妃相中了她娘家侄孫女,世子不滿意。」謝瑾年以指背蹭著靜姝鬢邊髮絲,低笑,「世子只相中了皇商謝家的小寡婦,非她不娶。」
果毅郡王妃嫁入果毅郡王府多年無子,年近不惑才生下嫡子,即果毅郡王世子。
靜姝不知道隆泰帝用了什麼手段,讓謝瑾年神不知鬼不覺地「太子換了狸貓」,成了果毅郡王世子。
靜姝只知道,果毅郡王妃這是想要拉近甚至是鞏固與謝瑾年的關係。
算算果毅郡王妃的年紀,確實也只有娘家侄孫女才與謝瑾年年歲相當。
靜姝摸著謝瑾年的臉,心說這可真是一塊香餑餑,總有人想著法子的往他身上撲:「婚姻之事素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果毅郡王妃執意要給世子與她娘家侄女說親,世子也不好反對啊。」
「不信為夫。」謝瑾年在靜姝纖細的腰肢上掐了一把,輕笑,「該罰。」
靜姝捂著腰,怒瞪謝瑾年。
謝瑾年忙不迭改掐為揉,笑著哄道:「娘子無需擔心,如今的果毅郡王府,萬事都由為夫說了算。」
靜姝揚眉。
她從不懷疑謝瑾年的能力,但對謝瑾年如此快速地掌控了果毅郡王府還是有些驚訝。
一個不小心,便把「不可置信」明晃晃地寫到了臉上。
謝瑾年捏捏靜姝的臉頰,笑問:「不信?」
靜姝斂起不可置信,笑著搖頭:「不是不信,而是好奇夫君是如何做到的。」
謝瑾年唇邊笑意微斂:「泰老爺擇選的人家好。果毅郡王府雖是皇室宗親,果毅郡王卻是個爛泥糊不上牆的東西,這麼些年來已是把家底敗光了。」
靜姝蹙眉:「果毅郡王如此,雖好控制,卻也不能給夫君提供助力。」
「為夫越是無所倚仗,泰老爺才越是安心。」謝瑾年自嘲一笑,繼續道,「果毅郡王一是懼於皇威,二是貪戀錢財,三是做著他日當『太上皇』的春秋大夢,自然對為夫言聽計從。」
恐怕不是果毅郡王敢做夢,而是謝瑾年敢讓他做夢罷!
這個男人怎麼就這麼能幹呢!
靜姝親親謝瑾年眉宇間似有若無的陰鬱,輕聲問:「果毅郡王妃呢?聽聞她愛子如命,又如何能受得了夫君搶了她兒子的身份?」
「因為她兒子已經歿了,若沒有為夫,世子之位便只能便宜了過繼來的嗣子。」謝瑾年輕嘲,「就果毅郡王和果毅郡王妃的年紀和身子骨兒,過繼不曉事兒的幼童顯然不現實,可成年的嗣子有親生的父母,又哪裡會待她真心實意?」
靜姝頷首:「聽聞果毅郡王妃與果毅郡王府那幾房旁支相處的並不怎麼融洽。」
「何止是不融洽,果毅郡王妃不是個和善人,那幾房旁支也不是什麼善茬,說她們是累世仇人都不為過。」
好在那些人都被他捋服帖了,待得他家娘子進門兒,不會有人給他家娘子找不自在。
謝瑾年抱著盤踞在他心尖尖上的嬌娘,輕聲道,「若是過繼成年嗣子,果毅郡王活著的時候還好,可萬一她走在果毅郡王后頭,十有八九是得看著嗣子的臉色過日子的,果毅郡王妃自然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