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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謝瑾年輕嘆:「何必如此善解人意?」
靜姝頑笑道:「如今分別在即,妾身自是要表現得好些,免得夫君日後發達了,身邊環紅倚翠的,再也看不上我這個小寡婦。」
謝瑾年哭笑不得,握住靜姝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娘子放心,為夫既然允了你兩世情深,唯你一人,便不會食言。」
靜姝煞有其事地點頭:「也對,夫君可是立過字據的。」
謝瑾年莞爾:「不錯,娘子只管踏實等著為夫再來娶你便是。」
靜姝把臉埋進謝瑾年懷裡,輕嘆:「三年呢。」
謝瑾年攏緊手臂,輕笑:「放心,不會叫娘子等那麼久。」
夫死,妻子為丈夫守孝三年。
靜姝沒問謝瑾年如何越過禮制,只萬分乖巧的點頭:「我等著夫君。」
謝瑾年輕撫靜姝肩頭,垂眼與盯著他看的小崽兒對視著,低聲交代:「為夫身故,膝下獨子尚未斷奶,無有成年繼承之人,謝家群龍無首,必會有人來鬧,娘子屆時無需理會他們,待那起子心懷叵測之輩都跳出來之後,父親自會料理了他們。」
靜姝揚眉:「父親不修道了?」
謝瑾年不咸不淡地道:「家中只有孤兒寡母,他還修哪門子道。」
靜姝不怕跟謝家族親剛,但她更樂意當一條躺贏的鹹魚。
知道這必是謝瑾年做下的安排,靜姝仰頭親親謝瑾年的下巴,笑道:「夫君說的是。」
謝瑾年垂眼,看著明艷動人的嬌娘:「為夫把藺先生留在南虞,待得替為夫出殯之後,娘子便啟程隨藺先生入京,為夫在京師等你。」
知道藺先生是謝瑾年的左膀右臂,靜姝搖頭拒絕:「夫君當讓藺先生與你一道入京才對。」
謝瑾年親親靜姝蘊滿關切的眉眼,低聲道:「萬事不及娘子重要,有藺先生護送娘子,為夫在京里才能安心。」
靜姝聞言,乖乖點頭,未再做推辭。
「此番前來迎為夫入京的是金戈衛,為夫會請二表哥留在南虞,若是有人不開眼尋娘子麻煩,娘子只管讓二表哥替你出頭……」謝瑾年輕笑,「侯府世子的身份,還是挺好用的。」
金戈衛的二表哥,自是封正修。
靜姝乖乖點頭,勞煩封正修,她毫無心理壓力。
謝瑾年沉默了一瞬,又道:「若是和親王前來尋娘子,娘子也可與他同行。」
靜姝搖頭,拒絕得斬釘截鐵:「我不會與他同行。」
謝瑾年垂眼與靜姝對視,言語裡沒有半分不甘願:「只要娘子能安安穩穩地入京,與他同行也無妨。」
靜姝親親謝瑾年的唇角:「夫君已經安排得夠妥當了,很是不必借和親王的勢。」
說完,靜姝把懷裡的小崽兒塞到謝瑾年懷裡,「說到和親王,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兒……」
謝瑾年手忙腳亂地接住小崽兒,笨拙地「捧」著揮胳膊蹬腿兒叫「嗲,嗲」的小崽兒,問:「甚麼事?」
靜姝垂眸不語,只管解腰間荷包。
謝瑾年小心翼翼地試著把小崽兒抱進懷裡,笑問靜姝:「可是要贈為夫信物?」
「想起來和親王一直想著法子地接近我,為的便是這個東西……」靜姝把解下的荷包仔仔細細地系在謝瑾年腰間,輕聲道,「與其留在身邊兒被人惦記著,不如趁早兒把它給了夫君。」
第105章 必不相負 萬望珍重。
小小的荷包綴在腰間, 並沒有什麼重量,謝瑾年卻覺得沉甸甸的。
這個荷包與當初玩笑間他家娘子「打賞」給他那個不同,如果所料無差, 這個荷包里裝著的當是文貞公留給他家娘子的倚仗——玄墨令。
玄墨令, 各方勢力明里暗裡覬覦著的東西。
既是文貞公一片愛女之心,也是文貞公留給他家娘子的保命根本。
謝瑾年卻是沒想到, 在臨別之際,他家娘子會主動把玄墨令給他。
單手夾著小崽兒, 謝瑾年握住靜姝的手, 定定地看著靜姝, 低聲問:「娘子, 你可知你給為夫的是甚麼?」
「父親說是護身符。」靜姝歪頭,看著謝瑾年笑, 「我琢磨著夫君此去必是兇險無比,左思右想,唯有請它護佑夫君, 我才能安心些。」
可不就是護身符。
只要他家娘子願意,這塊玄墨令不論交給今上還是新君, 都能換得一世安穩。
謝瑾年攥著掌中柔荑, 看著他家娘子恬靜的笑心都化了, 笑問:「娘子可知這護身符於你而言有多重要?」
她當然知道, 不然她也不會把它給謝瑾年傍身。
靜姝指尖輕撓謝瑾年掌心, 笑答:「不及夫君的安危重要。」
謝瑾年再也按捺不住於心底翻江倒海的慾念, 手上用力把他家如此美好的娘子拽進懷裡, 按著頸項急切地含住了他家娘子的唇。
這個吻,以溫柔繾眷開始,漸而便成了強勢的索取, 索取得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急不可耐的,有些粗魯。
靜姝抓著謝瑾年的胸前衣襟,不自覺地便忘了呼吸。
隨著愈發深入的吻,胸腔里的空氣被謝瑾年掠奪了個乾淨,靜姝有些暈眩,仿佛隨著這暈眩感進入了一個瑰麗而莫測夢境。
夢境裡有耀眼的星空,有溫柔的謝瑾年,有近在咫尺仿佛觸手可及的小四合院。
小四合院裡有「她」,仿佛還有一道朦朧不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