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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謝瑾年頷首。
不管之後有多少恩怨,在他五歲之前,謝夫人待他確確實實是沒話說的:「愛子險些被活生生掐死,徹底激怒了母親。母親心裡恨極,當即便使人把大姑姑打了個半死。祖母見著大姑姑被打得出氣兒多進氣兒少,指責母親身為長嫂,待大姑姑不慈,不依不饒地要發落母親。」
靜姝聽著就很氣,拳頭硬邦邦:「她怎麼敢!」
謝瑾年輕嘲:「自恃是府里的老太君,占著一個「長」字,便要以「孝」字拿捏母親,母親卻是不再吃她這一套,兩廂撕扯下來,便撕扯到了父親跟前兒。」
靜姝扁扁嘴:「父親定是沒做人事兒!」
他家小娘子這張嘴……
謝瑾年失笑,不過他父親還真就是沒做人事兒:「鬧到了這般地步,父親還是要息事寧人。父親態度一擺出來,便磨滅了母親對他殘存的最後一分念想。」
靜姝把拳頭捏得嘎嘣嘎嘣響。
謝瑾年忙攥住靜姝的拳頭:「仔細手疼!」
靜姝氣哼哼:「手不疼,肝兒疼。」
謝瑾年莞爾,掌心覆在靜姝小腹上輕揉:「對父親沒了念想,母親在乎的便只剩下了那個孩子,直把謝家鬧了個天翻地覆,甚至驚動了聖上。聖上居中調和,母親不得不息事寧人,這事才算平息。」
靜姝還是覺得氣:「忒也便宜他們了。」
謝瑾年未置可否,直接說了那場大鬧的結果:「母親雖不再鬧,對祖母卻也沒了原先的尊敬,對父親更是不理不睬,甚至使人給父親另收拾了院子。」
靜姝心裡痛快了一丁點:「還是太便宜他們了。」
謝瑾年輕笑:「父親日日去似錦院裡找母親賠罪,母親始終不為所動,只一副自此與愛子相依為命的姿態。」
靜姝撇嘴:「賠罪又有什麼用。」還是渣男一個。
「若是大姑姑肯安生,容父親賠個三年五載的罪,興許還真能有用。」謝瑾年言語裡的嘲諷掩都掩不住,「偏她拖著一身傷還要鬧事兒,沒隔幾日便找上母親,跟母親說那孩子是她的,說那孩子的父親身份尊貴,父親和祖母為了保住那孩子換取榮華富貴,故意讓母親與她同一日生產。」
靜姝心中一群羊駝狂奔:「母親怕是得被她氣瘋了。」
謝瑾年垂眼:「大姑姑居心叵測,母親以為她親子乃是因為那孩子喪的命,一時被恨蒙了心,險些掐死那孩子。」
靜姝抱住謝瑾年,心疼得想落淚——她家狗子實慘。
謝瑾年輕嘆:「之後又是一番大鬧,後來母親便成了如今的模樣。」
「大姑姑這幾次三番地到底圖什麼?她明知那是她的孩子……」靜姝伏在謝瑾年懷裡,悶聲問,「竟還這般執著的想叫那孩子死。」
謝瑾年沉默了良久,輕嘲:「圖男人罷。那男人說她處心積慮生下那孩子是居心叵測,幻想借子上位,說她企圖借那孩子為謝家謀求榮華富貴。她聽進心裡,便想著把那孩子掐死,來向那男人證明她的一番痴情。」
靜姝竟是無言以對。
用戀愛腦形容謝大姑奶奶,都有點侮辱戀愛腦這個詞了。
以前她從不覺得她自己腦洞匱乏,但是,謝家這一出狗血往事幫她直面了現實。
這可真就是狗血本血了。
靜姝沉默了好一會兒,問謝瑾年:「那狗男人是誰?」
第92章 就很震驚 為夫信,但為夫不捨得。
狗男人?
原本有些煩悶的心情霎時一松, 謝瑾年指腹描摹著靜姝眉宇間的薄怒沉吟了片刻,湊到靜姝耳邊低聲說:「泰老爺。」
泰老爺?!
那不就是……
靜姝盯著謝瑾年,一雙桃花眼瞪得圓圓的, 沒想到這廝還真是個王子, 就很震驚。
謝瑾年莞爾,把靜姝被驚得微張的嘴唇捏到一起, 笑問:「嚇傻了?」
靜姝回神,搖頭:「不至於, 就是有點被驚著了。」而且知道那泰老爺是謝瑾年親爹以後, 她更心疼謝瑾年了——美強慘也沒有這麼慘的。
謝瑾年輕揉靜姝頭頂:「摸摸毛嚇不著。」掌心順著靜姝鬢邊滑到耳畔, 「摸摸耳嚇一會兒。」趁機捏了一下他家娘子元寶耳朵, 又雙手合十把靜姝的一雙手攏在掌心,「摸摸手魂兒不走。」
謝瑾年捧著靜姝的手, 親親玉筍尖兒似的指尖,含笑道:「娘子不怕,跟為夫回家了。」
靜姝:「……」好好的說著話突然搞這一套, 就很羞恥,羞恥得她腳指頭都偷偷蜷起來了。
謝瑾年卻還不肯罷休, 又用嘴唇碰了碰靜姝的指尖, 低笑:「娘子不怕, 跟為夫去吃晚膳。」
靜姝紅著臉, 輕啐謝瑾年:「你可都病入膏肓了, 還能帶我去哪吃?」
含羞帶怒, 明艷動人。
指背輕撫靜姝紅彤彤的臉, 謝瑾年含笑道:「只要娘子想,為夫便有法子帶你去。」
靜姝端量著謝瑾年含笑的眉眼,玩笑道:「也是, 夫君可是有替身的男人……」說著,靜姝便掙開謝瑾年的手,轉身掀被子去看謝瑾年的腳,「這倒是提醒了我了,需得先驗明正身才行。」
靜姝行動力一流,掀開被子便要去拽謝瑾年腳上的襪帶。
謝瑾年神色一僵,掐著腰把靜姝拽回懷裡,低斥:「別鬧。」
靜姝回頭去看謝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