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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去去去!」謝三老爺似是不耐煩,揮開謝三夫人,更往馬車跟前兒湊近了些,接著嚷嚷,「利哥兒那事兒已經成了定局,你還在這兒胡咧咧甚麼!年哥兒,我守在南虞守著咱們家這份祖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說是不是?你怎麼敢!怎麼能這般狠心!」
謝一平靜無波地告知:「三老爺,三夫人,公子昏迷不醒,急等著郎中診治,還請移步。」
謝三老爺卻是不依不饒:「早上走時還好好兒的,這會子就昏迷了?怕不是覺得虧心,不敢見我吧!」
馬車外,謝一還在平靜無波的勸。
馬車裡,謝瑾年垂眸把玩著墨玉馬到成功,輕笑:「這就是謝家人,享著我分給他們的紅利,卻是十個里有九個半巴不得我立時死了。」
靜姝心疼謝瑾年,親親謝瑾年的唇角:「我夫君必是要長命百歲的。」
謝瑾年輕笑,拍拍靜姝的背,示意她坐好,便要開口應對車窗外那對撒潑的夫妻。
靜姝卻是抬手捂住了謝瑾年的嘴,看著謝瑾年笑:「說好了日後我護著夫君的,我來。」
第84章 打出去 沒什麼我不敢的!
小娘子笑顏如花, 神色篤定,仿佛並不把馬車外的謝三老爺放在眼裡。
謝瑾年也知道他家小娘子並非軟弱可欺之人。
然而,他就是不捨得, 但凡他能護著她, 他便不捨得讓她去處理這些糟心事。
尤其是謝家府邸里,生事非的人一般都比她輩分要大。
謝瑾年還要再開口。
靜姝笑著勸他:「夫君既是打算『病入膏肓』, 便早晚都得由我來應對這些。既是早晚的事兒,便不如打現在開始, 這樣夫君也好裝的更重一些, 臥床得順理成章一些。」
謝瑾年沉默, 抱著靜姝的手攏得愈發緊。
靜姝只道他這是在心疼她, 不禁抬眸輕笑:「夫君,吐血藥丸來一顆?」
謝瑾年垂眸與靜姝對視, 遲遲沒有動作。
靜姝用指尖戳謝瑾年胸口,催促:「快著些吧!他們恁的聒噪,早些打發了他們, 也早些讓耳根子得個清淨。」
謝瑾年低頭,親親靜姝含笑的眉眼, 總算捨得鬆開了手。
馬車外, 謝三老爺依然在喋喋不休, 扯著脖子鬧著, 罵謝瑾年過河拆橋, 狼心狗肺。
馬車裡, 謝瑾年用簇新的帕子捂住口鼻, 一口鮮紅的「血」霎時在帕子上綻放出了妖冶的花。
靜姝用力揉眼睛。
眼見著一雙瀲灩水潤的眼發了紅,謝瑾年抿著唇角攥住靜姝的腕子,制止了她的「自殘」行徑。
帶著安撫意味拍拍謝瑾年的手背, 靜姝對著謝瑾年輕輕一笑,便神色一整,掀開了馬車帘子。
馬車外。
謝一堅定地擋在馬車前,攔著跳腳要往馬車裡闖的謝三老爺:「公子身體有恙,三老爺若是再鬧,便休怪我不敬了。」
謝三老爺立時來了勁兒,罵罵咧咧,罵著謝一往謝一身上撞:「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年哥兒心善收留的流浪漢罷了,也敢狗仗人勢對老子不敬!」
謝一紋絲不動,任肉球似的謝老爺如何衝撞也未移動分毫。
靜姝默然看了一瞬。
想著便是謝瑾年當真病得只剩一口氣兒,這謝三老爺怕是也能如眼下這般堵在門口,不顧謝瑾年死活地耍渾,靜姝霎時又心疼又著惱。
心一酸,揉紅了的眼圈裡便轉上了淚兒。
靜姝捏著染血的帕子,踏出馬車:「謝一,你讓開。」
謝一聞聲。
手上用巧勁兒把謝三老爺推得摔了個仰八叉,這才錯步讓開了車廂門。
靜姝站在馬車前,嬌顏含煞:「三叔,你明知世安此時命懸一線,急等著郎中診治,卻還這般不依不饒地攔在門前,到底是要做甚麼?可是嫌世安命長,承繼了謝家的香火?」
謝三老爺從地上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土,輕啐:「年哥兒家的,你這嘴也忒過歹毒!我是他親三叔,就算他對我無情無義,我也不可能對他心存惡念!」
靜姝眼眶裡轉著的淚霎時一落:「若無惡念,三叔眼下做的這是什麼事兒?夫君昏迷著都被你氣得又吐了好幾碗血呢!」
謝三老爺冷笑:「年哥兒見天兒病病歪歪的,也沒見他怎麼著了,更是連兒子都生下了!誰又知道他這昏迷是真昏,還是不敢見我裝昏呢!」
嚯!還拿著小崽兒扎她心呢!
靜姝一抹眼淚兒,幽幽地道:「三叔也知道夫君已是有了嫡長子了,你縱是攔在門口故意延誤救治他的時機,真把他拖出個好歹來,這偌大的謝家家業也是輪不到三叔手裡的。」
謝三老爺險些被氣歪了鼻子。
他縱是有些許個野心,可也到底顧及著臉面小心翼翼地藏著呢,便是有人老成精的族親看出一二來,也都是看破不說破。
誰知道謝瑾年娶回家這個高門貴女竟是這般不講規矩,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來:「虧你也是國公府貴女,竟是能這般張口就是胡咧咧!年哥兒可是我親侄子,我能不盼他好?」
靜姝冷笑一聲:「三叔既是盼世安好,還請讓開入府的路罷!」
謝三老爺掃了一眼大街上抻著脖子往門房這看的人,站著沒動:「年哥兒!三叔只要你一句話兒,這南虞的總攬之權可當真要我交接給五房的海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