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

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謝家不說富可敵國,也是坐擁萬貫家財。

    謝瑾年執掌謝家,便是卸了差事,還能少了花用

    然而,看著謝瑾年像模像樣地躬身致謝,給她扣上了「不離不棄」的「深情」帽子,她卻並不想反駁。

    今兒頭晌,在封正則賣力地反襯下,她確實決定和謝瑾年「不離不棄」,好好搭夥過日子了。

    是以,靜姝紅著臉起身,盈盈福身,還給謝瑾年一禮,笑言:「我別的沒有,私產還是有幾分的,夫君但有所需,儘管與我開口,無需跟我外道。」

    謝瑾年往前邁了一步,把小娘子攬進懷裡,只覺的朱窗上映著的春日暖陽是那般的耀眼。

    謝瑾年這一「傷」,靜姝和謝瑾年兩個朝夕相對。

    小兩口兩個,每日裡彈彈琴調調情,紅袖添香寫寫字,手把著手教學打棋譜,興致上來,手談一局,靜姝十有九輸,不知被謝瑾年趁機揩走多少芳澤。

    但凡有藺先生來給謝瑾年「診脈」,靜姝便到廊下賞花望風。

    在靜姝的精心照料下,謝瑾年的「傷勢」一天好過一天,靜姝臉上的笑容一天更勝一天。

    眼見著謝瑾年便能下床行走,靜姝挑了個時間又去了一趟昌平侯府——一是當面拜謝大舅舅給她撐腰,幫她拿回了她父親生前置下的三成私產;二是與外祖母廉氏以及兩位舅舅舅媽辭行。

    外祖母廉氏聽說靜姝要謝瑾年回南,很是心肝兒肉的哭了一場,然而,謝家舉家回南,靜姝到底已是謝家婦,饒是她再捨不得,也不能阻攔,唯有殷殷切切地囑咐了一大通。

    千叮嚀萬囑咐,不外乎是讓她好生與謝瑾年過日子。

    靜姝自是一一應下。

    不用誰囑咐,她也會與謝瑾年好生過日子。

    如今她早就不想著做什麼快樂的小寡婦了,她只想背靠謝瑾年這棵大樹,做一條悠閒的鹹魚。

    靜姝到昌平侯府這日,「趕巧」封正則陪著做完小月子的靜婉出城去燒香祈福。

    不曾與男主女主相遇,自是少了不少麻煩。

    靜姝在昌平侯府陪了廉氏一整天,直至宵禁前才緊趕慢趕回了謝府。

    此時已近仲夏,天不復春天的涼爽,很是有些個悶熱。

    靜姝從軟轎上下來,順著抄手遊廊走至正房,便很是出了一身汗,她便也沒急著進屋,先去浴房好生梳洗了一番,才披著輕薄的紗衫回了臥房。

    臥房裡擺了冰盆,觀賞性的青花大瓷瓶里也被她著人裝了冰,很是涼爽。

    打帘子進去,很有幾分從炎炎烈日下步入空調房的舒爽。

    靜姝在門口停了一會子,才蓮步輕移,循著謝瑾年那把悅耳的輕笑聲進了拔步床。

    拔步床里。

    謝瑾年穿著細葛道袍歪在床上,正用指尖抵著白胖胖的小崽兒的肚子,看他跟個翻了殼的小烏龜似的,拼命揮胳膊蹬腿。

    小崽兒吭哧吭哧,賣力翻了半天,也沒能翻身夠著他的布老虎,嘴一癟便要哭。

    眼見著小崽兒要哭,謝瑾年便施施然鬆開手,順便推他一下,幫他翻個身。

    小崽兒如願以償,抱著布老虎樂呵呵啃虎頭。

    待得他啃得正起勁兒的時候,謝瑾年又犯壞把小崽兒翻成四腳朝天,以指尖兒抵著小崽兒的肚皮,看他吭哧吭哧地揮胳膊蹬腿兒。

    這惡劣的趣味兒,似曾相識。

    靜姝摸摸鼻子,輕咳一聲,移步到床前,拍開謝瑾年的手,把布老虎塞進小崽兒懷裡,問謝瑾年:「怎麼把瀾哥兒接回來了?」

    謝瑾年反手攥住小娘子的手,不著痕跡地欣賞著薄紗下依稀可見的玉肌,漫不經心地道:「麻煩事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便把他接回來了。」

    說著,謝瑾年手上用力,把靜姝拽到他腿上,手有些不老實地開始隔著紗衫游弋:「再者說了,瀾哥兒好歹也是我兒子,總是放在母親那裡養著反倒惹人生疑,畢竟……」

    靜姝按住挑她紗衫的手,斜睨謝瑾年:「畢竟甚麼?」

    謝瑾年遺憾地偃旗息鼓,視線落在小崽兒身上,有些意興闌珊地道:「畢竟母親待我並不親近。」

    這倒也是,老太太愛孫子,一般都是愛屋及烏,謝夫人既然連對謝瑾年都淡淡的,便沒有待謝瑾年的「兒子」親厚的道理。

    靜姝餘光瞥過小崽兒拱起來的屁股,快速親了下謝瑾年的眉心,笑道:「你倒是會玩兒,也不怕惹哭了他。」

    謝瑾年難得有些尷尬。

    摸著鼻尖輕咳一聲,謝瑾年泰然自若地道:「為夫心裡有數。」

    靜姝忍俊不禁,笑道:「這話確實不假。那日我聽夫君的把胖裘管家打了出去,那八皇子也果然如夫君所言,並未尋咱們麻煩,可見夫君始終是心裡有數的。」

    謝瑾年掐著靜姝的腰,笑罵:「少陰陽怪氣。」

    腰間軟肉盡數落入謝瑾年掌中,靜姝又羞又忍不住想笑。

    哈哈笑著躲著在她腰間作怪的手,靜姝扭著身子掙扎也始終未能逃脫「魔爪」,立時識時務地告饒:「夫君,且快住手,我再不敢了。」

    垂眸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小娘子,謝瑾年緩緩停手,掌心卻依然在纖腰上流連:「說說,今日在侯府又遇著了甚麼事兒,怎的一回來就跟為夫陰陽怪氣起來了?」

    靜姝捉著謝瑾年的手,緩了口氣,歪頭端量著謝瑾年,漸而斂起笑意,似笑非笑:「並沒遇著甚麼事兒,不過,卻是聽說了好些事兒,我怎麼琢磨那些事兒背後都好似有夫君的手筆,是而故來請夫君替我解惑。」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