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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靜姝笑彎了眼:「妾身還真就是不識抬舉了。」

    說完,靜姝抬眼看立冬。

    立冬立時掀開帘子,將早就候在花廳外的四個健仆喚了進來。

    靜姝一指眼看就要壓抑不住本性,跋扈起來的裘管家:「打出去!」

    四個健仆立時領命,氣勢洶洶地朝著裘管家而去。

    裘管家唬了一跳。

    著實沒想到妖妖嬈嬈的一個小娘子,竟是一個母夜叉,一言不合便要將他打出去!

    看著攥著缽盂大的拳頭,朝他過來的健仆,裘管家忙往封正則旁邊躲:「這可真是反了你了!」

    靜姝嗤笑:「不過是個奴才罷了,打也就打了,跟反不反有個什麼關係!」

    裘管家見靜姝這是來真格兒的,忙尖聲尖氣地朝著封正則喊:「世子爺,你也不管管!」

    封正則也有些驚。

    被個球似的胖管家挨到身邊,尖聲尖氣的呼喝簡直震得他腦仁子嗡嗡的。

    封正則指尖揉了下太陽穴:「表妹,這到底是……」

    「閉嘴!」靜姝可真真是早就受夠了他們這一通磨磨唧唧了,嬌聲喝止了封正則的話頭,靜姝盈盈起身,指著封正則和悠悠轉醒的陳管家,吩咐四個健仆,「誰攔著便連誰一塊堆兒打出去。」

    陳管家看清了花廳里的亂象,竊喜完,想到這裘管家被打去以後的後果,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

    暈之前還在迷迷糊糊的想,完了,這回不光是要被扒皮了,這是要連骨頭也保不住了。

    封正則這次不是有些驚,而是被驚呆了。

    他何曾見過他表妹這般模樣,在他印象里,他的表妹可一直是單單純純,嬌嬌弱弱的,旁人多看她一眼她就能羞的躲起來。

    可剛才,他的表妹不僅讓他閉嘴,還說如果他敢相攔,就讓人連他一塊兒打出去……

    那四個健仆,自是不被他看在眼裡。

    然而,封正則看看眉目含煞的表妹,自是穩穩地坐在圈椅里沒動。

    四個健仆都又高又壯。

    三下五除二,便把胖裘管家給打出了花廳。

    聽著花廳外聲聲陣陣的「哎呦喂!」、「反了你們了!」、「這事兒沒完!」、「疼疼疼!打死爺爺了!」,封正則嘴角一抽,看向靜姝,委婉建議:「祖母一直念叨表妹,趕巧兒我今日過來了,表妹不如略收拾一下,隨我回府里,伴著祖母住上幾日。」

    靜姝知道,封正則這是覺得她開罪了八皇子,委婉地勸她到昌平侯府里去避難呢。

    這份好意,她領了,只是避是不可能避的。

    靜姝含笑搖頭:「大表哥怎的健忘了?我可是昨個兒才去看望過外祖母呢!」

    他的一番美意,被表妹毫不猶豫地駁了。

    看著靜姝那副仿佛沒心沒肺似的模樣,封正則微皺了下眉,不悅道:「表妹,你也知道些輕重。」

    靜姝笑意轉淡:「我很是知道我在做什麼。」

    封正則眉心皺得更緊:「表妹,你要知道,你今日得罪的可是當今八皇子。待謝家人知道了,必是要怪罪你。若是八皇子問罪問到謝瑾年頭上,保不准他會遷怒於你,甚至是……」

    封正則盯著靜姝,一字一頓,「把你交出去,平復八皇子的怒火。」

    靜姝輕笑。

    提及謝瑾年,靜姝眉眼間的笑意無端有些溫柔:「大表哥放心,謝世安不是那樣的人。」

    說完,靜姝又似是怕封正則不信一般,笑著強調,「他是個頗有擔當的人,絕不會像我二叔那般,出了事便把責任推給我二嬸。」

    封正則又有些主角戀愛腦上頭,看著靜姝提及謝瑾年便笑得一臉幸福,心裡簡直打翻了十八桶加了鹼的老醋,又酸又氣!

    眼看著封正則又有變身只知「愛不愛,恨不恨」的主角模式,靜姝忙不迭端起茶,送到嘴邊抿了一口:「今日勞煩大舅舅和大表哥替我張目,幫我保住了嫁妝鋪子,還白得了好大一份產業,他日必得登門,當面拜謝舅舅。」

    言及正事,封正則理智回籠了一丁點。

    一雙凌厲的眸子暗沉沉地盯了靜姝一瞬,封正則不咸不淡地道:「都是一家人,說甚麼謝不謝的便見外了,表妹日後若有難處,只管到府上來尋我、和父親,我們必不會束手旁觀。」

    靜姝起身,盈盈福身:「如此便先謝過大表哥了。」

    看著朝著他福身而拜,眉眼間只有疏離的小表妹。

    封正則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喜歡還是喜歡的,就是……

    突然有些提不起勁兒來。

    封正則揉揉有些昏沉的頭,略一頷首,總算起身告辭,臨走之前還不忘帶走了滿臉血的陳管家。

    看著封正則遠去的背影,靜姝微微送了一口氣。

    在《美苦慘女配逆襲打臉piapiapia》里又添了一句「離得謝府,封正則頭腦一清,再無之前的昏沉之感。」

    沒錯,方才封正則那陣頭昏就是她在同人里寫的,她實在不想再與宛若神經病的那一個封正則歪纏,便死馬當活馬醫了一把。

    幸好有用。

    *

    懷瑾院。

    靜姝急匆匆進臥房,便見謝瑾年正歪在床頭看《佞臣傳》。

    提起裙擺,躡手躡腳行至窗前,把手中的姚黃比在謝瑾年鬢邊左右端量,怎麼看怎麼覺得謝瑾年是她撿到的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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