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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靜姝捂住額頭,咕噥:「那可是明英郡主,自從看上夫君還沒有什麼動作,她這次驟然登門,自當是為了這事……」

    說著,這話便在謝瑾年意味深長的目光里再也說不下去。

    謝瑾年忍俊不禁:「你怎知她不曾有過動作?」

    靜姝訝然。

    謝瑾年隔著柔荑輕點靜姝額頭,笑道:「和瑞郡王妃的賞花宴,昌平侯府世子夫人的臨水飲宴,背後皆有明英郡主的影子。」

    當然,還有他上一次所受的杖刑也與明英郡主有關,只不過如今小娘子對他已是心動,便不必說出來徒惹她心疼了。

    說完,謝瑾年便噙著笑看著他的小娘子,待她消化他方才這番話。

    念及和瑞郡王妃那賞花宴上的種種,以及原著里包子少女那悲慘遭遇,靜姝不禁心有餘悸——若不是白雪適時喝了那加了料的桃花釀,上了和瑞郡王的床,她如今會是什麼光景簡直不敢想像。

    見小娘子竟是被嚇得臉有些白。

    謝瑾年心疼地抱著小娘子,輕撫她的背:「莫怕,那事已然了結了。」不然他那通棍子豈不是白挨了?

    靜姝窩在謝瑾年懷裡悶聲說:「夫君必是費了好一番手腳。」

    謝瑾年未置可否,只是笑道:「只略費了一些心思罷了。」

    那可是明英郡主,若是只費些心思便能擺平,那禮部尚書家的庶子、左都御史家的嫡幼子、承恩侯家的庶長子此刻便不會在明英郡主的後院裡了。

    靜姝環住謝瑾年的腰,臉頰蹭蹭謝瑾年的胸膛,不吭聲。

    謝瑾年攬著難得嬌軟的小娘子,低笑著問:「娘子可是安心了?」

    靜姝搖頭:「夫君說了半晌其實也只是說出了明英郡主的身份,她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夫君始終顧左右而言他,並未說出個所以然來。這般遮遮掩掩的,我又如何能安心?」

    他的小娘子,果然糊弄不得。

    謝瑾年抱著靜姝悶笑了兩聲,低聲道:「太子在時,為夫與太子殿下多有牽扯。明英郡主此番使人暗查太子死因,有些事查到了為夫身上,遂登門來問詢。」

    靜姝不禁攥緊了謝瑾年的衣襟,低聲道:「我雖然沒有如夫君這般運籌帷幄智計千里的腦子,卻也是讀過史的,知道夫君領著這樣的差事,當是最為忌諱與當朝皇子扯上牽連。」

    他的小娘子,總是能給他驚喜。

    謝瑾年攬著靜姝,沉吟了稍許,輕聲說:「為夫幼時曾被太子殿下救過,後來又救過落水的太子殿下,與太子殿下往來是在聖上那裡是過了明路的。」

    靜姝蹙眉:「我記得夫君說過,你幼時頑皮,因私自學鳧水多次落水,以至於傷了身子骨的。」

    幼時頑皮落水……

    謝瑾年把小娘子的臉按進懷裡,露出一抹輕嘲,曼聲道:「嗯,救太子那會兒正是根除病根的關鍵時候,因救太子,功虧一簣,可是把藺先生氣得不輕。後來太醫院的伊院正領著旨意,給為夫溫補了一年,才算養回來些,服了藺先生的方子,除了病根。」

    這話說的,靜姝怎麼聽都覺得有些怪,就好像是把拔除病根兒給說成了祛除頑毒似的。

    靜姝往後仰頭,沒仰的動,不禁隔著夾衫咬了一口胸肌:「悶。」

    謝瑾年收拾神情,笑著鬆開手:「娘子可還有疑惑?」

    靜姝仰頭細端量謝瑾年。

    那張清雋的眉眼上只有融融笑意,並無半分陰霾,更無她所以為的不舒爽:「明英郡主所問詢之事,夫君可解釋妥當了?」

    謝瑾年頷首:「今日所問之事,俱已解釋妥當。」

    靜姝輕舒了口氣,指尖戳謝瑾年的胸口,半真半假地頑笑:「但願她別再登門了。那般明艷的人物,再登門幾次,不用夫君如何,府里好事兒的僕婦都能替夫君把我踢下堂了。」

    「又渾說呢,著實該罰。」謝瑾年長眉輕揚,按著他的小娘子曖昧至極地拍了兩下臀尖,又做出一副心疼的嘴臉幫他的小娘子揉了好一會子。

    直至把個小嬌娘揉成了煮熟的蝦子,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他的小娘子。

    靜姝立時跳下床榻,提著裙子跑出了兩丈遠。

    謝瑾年莞爾。

    手背撐著臉頰,側臥在羅漢榻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小娘子:「過來。」

    靜姝搖頭,一指朱窗上漸而黯淡下去的殘陽餘暉:「時候不早了,想來夫君還要與僚屬議事,妾身便不耽擱夫君正事了。」

    謝瑾年朝著靜姝勾手指:「正事白日裡俱已議完,眼下為夫的正事便是與娘子共進晚膳。」

    靜姝搖頭:「這卻是不行。」

    謝瑾年饒有興趣地問:「為何?」

    笑意漸而爬上眼尾眉梢。

    靜姝看著謝瑾年笑意盈盈,拿捏著被謝瑾年迫得承認吃醋時的腔調,重複:「夫君,我、說、我、醋、了。」

    說完,便在謝瑾年霎時變得無奈的目光里,轉身搖搖地走向書齋門口。

    謝瑾年看著小娘子的背影,莞爾失笑。

    直看著他的小娘子裊裊娜娜地走到書齋門口,一雙瑩白的素手搭上了朱紅的門板,才施施然地道:「今日有商隊進京,送來不少海鮮,想來這會子廚房裡應該已經收拾得了。」

    看著小娘子仿佛豎起來的耳朵,謝瑾年輕笑,「那蟹子也不知是鹽水煮了,還是剝殼蒸了;那鰒魚不知是炒了薄片還是做了鰒魚豆腐;大廚房的廚子也不知能不能把那烏魚蛋煨出好滋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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