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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又在關鍵時刻被美色所惑,嘴瓢了那麼羞恥的話,現在把不聽使喚的顏狗腦子扔了還來的及嗎?
小娘子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謝瑾年不敢再繼續逗她,拿過小娘子手中的茶盞,又給她續了半杯茶,坐到小娘子身側,笑道:「不鬧你了,且說正事罷。」
靜姝霎時鬆了一口氣。
連喝了三口茶水,緩了下幾乎把她自己個兒燒著了的熱度,輕聲問:「可是有事要交代我做?」
謝瑾年斂了笑,安靜地看了靜姝須臾,展臂把靜姝攬進懷裡,輕撫著靜姝的背,輕聲說:「那些繁雜俗務自有人去料理,何須勞煩娘子?方才使人去請娘子過來,是有一事要說與娘子知道。」
靜姝仰頭,看向謝瑾年:「此事可是與我有關?」
謝瑾年輕攏小娘子鬢邊垂落的髮絲,低頭在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輕聲道:「康親王謀害太子,殘殺忠良,金戈衛複查無誤,今上已是賜下鴆酒一壺。」
說著,謝瑾年言語微頓,沉默了一瞬,才又繼續道,「康親王府闔府男丁已然盡皆命歸黃泉,所有女眷盡皆被發配嘉平陵,為太后守陵。」
都說虎毒不食子,今上竟是連孫子都一鍋燉了。
念及謝瑾年那與今上牽連至深的差事,靜姝不自覺地抓緊謝瑾年的衣襟,輕聲問:「夫君自幼體弱,此次又身負重傷,傷了根本,可能趁機將差事交出去?」
謝瑾年著實沒想到,他的小娘子竟是當先擔心的他。
只是那差事做與不做哪裡又是他說得了算的。
旁的謝家人或許還有卸任的可能,他就只能做到死。
低下頭,薄唇輕輕碰了下那雙瀲灩著擔憂的桃花眼,攏緊手臂,輕笑:「若是為夫卸了差事,娘子可就真是地地道道的商家婦了。」
靜姝伏在謝瑾年懷裡,笑道:「遠離京中是非,與夫君還歸故里,種兩畝薄田,養三五個小崽兒,豈不也是樂事?」
唔,三五個小崽兒。
謝瑾年直接抓取重點,記在心裡:「娘子的心愿,為夫記下了。」
靜姝心裡鬆了口氣:「滔天富貴,也不及家人安康。」
他的小娘子,這麼好,叫他如何能不動心呢?
謝瑾年攬著靜姝,著實有些不忍心提醒靜姝被她心急之下忽略的事,然而,該說的總也妥不過去:「娘子,康親王薨了。」
康親王薨了就薨……
康親王薨了!
靜姝後知後覺意識到,害死包子少女親爹的直接罪魁死了,包子少女的父仇竟是就這般報了?
念及此,淚水便不可抑制地往下淌。
謝瑾年輕嘆一聲,攬緊靜姝,任她哭了個痛快,才又道:「為夫使人前往天虞山無相寺捐了香油錢,待得為夫能下床行走了,便陪娘子前去請主持做上一場法事,以告祭岳父英靈。」
謝瑾年總是這般貼心。
靜姝強忍著在她眼眶裡打轉兒的淚,用鼻音兒應了一聲:「嗯」
謝瑾年攬著靜姝,輕撫著背,沒吭聲。
靜姝趴在謝瑾年懷裡緩了一會兒,抽噎著說:「卻不知母親那一屍兩命又藏著甚麼緣故。」
第53章 夫君太好 她就遵從本心,折回來抓他了……
小娘子在他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謝瑾年心疼的跟什麼似的, 卻也只能哄一哄,至於封氏的死因,他猶豫了一瞬:「追查謀害岳父之人時, 為夫也使人仔仔細細地查了, 岳母的事與康親王這邊並無干係。」
說完,似是怕靜姝不信, 謝瑾年又補充了一句,「論理, 康親王使人謀害岳父, 乃是岳父妨礙了他。岳母不過是一介深宅婦人, 康親王並無對付岳母的理由。」
靜姝沉默了一瞬, 把臉埋在謝瑾年懷裡,輕聲說:「劉太醫說母親常吃的養身藥丸里有附子。」
附子?
謝瑾年雖然常年裝病喝藥湯子, 可對這些藥草當真是陌生至極:「這附子可是有什麼妨礙?」
靜姝從謝瑾年懷裡抬起頭來,眼眶裡轉著淚,帶著鼻音說:「附子有小毒, 常人服食無礙,孕婦誤服卻是致命的, 只可憐我那未出世的弟弟……」
靜姝念及封氏那一屍兩命, 便恨得牙根兒痒痒, 「那人心思也太過歹毒!」
這便極有可能是內宅里的陰私手段了。
謝瑾年不禁收緊雙臂, 把他的小娘子按進懷裡:「娘子放心, 不論是誰, 藏得有多深, 為夫定當把她揪出來,以慰岳母在天之靈。」
靜姝埋在謝瑾年懷裡,貓兒似的拱著謝瑾年的胸膛點了下頭。
念及上次在去錦園的路上, 她耍著小心機提及「父母亡故得有蹊蹺」時,謝瑾年的反應。
前後一對比,靜姝不禁抬起頭,親了下謝瑾年的下巴。
謝瑾年莞爾。
捏著小娘子的下巴,低頭親小娘子眼眶裡盈著的淚珠。
暖暖的唇印在眼瞼上,痒痒的。
靜姝忍不住想笑:「癢。」
謝瑾年又親了下小娘子暈著粉掛著淚痕的眼尾,用下巴蹭著小娘子的額頭,低笑:「莫哭了,便不會癢了。」
哭,真的是情不自禁的。
靜姝抬手摸摸眼尾,發現那洶湧的淚竟是奇蹟般的止住了。
娘子的小動作,像極了是在邀請他。
謝瑾年心思微動,低頭又親了下方才靜姝摸過的地方,低笑:「若是再哭,便還讓你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