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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嚇?不是說好了他只是一個只有一副好皮相的好色草包嗎?
靜姝戳戳病美人腰間軟肉:「欸,這可不像是個草包。」
謝瑾年莞爾,旋即道:「皇室子弟,又有幾個簡單的。想是得了什麼風聲,也生了爭一爭的心思了。」
嫡長兄薨了,沒有半分哀色,卻是迫不及待地來搶嫡長兄身後的蛋糕。
靜姝只想送他一個字:「蠢。」
謝瑾年唇角上揚,眼尾上是藏不住的愉悅。
*
想是靜姝心中給封正則毒奶太多,射雁比試結果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博得頭籌的不是她看好的封正則,而是那位眼睛如同畫了眼線一般的妖孽和親王,第二名是和瑞郡王,第三名才是封正則。
結果出來,三人至御前接受封賞。
今上簡單勉勵了幾句,按照慣例賜下賞賜,自始至終甚至都未多看和瑞郡王一眼。
想起病美人曾經與她說起的八卦,靜姝左右看看,抓著病美人的衣袖湊到美人耳邊:「和瑞郡王到底是不是今上親生?」
謝瑾年扶著小娘子讓她站穩,貼著靜姝的耳朵用氣音說:「自然,合血驗過的。婉嬪其實是北狄王的表姐,和瑞郡王長得肖似北狄王不過是外甥像舅罷了。」
合血驗親壓根兒不准,所以今上還是極有可能是個接盤俠啊!
祭禮已近尾聲,靜姝趁著最後的機會細端量今上和和瑞君王,越端量越覺得今上果然是個接盤俠,而且……
靜姝看看身邊的病美人,扒著病美人的肩膀頑笑:「依我看,那和瑞郡王還不如夫君與今上長得像。」
謝瑾年扶著小娘子的手不自覺用力,直至聽到小娘子嬌聲呼痛才回神。
垂眼看著小娘子疼得染上水霧的眼,謝瑾年抿唇,不輕不重地揉著小娘子肩頭,低聲道:「甚麼話都敢說,我看你是不想要頸上頭顱了。」
後知後覺意識到方才那句話的大逆不道,靜姝吐了下舌頭,抬眼去看台上至尊,卻不期然迎上了一道冰冷至極的視線。
雖然隔著足有數十丈遠,左右也不止她們這一處涼棚,靜姝就是莫名覺得今上看的是她,而且那冷颼颼的目光竟仿佛是要將她凌遲處死一般,驚得靜姝霎時手腳冰涼。
靜姝收回視線,抓著謝瑾年的手,戰戰兢兢地小聲問:「今上會不會是個武功高手,能聽見咱們剛才說的頑笑話?」
謝瑾年將小娘子冰涼的手攏在掌心,抬眼望向祭台,迎著今上冷硬的視線,唇邊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自嘲,緩聲道:「不會。」
靜姝鬆了口氣,手在病美人掌心裡回了暖,又有了精神天馬行空:「夫君,這世間可是當真有武林高手?就是一身輕功蓋世無雙,飛檐走壁不在話下,一劍霜寒十四州,紫禁之巔決第一那種!」
還紫禁之巔,越說越不像話了。
遙望祭台得來的不快霎時煙消雲散,謝瑾年哭笑不得,攏著小娘子的手,輕叱:「話本子看多了。」
書中世界也圓不了她的女俠夢了。
靜姝跨著臉:「沒有啊。」沒有絕世武功的書中世界,差評!
謝瑾年卻是以為他的小娘子在說沒有看過話本子,便忍著笑說了幾個畫本子名:「《獅子園遊記》、《摘星閣夜話》、《靈帝密傳》……」
靜姝立時紅著臉啐了謝瑾年一口:「不正經。」
見小娘子臉上再無驚色,謝瑾年放下心來,不再與小娘子笑鬧,安安靜靜地看著祭台之上至高無上的那個人。
祭禮結束,今上未作停留,直接攜著后妃起駕回宮。
恭送走了天下至尊。
上至王公權貴,下至販夫走卒,皆放鬆了精神,三五成群地約在一處去踏春飲宴。
靜姝與謝瑾年也再未耽擱,隨著人流朝著望仙亭而去。
*
望仙亭,位於瀾滄江畔珠玉山上。
珠玉山這片山頭乃是昌平侯府的私產,因愛其溫泉,老侯爺令人傍著泉眼倚著山勢在半山腰上修了一座別院。
望仙亭便建在這座別院的園子裡。
昔日未出閣時,包子少女沒少隨著外祖母廉氏來這處別院小住,偶爾也會與表姐妹一起開設賞花宴,邀靜婉、靜妍、靜嫿三個妹妹前來玩耍。
昔年還有一段故事。
包子少女與封正則那兩小無猜的兄妹情轉變成朦朦朧朧的情意,就是從這座望仙亭開始的。
包子少女與靜婉說過這段心事,靜婉卻還是將這飲宴定在瞭望仙亭里,其用意便值得人深思了。
思量著這段過往,揣摩著靜婉的用意,靜姝與謝瑾年相攜,走走停停,總算是攀至珠玉山的半山腰上。
遙望著隱在蔥翠中的別院,靜姝問又開始斷斷續續輕咳的謝瑾年:「可是累著了?」
謝瑾年望了一眼別院門口的男女,以帕子掩著口鼻,輕輕搖頭:「無礙。」
雖說無礙,靜姝還是扶住了謝瑾年的手臂,輕輕拽著他上山,想讓她的病美人省些力氣。
借著小娘子的力道,迤迤然跟在小娘子身後,謝瑾年到底被小娘子無言的體貼軟了心腸,開口提醒道:「這宴恐非好宴。」
聽著病美人的話音,這絕對是提前知道了些什麼。
靜姝駐足,回眸望向謝瑾年:「夫君,有話不妨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