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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唔,軟嫩的小兔子竟又變成張牙舞爪的貓兒了,小娘子這是余怒尚未全消?
謝瑾年垂眼細端量,果見他家小娘子眉眼間染了薄怒。
再不敢逗弄他家小娘子,謝瑾年低頭,隔著他按在小娘子唇角的指尖,在被他揉花了口脂的唇上輕吻了一下,稍觸即離:「於娘子而言,那和瑞郡王府無異於龍潭虎穴,為夫擔心娘子在王府里遇到難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便一直守在府外,以備不時之需。」
靜姝想問,便是真遇著「險境」,你個皇商家的病秧子又能如何。
然而,對上謝瑾年那雙蘊滿真摯的眼,靜姝到底只是抿了下仿佛殘留著病美人唇上溫軟觸感的唇,悶聲說了一句:「夫君有心了。」
謝瑾年低笑,他的小娘子氣性大,卻也最是心軟。
以指腹細細地抹勻了小娘子唇上被他弄花了的口脂,謝瑾年與小娘子額頭相抵,含笑低語:「為夫待娘子的心意何止這些,只是娘子偏要使性子,故作不知罷了。」
額頭相抵,咫尺相望,便仿佛真有情意流淌。
靜姝別看眼,不看謝瑾年,哼笑:「夫君心思深似海,我一個傻姑娘,猜都猜不透,又哪裡會故作不知?」
這可真是……
惹惱容易哄好難,他到底該怎麼哄,才能讓他的小娘子收起陰陽怪氣,還他一個溫軟可人的小娘子呢?
謝瑾年再不敢有半分威逼之意,把小娘子抱在腿上,輕攬纖腰,把玩著小娘子筍尖似的指腹略作沉吟,無奈低頭:「娘子,為夫知錯了,可好?」
謝瑾年這一聲認錯,聽得靜姝心尖一顫。
她著實沒想到,謝瑾年如斯傲骨,竟是這般輕意便向她低了頭。
雙手抓著謝瑾年胸前衣襟沉默了一瞬,縈繞在心頭的芥蒂緩緩消散,靜姝慢吞吞地靠進謝瑾年懷裡,逐漸放軟身子,咕噥:「且饒了你這一回罷。」
抱著復歸嬌軟的小娘子,謝瑾年笑意染進眼底:「小生拜謝娘子不殺之恩。」
靜姝把臉埋在謝瑾年肩頭,哼笑:「只怪我心太軟。」
「娘子確實心軟。」謝瑾年輕撫著小娘子的背,垂眼描摹著小娘子細白的脖頸,慢條斯理地道,「便是明知身邊丫頭心大了,卻也不忍心發落。你可知若非為夫坐懷不亂,這會兒坐在廳堂里,等著你那丫鬟開臉敬茶的就是娘子,而非和瑞郡王妃了。」
這一句話,信息量可大!
靜姝坐直身子,纖纖素手捏住謝瑾年那略微扎手的下巴,一雙瀲灩多情的眼微眯,故故作兇狠:「我與夫君以誠相待,夫君卻諸多欺瞞,該當何罪?」
謝瑾年忍俊不禁,一句才從藺先生那學來的葷話兒溜到嘴邊,到底沒好意思說出口。
只把輕吻落在小娘子顧盼神飛的眉眼上,含著笑道:「為夫並非有意欺瞞,還請娘子高抬貴手,原諒則個。」
病美人的美人計用得愈發爐火純青。
靜姝偏頭躲閃,避開了眉眼,細細密密的輕吻卻又落在了耳畔。
溫熱的氣息卷著酥麻竄入心底,靜姝抓著謝瑾年肩頭衣袖,輕推:「且正經點。」
謝瑾年把臉埋在靜姝頸間悶笑:「謹遵娘子令。」
靜姝偷偷揉滾燙的耳朵,仗著謝瑾年沒看他,紅著臉輕哼:「還不趕緊爭取坦白從寬,更待何時?」
謝瑾年實在沒忍住,朗聲長笑,笑過又是一陣輕咳。
待止住了輕咳,謝瑾年靠在車廂廂板上,好整以暇地看著跨坐在她腿上的小娘子,似笑非笑:「娘子昨日惱了為夫,賭著氣撇下為夫不理,只把自己個兒關在小廚房裡鼓搗吃食,你那丫鬟可不就活絡了心思,趁著為夫在羅漢榻上小憩……」
「爬床了。」靜姝分辨不出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不過不爽是有一點的。
看著小娘子眉宇間染上不悅,謝瑾年卻是心生歡喜。
指腹點上小娘子眉心,仿佛欲把那抹不悅抹去一般,一下又一下輕抹著,謝瑾年笑道:「娘子且放心,除了娘子沒人能爬上為夫的床。」
病美人的警醒,靜姝深有體會,這話她自是信的,只不過……
靜姝噙著笑啐謝瑾年:「誰要爬你的床了?」
謝瑾年把小娘子拉回懷裡,貼著小娘子的耳朵低笑:「好好好,是為夫要爬娘子的床。」
「且正經點!」靜姝雙頰染著雲霞,掐謝瑾年的腰間軟肉,嗔怪,「說正事呢。」
他的小娘子如此美好,謝瑾年不欲讓那些個骯髒手段污了小娘子的耳朵。
掌心落在小娘子背上,不輕不重地輕撫著,謝瑾年垂眼看著小娘子發間花簪,面不改色地說著被他美化了無數倍的真相:「娘子只需知道,今日王府賞花宴上,你那丫鬟是心甘情願地替娘子擋劫,只為飛上枝頭成為和瑞郡王的新寵。如今這般結果,是她求仁得仁,娘子很是不必自責。」
聽謝瑾年這般說完,靜姝心中愧疚確實散去了些,只是卻也不敢盡信。
抬眼與謝瑾年對視,並未從他那雙染著溫柔的眼裡看出半分心虛,靜姝這才信了他。
「您瞧瞧小生這祖傳的玉碗,這可是小生高祖做宰相時皇帝老爺欽賜的,若不是家裡老母等著錢救命,小生是絕不會拿出來賣的……」
「前朝寵妃魏貴妃最心愛的髮簪,您瞧瞧,買回去孝敬娘子絕對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