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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更何況,謝瑾年他竟是又吐血了。

    潔白的帕子上,星星點點的殷紅,在落日餘暉里顯得格外的醒目。

    無數被他的美姿容吸引了目光的小女子,無不面露憂色,甚至已經有膽子大的貴女已是朝著謝瑾年走了過去。

    嚯!招蜂引蝶的禍水。

    靜姝用力咬下半顆山楂果,疾步走到謝瑾年身邊,堪堪擋住了那湊上前的貴女:「怎麼好端端地又咳血了?可是方才抱我下車累著了?有沒有哪裡難受?」

    謝瑾年替靜姝抹去了唇邊的糖屑,澹然無波地瞥了一眼靜姝身後,垂眼看著靜姝輕笑:「無礙,老毛病了,緩一會兒就好。」

    這一聲笑,仿佛藏了無盡揶揄。

    靜姝不著痕跡地攥住謝瑾年的腕子,見脈象果然沉穩有力,不由抬眼白了謝瑾年一眼:「還能笑,看來是真無礙。」

    謝瑾年以帕子掩著口鼻輕咳了一聲,緊接著又是一陣輕笑。

    靜姝晃晃手中一串半的糖葫蘆,看著謝瑾年似笑非笑:「看來夫君遲遲不跟上來會帳,是要賴掉你的誠意。」

    謝瑾年莞爾,攥著靜姝的手,咬走了半顆糖葫蘆,泰然道:「本是夫妻,何須分你我,娘子會帳,亦是我的誠意。」

    靜姝縮回手,瞪著謝瑾年把糖葫蘆拿的遠了些:「夫君倒還真是做得一手好買賣。」空手套白狼,玩的可真熟練!

    謝瑾年也不惱,順著靜姝的話茬應了一句:「那是自然,不然如何能賺下那般家業養娘子?」

    靜姝把糖葫蘆嚼得嘎嘣響,朝著謝瑾年伸出了手——先讓我見識下你的資財,再說養我!

    小夫妻兩個,立在鬧市街頭,逗悶子逗得歡。

    路過的老翁老嫗、小夫妻見了紛紛會心一笑;未出閣的姑娘要麼掩面偷瞄,要麼羞怯怯繞走……

    可偏有人便那麼沒眼色,非要驚擾人小夫妻之間的樂事。

    謝瑾年才剛攥住她那隻掌心朝天的手,靜姝便聽得一道雜著一絲沙啞的女聲自她身後傳來:「這等不賢無德的無鹽女,公子何必委屈自己個兒對她處處縱容?小女子不才,也算小有姿色,薄有家財,公子若是有意,不如隨我回府,我必定待公子體貼溫柔,更會用心延請名醫,替公子去了這惱人的頑疾。」

    第26章 這是看不起誰?  穿越少女就是不會武術……

    這特麼不是登徒子調戲良家女的橋段嗎?

    怎麼到了這裡,這個橋段就性、轉、了!

    竟然是女流氓調戲有婦之夫,這是看不起誰?是她不美,不配擁有被調戲的資格,還是她就長了一副活該被下堂的臉?

    作者太太你行的,咱們差評預定!

    靜姝抬眼瞪了一眼神色寡淡下來的謝瑾年,暗罵了一聲禍水,轉身看向明目張胆跟她搶男人的那個女流氓。

    女流氓一身輕甲,手持長鞭,騎在踏雪烏騅上,好不英姿颯爽。

    眼饞過女流氓座下那匹千古名馬,抬眼看嬌容,只見她長眉入鬢,鳳眸含笑,瓊鼻秀挺,一張櫻桃小口不點而朱,著實是個美人胚子。

    細去端量,眉宇間竟還與謝瑾年有幾分相似。

    靜姝怎麼也沒想到,明目張胆讓謝瑾年做陳世美的,竟是這般如驕陽烈日一般、神采飛揚的女子。

    這款美女,她其實挺可的!

    即便她是個只嗑美男不嗑嬌花、自帶性別濾鏡的顏狗,對這款美女她也實打實的欣賞。

    只可惜,這個小女子她想不開,非要婊里婊氣地來跟他搶男人!

    靜姝抬眼,笑意盈盈地看著女流氓:「看姑娘也是大家出身,家裡也不像是請不起先生啟蒙的,怎麼就沒學會禮義廉恥呢?可是因為姑娘眼罩不好,誤了讀書?」

    說著,靜姝故作恍然大悟,「怪道姑娘說我無德,原來姑娘竟是個信奉無才便是德的傳統女子。」

    女流氓頓時鳳眸含煞,長鞭輕揚。

    靜姝故作怯怯,攥住謝瑾年的衣袖,卻偏要接著搖頭輕嘆:「這就可惜了,我家夫君最愛的卻是紅袖添香。姑娘大字不識一個,便是我想替夫君做主納了你,你日後也只有獨守空房的淒涼,畢竟色衰而愛弛,更何況,姑娘也不算多麼的國色天香。」

    女流氓粉面含怒,長鞭一指謝瑾年:「這般女子,你要她作甚?不若今日便跟我回府,我必不會虧待了你!」

    謝瑾年垂眸看著靜姝時,還是溫潤的,待得他抬眼看向要強納他為男寵的女登徒子,一張俊臉霎時蒙上了一層寒霜:「姑娘還請自重。」

    「小娘子,只要是你跟了我,必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公子請自重。」

    莫名便想起了這麼兩句對白,靜姝忍不住笑出了聲音——竟然還真有發展成小流氓強搶良家女橋段的趨勢。

    小娘子顯見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竟也不怕挨了鞭子。

    謝瑾年錯步將「掛」在他袖子上的小娘子擋在身後,抬眼,澹然地看著女登徒子手中那根蠢蠢欲動的長鞭,不咸不淡地道:「我家娘子如何,不勞姑娘點評。在你眼裡我家娘子或是醜女無鹽,在我眼裡她卻是沉魚落雁,貌比天仙。」

    女流氓臉色霎時漲紅,卻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

    謝瑾年澹然地看著緊抓著韁繩的女登徒子,慢條斯理地繼續插刀:「方才我家娘子胡言亂語了些納不納的話,還請姑娘莫往心裡去。我與我家娘子有三世之約,我心中除了我家娘子是再容不得旁人的,此生惟願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絕無納妾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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