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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9:39 作者: 寒夜飄零
    定安侯封禮義又是一聲朗笑,抬手一指封正修:「日後再來,若是你大舅舅府上大門關著,你很是不必等,直接去二舅舅府上就是,二舅舅府上再沒人敢慢待你,誰若是敢便讓你二表哥打折了誰的腿。」

    二舅舅素來直爽豪邁,卻也從未直接落過大舅舅的臉面,今日卻是破了天荒了。

    靜姝心中若有所思,面上卻是乖巧無比地應下了:「下次我再來,必不敢再勞煩大舅舅家裡,定然直接去二舅舅府上。」

    定安侯封禮義笑著趕靜姝:「今日這事兒,你大舅舅必然要給你們個交代的,不過眼下我與你大舅舅還有要事,你們且先隨你二表哥去探望你外祖母罷。」

    她這位二舅舅果然粗中有細,可真是個妙人。

    有二舅舅當眾這般承諾,她大舅舅便是想袒護封慧婷卻也是不行了。

    目的達到,靜姝順勢便與兩位舅舅告了別,前往侯府後院慈安堂拜見她外祖母。

    *

    封正修不光長得像她二舅舅,性格也是像極了的,一樣的粗中有細。

    知道謝瑾年體弱,特特讓人多抬了一頂軟轎來。

    謝瑾年承情,也未作推辭,掩鼻輕咳著上了轎子。

    粗壯婆子抬起兩頂小轎,封正修與封正則一前一後,跟在兩頂小轎旁,穿過垂花門,順著牆邊夾道一路疾行,轉過兩次彎,又進了一片花團錦簇里。

    封正則搶先一步跟在了靜姝的小轎旁,封正修冷笑一聲,也沒制止。

    在他看來,左右婆子丫鬟無數,他這位沒卵蛋的大兄,是不敢在大伯父眼皮子底下做什麼出格的事的。

    倒不如任他跟在表妹的轎子旁,免得他把表妹夫得罪狠了,屆時回了謝家,表妹夫再拿表妹出氣,那便不美了。

    封正修想的周全,一心分作兩用,眼睛盯著封正則,嘴巴卻是與轎子裡的謝瑾年閒話家常。

    謝瑾年對封正修感官卻是不差,倒也樂意跟他多說上幾句。

    如此竟也相安無事地到了慈安堂外。

    行至廉氏的院落,便在垂花門外落了轎,靜姝搭著彩雲的手下了轎,自有小丫鬟跑進去報信。

    靜姝也不急著進去,轉身越過封正則,見謝瑾年與封正修竟是相談甚歡,意外地揚起眉輕笑了一聲:「沒想到夫君竟是與二表兄甚是投緣。」

    謝瑾年捂著口鼻輕咳了一聲,伸手替靜姝扶了一下鬢邊牡丹花頭簪,牽住靜姝的手,含笑道:「二表兄心胸坦蕩,為人赤誠,自然投緣。」

    靜姝縮了下手,卻是發現這病秧子的手跟鉗子似的,竟沒能掙開。

    餘光掃過一雙眼睛似是要噴出火來的封正則,念及這一路上封正則那自我感動式的喋喋不休,靜姝掙脫的力道一松,索性隨謝瑾年牽著去了。

    只要惹我不痛快的人不開心了,我就開心了。

    封正修把這「暗潮湧動」看在眼裡,忍不住悶笑了一聲。

    靜姝白了封正修一眼,問他:「倒是還沒問二表兄,這幾日又去哪招搖去了,竟是鬧了滿臉烏青回來,二舅舅也沒打你板子?」

    封正修摸著眼角烏青,笑笑沒吭聲。

    倒是自慈安院裡傳出一道聲音來:「你個攪家精,卻也還有臉問呢!」

    第22章 簡直戰五渣  我的東西誰也占不去,或早……

    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啊!

    雖然早知昌平侯府一行必定有名場面等著她,靜姝也沒想到這名場面來勢竟然如此之兇猛。

    不等她見到外祖母廉氏的面兒,名場面便接二連三地登場了。

    唔,這可真是實況轉播更新同人賺積分的好地方!

    腦內書城app,《美苦慘女配逆襲打臉piapiapia》更新速度飛起,已經連更了「侯府門巍峨,商家婦難登權貴之堂」和「舅甥相見,昌平侯道貌岸然」,馬上便又開始轉播「侯門貴女言語無狀,商家婦笑問根由」。

    在新一章「轉播」開始之前,靜姝惱封慧婷言語無禮,順手填了一句——封慧婷情緒激動,一招不慎自食惡果,貝齒咬傷了自己的香舌。

    沒錯,罵她「攪家精」這個就是昌平侯府嬌嬌女封慧婷。

    靜姝轉身,看著捂著嘴疼紅了眼圈的封慧婷,輕笑了一聲。

    慢條斯理地把尾指探進耳朵里,假模假樣地挖了挖,歪頭問謝瑾年:「夫君,方才可是聽見了甚麼奇怪的聲音?」

    大庭廣眾之下,用手指挖耳朵本是失禮至極的動作。

    然而,由他的小新娘做出來,落在謝瑾年眼裡卻是賞心悅目了,也是雙標的厲害。

    謝瑾年捉住靜姝的手,垂眸,用他那簇新的帕子細細地替靜姝擦著尾指,輕笑著應:「沒有,只聽到似是有隻紅嘴綠鸚鵡呱噪了一聲。」

    念及封慧婷那一身水綠色襖裙,靜姝失笑。

    抬眼,一雙瀲灩著晨光的桃花眼,笑意晏晏地看向謝瑾年。

    謝瑾年鴉羽似的睫毛,落在春日晨輝里,在他如玉容顏上遮出了兩小片陰影,遮住了眸子裡的情緒。

    靜姝有點猜不透謝瑾年的心思。

    這個眉目如詩似畫的人,竟是能放下身段,應和著他影射封慧婷……

    靜姝著實想不通,畢竟這般行徑是有失身份的。

    謝瑾年似是心有千竅,替靜姝擦完挖耳朵的尾指,抬眼,只輕描淡寫的一眼便看透了靜姝的心思:「出身得自父母,為夫無能為力。但為夫可以盡我所能的,不讓你受一絲兒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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