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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7:03 作者: 寧簡言
    第一百七十四章 秦當歸受傷

    不甘心自然是有的,但還沒到失去理智的程度。nn意識隨著漸漸冷硬了的心清晰起來,我有些拘謹的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謹慎心的開了口:「秦少爺,墨玉那件事我確實是無能為力了,可是作為交換,您可以提一個我能辦得到的要求。」nn「要求……」秦當歸背對著我,讓我猜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卻能聽得出他話里的嘲諷。nn我本來以為憑著我現在顧少夫人的身份,秦當歸應該是喜歡和我做這個交易的。nn畢竟白鳳凰死都已經死了,一個死人生前送不出去的東西,就真的值得人如此在意?nn可秦當歸重複了我的話之後半晌無語,令我只好悄悄四下的轉了轉眼睛,觀察了一番這個寸土寸金的奢華公寓。nn比起顧少卿那低調的奢華,秦當歸的喜好則更加的一幕瞭然。nn或許是受了他那師父的影響,整個公寓都是一副舊時世家的光景,讓我的視線頗為擔憂的在那紅木圈椅上頓了頓,擔心這樣的家具華而不實,坐上去難受的厲害。nn而且從這房間中的擺設來看,秦當歸大概是獨居在此的,想像中和師妹在婚前就已經雙宿雙棲的結果並沒有出現,令我微妙的鬆了口氣。nn礙於秦當歸長久的沉吟不語,我也就大著膽凝視了他的背影。nn我還是白鳳凰的時候,經常這樣心中痒痒飽含深意的偷看他,我不清楚秦當歸知不知道這一點,可他總是表現的極其從容,仿佛對我從未掛心一般。nn時過境遷後,我再看他的時候仍然覺得心痛,只是和過去相比,確實是少了很多難解的欲望。nn不清楚這樣代表著什麼,我也只好轉移了視線,看清了落地窗上沒有關好的窗戶。nn冰冷的夜風隨著那半開的窗戶盡數吹進了房間,也許這就是秦當歸面色蒼白的真正原因。nn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如何做,身體就已經有了自我意識一樣搶上前去關了窗戶,同時順理成章的道:「這房間太冷了些,不如我們換個地方……」nn話未完,我就已經知道自己是逾越了。nn本以為秦當歸會對此嗤之以鼻,可是很神奇的,他聽了我的話之後定定的看了看我,神色複雜的令我百爪撓心。nn片刻之後,他竟然真的微微頷首,示意我推著他到書房去了。nn我對他表現出來的順從極其迷惑,只是客廳里實在是冷的令人站不住了,叫我心翼翼的窺視了一下他的神情,摸索著往書房去了。nn書房與客廳是一模一樣的前清風格。nn我一身運動服格格不入的站在這麼有格調的地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穿錯了衣服。nn好在秦當歸那讓我心神不寧的視線自從進了書房之後就收了回去,眼下氣氛十分凝重,可總要比大眼瞪眼好得多了。nn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不出讓他慢慢想我先撤退了的話,只好試圖挑起話題:「秦少爺,我倒不記得你以前是喜歡這種風格的房間。」nn「人總是會變的。」秦當歸這一次倒是很給面的回答了我的問題,左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稍稍咳了咳,是被夜風涼到了的模樣。nn我立馬習慣使然的看向了他,這才發現他不只是面色蒼白,薄唇也是異樣的鮮紅,堪稱是一個病怏怏的絕色美男,令我默默的咽了下口水才開口道:「秦少爺,你家裡的醫藥箱在哪裡?」nn「……」他只是冷漠的掀起眼帘看我一眼,那樣擺明了叫我不要多管閒事。nn我被他如針般的視線扎了一下,才恍然想起此刻我們二人的身份,只好吶吶的閉口不言。nn可是叫我別去的人是他,等我真的眼觀鼻鼻觀心了,轉念他自己又改了主意:「……在浴室。」nn我更加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可他又調轉目光不肯看我了。nn帶著一種摸不著頭腦的詭異感,我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真的往浴室去了。nn在我只差一秒就要推開浴室房門的時候,秦當歸不知道為什麼又後悔了,聲色俱厲的冷然道:「等等。」nn可惜他反悔的太晚了一些。nn我的指尖剛剛和房門相觸,眼睜睜的看著房門一絲絲的打開。nn身後傳來了輪椅划過地面的聲音,讓我反倒開始懷疑這浴室里究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nn難不成秦當歸和師妹雖然沒有做出婚前同居的事兒,可該做的早就一點不差的做了,以至於師妹有點什麼難以啟齒的私人物品落在了浴室里也未嘗可知。nn雖我現在不是白鳳凰,管不著他秦當歸的閒事,但是他偏偏要在我面前做出對白鳳凰情深難忘的模樣,背地裡又和師妹親親我我!nn一股怒火沿著腳趾尖火辣辣的直衝天靈蓋!nn我仗著自己是個腿腳靈敏的大活人,假裝沒聽到秦當歸的阻止,啪的一下按亮了一邊燈光的開關,大咧咧的抬腳就沖了進去。nn這樣慢刀割肉的疼法太痛苦了,他不得解脫我也是煎熬。nn事實證明我這一步未免太意氣用事了些。nn想像中的香艷場面並沒有出現,有的只是浴室內的一片狼藉。nn我的視線從那被人一拳砸碎了的鏡緩緩移到了浴缸中蕩漾著的水波,感受了一下浴室里仍然充沛的水汽,幾步上前探手試了試水溫。nn浴缸里的水還溫著,並沒有完全變冷。nn我努力的深深吸了口氣,胸臆中滿是無法排解的痛苦,下意識的往破碎了的鏡處看去。nn那痕跡明顯是主人一怒之下赤手空拳砸碎的,上面顯眼的血跡令人不能忽視。nn我沉默的站了許久,伸出指尖在那血跡上輕輕一點。nn鏡冰冷,唯獨血跡仿佛仍然灼熱滾燙,令我一瞬間竟有了被灼傷般的痛楚。nn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染著一抹薄薄的血色,是還未凝固的模樣。nn原來並非他的睡眠多麼淺,而是他壓根徹夜不眠。nn這樣的日就算是個正常人也難以忍受,而他……已經這樣多久了?nn輪滑過地面的聲音在我身後停止。nn我著魔一樣捻著指尖那一抹血色,默然無語的轉過身去與他四目相對。nn視線相接的瞬間,我不知道秦當歸從我眼中看到了什麼,因為他極快的垂下了眸,薄唇緊抿,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nn「秦少爺……」我儘可能清晰的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不動聲色的發問:「您的傷包紮了嗎?」nn秦當歸卻是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清冷的拒絕道:「別來管我。」nn聽他這麼,我立刻瞭然的上前幾步,迎著他殺人一樣的視線,無所畏懼的動手按住了他的胳膊,又垂眸看向了他的傷口。nn他受傷的手就藏在那身寬大家居服的袖下面,血肉模糊的樣連包紮都一併省去了。nn而且直到有了肌膚之間的接觸,我才愕然的發現入手一片濕冷,是大病初癒又或者完全沒有康復的模樣。nn他就是拖著這樣一個破爛似的身體,在凌晨徹夜不眠大動肝火的?nn這個事實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讓我本來就所剩無幾了的理智燃燒的更加厲害。nn「秦少爺。」不顧他反對的找到了醫藥箱,我再一次強行將他推回了書房,眼下正心的將他那隻受傷了的手在扶手上擺好。nn後者一副不肯合作的模樣,毫不客氣的用傷手丟掉了我的紗布,打翻了我拿過來的碘酒。nn「我了,不要管我。」nn他的聲音暴躁如同困獸,修長的五指無法自控的用力的握住了輪椅上的扶手,力道之大以至於那凝固了的傷口再一次滲出血色來,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手背上青筋暴露,是忍無可忍之後的瘋狂。nn「為什麼?」面對著秦當歸的時候,我總是特別的有耐心,當下去醫藥箱裡翻出了另一瓶雲南白藥,同時低眉斂目的撿起了滾遠的紗布,比比劃劃的試圖為他包紮。nn秦當歸的暴躁永遠都是曇花一現,秦家良好的教養容不得他做出太多不符身份的事情,尤其還是在我的面前。nn所以他極快的冷靜了下來,不再掙扎的垂眸看我為他整理好了傷口,並且在我最後系蝴蝶結的時候瞳孔一縮,微妙的怔了一怔。nn我剛剛察覺到好像哪裡有些不對,他就又是一副皺眉不耐煩的模樣,絲毫不領情的將手收回到了袖裡面,橫眉冷目的對著我道:「我想知道,你憑什麼把我的墨玉給了顧少卿?」nn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他這話問的實在詭異。nn莫名其妙的,我有了一種被人抓到腳踏兩條船的心虛,還是那種渣到了拿一份禮物讓兩個人開心的極品人渣的程度。nn這叫我挺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好言好語的同他解釋:「那只是一個意外,再我也不知道您還喜歡那塊墨玉,這也算是不知者無罪了吧?」nn秦當歸對此嗤之以鼻,視線冷冷的掃過我:「我叫你來,不是為了聽你的解釋的。」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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