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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7:03 作者: 寧簡言
    顧少卿攬著我的手臂微微一僵,我不用抬頭也猜得出來他視線中的探究。

    而我也的確是在出這句話之後就後悔了,這不是我該觸及的問題,也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

    原本我只需要琢磨著如何將顧少卿吞吃入腹就足夠了,可是自從那夜錦亭之後,我那狗吃不到的良心就不准我在這件事情上逃避。

    哪怕問出這個問題就引來顧少卿的猜疑,可我還是想知道顧老爺的處置。

    這話題叫我和顧少卿之間原本燥熱了的氣氛逐漸低落,在我以為他已經不會回答我的時候,顧少卿不輕不重的開了口:「老爺就算為人嚴苛,可是意外這種事情,是誰都不準的。」

    他擁著我往廚房走去,一邊含笑低聲道:「寧三爺玩火*,我倒覺得這是個很適合他的下場。」

    「你今天問起,是因為良心不安?還是因為你在乎?」

    顧少卿的腳步頓了頓,他握著我的肩膀半強迫的將我從他懷裡拔了出來,正待些什麼的時候,就聽大門再一次的被人敲響。

    顧少卿很是沒轍的瞧著我嘆了口氣,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記:「去開門。」

    今晚實在是太過熱鬧了一些,叫我滿心不情願的依言而行。

    房門打開,出現的是我從未預料過的客人。

    她瞧見我也是一副不爽的模樣,壓抑著情緒恨恨的道:「白姐,我師兄問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第六十一章 來日方長(10)

    這話中的暗示叫我的心肝立刻噗通的跳了一下。

    我的視線越過這少女的肩膀,果不其然見到一輛在夜色中更加顯神秘的路易斯hennessey正安靜的停在那裡。

    車窗緊閉,我卻莫名知道那裡一定有人正隔著車窗與我對視。

    我自認之前在電話中已經和秦當歸將話的十分明白,卻想不到他還是不放心的親自來了一次。

    如此厚待叫我抿緊了唇瓣,簡直受寵若驚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見我只是盯著跑車發呆,來傳話的傢伙分外不滿的跺了跺腳,企圖吸引我的注意。

    面前的少女正是那一日在顧家家宴上看到的那一位,平日裡她不再穿著如同那一日清靈的唐裝,反倒是一身時下少女最流行的簡單打扮,馬尾高高的束在腦後,怎麼看都是未滿十八的樣,是我無法比擬的青春活力。

    不過這倒也是很正常的,別我現在已經二十幾歲,就算我真的十八歲的時候,也從來沒有能和這少女一般,擁有如此純粹的喜惡。

    「請你轉告秦……」話到一半,我就恨不能將舌頭咽下去算了,秦當歸親自來見我,我當然應該順便去和他拉拉家常以解相思之苦,可是顧少卿……

    我有點心虛的咳嗽了一下,悄悄的回頭用餘光掃視了一下。

    原本已經準備去廚房辛苦的顧少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出來,靠在門邊上似笑非笑的瞧著我。

    那神情很是詭異,看得我立刻打了個激靈,只好苦著臉將話完:「請你轉告秦少爺,就我一切都好,這麼晚了打擾他很不好意思。」

    要是可以的話,這樣的客套話,我倒是情願一輩都不去同秦當歸的。

    而這少女對秦當歸的不軌之心昭然若揭,聽了這話果然很是快樂的往跑車那邊連蹦帶跳的走了,看得我恨不得化作鬼魅跟著她一同去了。

    秦當歸為了我在這個時候跑了一趟,卻連我的面都沒有見到,還得了我如此不痛不癢的回覆,心中還不知道是何滋味。

    此刻我也只能暗自祈求那少女添油加醋的功力可以和她的年紀一樣涉世尚淺,不過女人的嫉妒想來可怕,我苦哈哈的瞧著那跑車頃刻間發動了起來,如離弦之箭一般眨眼就沒了蹤影。

    我知道自己不該繼續站在這裡傷情,可是腳下就像生了根似得無法移動,直到許久才轉身對上了顧少卿的視線。

    他已經等待我很久,我的視線對上他的,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就跟約會姦夫卻被抓包一樣,心虛的很是莫名,卻叫我一時之間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謹言,你知不知道老爺見秦先生一面,需要多大的價碼?」

    半晌之後,還是顧少卿先開了口。

    他完這句話之後,雲淡風輕的走到了我的身邊,用手指抬起了我的下巴,將我最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一眼之後,他收回了手,自顧自的往二樓臥房去了。

    第六十二章 來日方長(11)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我在一夜之間得罪了兩個最不能得罪的男人,心如死灰的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直到躺在了自己松鬆軟軟的大床上,我才有時間在黑暗中理清了這一晚發生的一切。

    顧少卿的彆扭我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可秦當歸親自前來,卻是叫我不得不心生疑慮。

    只因為顧少卿所言不假,憑著秦當歸如今的身份,比起一線明星也不遑多讓,哪怕只是露個面都需要重金邀請。

    再加上他不良於行,平日裡輕易不肯在別人面前出現,這也水漲船高的助長了他的身價和神秘。

    可今晚我不過只是語焉不詳的接了他的電話,並且我很確定在那通電話的最後,我已經清清楚楚的與他明白了寧安安絕對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敵人,可他卻仍然親自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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