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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3:44 作者: 顏月溪
梅朵知道,警方對謀殺和誤殺的判定通常會比較謹慎,沒有充分的證據不會認定嫌疑人,但是司徒慧藍會被叫去問話,也說明警方對她有所懷疑,對她來說,這是個警鐘。
「你在其中發揮了什麼作用?」梅朵斜著鍾奕銘。鍾奕銘摟著她,神秘笑道:「我作為熱心市民,只是向警方提供了一些證據,證明司徒慧藍曾經因愛生恨,僱傭夏檀來拆散我們,結果最後夏檀出賣了她,並且用徐天朔的事來敲詐我,我答應買下證據,最終錄音卻落到司徒慧藍手裡。」
正是因為他提供的線索,警方才又二次勘察現場,發現了原本沒有發現的司徒慧藍的指紋,其後警方又到電信部門調查了司徒慧藍的通話記錄,發現她和夏檀時常聯繫。
夏檀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把整件事都詳細記錄在電腦里,整理成文檔,並且在跟鍾奕銘談判之前把這份密檔傳給了一個可靠地朋友,如果她發生意外,這份密檔就會被投遞給警方。而司徒慧藍根本不知道這一點,她去找夏檀只是為了質問她,卻不料造成意外,把自己牽扯進去。
「她去夏檀家,大廈閉路電視應該會有監控錄像,不過我猜想,憑她的手段,早早就會銷毀那些錄像,以免留下證據。」梅朵聰明的猜測。
鍾奕銘道:「你說對了,這才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警方去大廈物業那裡調查,偏偏少了那天的錄像,這更加坐實了夏檀死因可疑,而我那天在外地開會,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警方沒法懷疑這事跟我有關,所以懷疑對象只能是司徒慧藍了。」
「那警方怎麼不懷疑你買兇殺人?也許你眼見事情敗露,為了殺人滅口……」梅朵開玩笑的說。鍾奕銘道:「這你不要低估警方的判斷力,以我的身份,寧願破財消災,也不會鋌而走險殺人滅口。」
梅朵想想也是,鍾奕銘真要是想殺夏檀,等夏檀跑到國外以後,買通殺手對她下手更方便,不會蠢到在她家裡殺她,警方不會不想到這些。
「這事兒挺蹊蹺,司徒慧藍也算是搬起磚頭砸了自己的腳。」梅朵評價道。心術不正的人,遲早會有這麼一天,所以說做人一定要坦坦蕩蕩,不然的話,總會有被清算的一天。故意破壞現場、干預警方辦案,雖不至於犯罪,卻也是違反了治安處罰條例,輕則罰款、重則拘留。
鍾奕銘搖了搖頭,不想因為司徒慧藍這件事壞了他和梅朵的心情,適時的轉話題:「明天跟我回家吃飯吧,我媽有事要跟你說。」「什麼事兒?」梅朵狐疑的瞅著他。誰知,鍾奕銘只是淡淡的笑:「去了你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小丁丁在本書中的出場和火焰鳶尾中不大一致,系成書先後原因,敬請諒解。
☆、第 66 章
婚後,小倆口每周都會趁著雙休日回家吃飯,吃過飯以後,鍾家父子倆通常會去書房談些事情,婆媳倆則留在客廳里說些日常瑣事。
程珊珊喜歡插花,有興致的時候會拉著梅朵陪自己,讓她幫自己參謀參謀各種花的色彩搭配,梅朵到底是學美術的,有藝術眼光,她搭配的顏色,即便是最挑剔的人,也很難說不好,在這一點上,程珊珊對兒媳婦很滿意。
梅朵畫的油畫也好,閒暇的時候,程珊珊讓她畫了一幅掛在客廳里,每次有賓客到家裡來,她都會自豪的告訴他們,牆上那幅畫是兒媳婦畫的,久而久之,周圍的親朋好友都知道,鍾家的兒媳婦是個畫家。
插好了一個花籃,程珊珊問梅朵:「最近身體還好吧?」「還好,您給我開的中藥我都按時吃了,生理期也調理的規律多了。」梅朵知道她要開始盤問自己了,不由得心裡一絲緊張,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一點羞澀。
程珊珊打量她,見她白皙的臉頰比以前豐潤了不少,粉嫩的膚色透著健康的紅暈,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再瘦巴巴的,一雙烏溜溜的杏眼尤其靈動,心中很是欣慰,難怪兒子一門心思的喜歡,這丫頭確實是漂亮,而且很招人疼。
「你以前太瘦了,不好好調理調理很難受孕,身體沒有脂肪,懷孕以後營養會跟不上,以後多吃一點,不僅是為了懷寶寶,對你自己的健康也很重要。」
不想給梅朵造成太大的壓力,程珊珊溫和的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多說,把手裡的花籃交給梅朵:「去把這盆花送到你爸爸書房。」梅朵依言而去。
書房裡,鍾家父子正在討論徐天朔主動向警方自首、提供夏檀一案旁證的事。
「我問過丁驥,他說姑父那件肇事逃逸案的訴訟時效已經過了,如果受害者親屬不提起訴訟,警方不會追究他的刑事責任。」鍾奕銘把自己從警方那裡了解到的案情告訴父親。
鍾孝禮幽幽的吸了口煙:「你姑父當年一念之錯,造成今天的局面,後悔也是於事無補,能在夏檀的案子上提供旁證,多少也算是彌補他當年的過失,只是經媒體一渲染,我們集團又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對此事,鍾奕銘早有打算,「我跟相熟的媒體聯繫過了,他們不會主動刊登有關我們集團不利的報導,有人散布謠言的話,會在第一時間刪除,至於姑父那裡,我覺得他應該停職一段時間,等事情了了再復職。」
「你姑姑昨天打電話跟我哭,讓我們跟你岳母和梅朵說說,不要起訴你姑父,這話我跟你媽都說不出口,你覺得呢?」鍾孝禮跟兒子提起他姑姑的話。
鍾奕銘眉頭微擰:「讓我怎麼說,當初梅朵要跟岳母一起回四川,我好說歹說才給哄回來,這才剛過幾天安穩日子,警方就開始調查夏檀這件事,我要是跟岳母提起姑姑的話,她會怎麼想,梅朵又會怎麼想?」
鍾孝禮知道兒子在這件事上為難,可他都不方便說話的話,自己就更不方便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書房門外,梅朵敲了敲門,聽到聲音以後推門進去。那父子倆看到她進來,停下談話,鍾奕銘下意識的望著梅朵,見她捧著個花籃,視線在她身上停了一會兒。
「爸爸,媽媽讓我把這盆花送上來。」梅朵把花籃放到鍾孝禮的辦公桌上,選了一個陽光不易曬到的地方,免得花兒被太陽曬的蔫兒了,放在通風陰涼的地方,花籃才能保鮮的更持久。
「放著吧。」鍾孝禮向兒媳笑了笑,見她穿著一條素淡的淺色絲麻長裙,亭亭玉立、神情溫婉,儀容姿態比花籃里的花兒還好看,一直想有這麼個乖巧的女兒,可惜不能如願,如今有這樣的兒媳也不錯。
「你畫展的事籌備的怎麼樣了?」鍾孝禮又問。梅朵告訴他:「差不多了,場地租金我跟對方經理親自談的,他們也答應了增加保安數量。」
這次的畫展,從策劃到現場安排,鍾家人都沒有直接參與,當做是對梅朵的鍛鍊,全讓她自己搞定,好在梅朵工作這幾年也積累了一定經驗,人際交往越來越老練,辦一個小型畫展已經難不倒她。
「寫請柬的時候,別忘了提醒我給你名單,我有一些商界的朋友,對藝術也很感興趣,可以幫你打響一定的知名度。」鍾孝禮自然是有心提攜兒媳婦,怎麼說她也是自家人了,她的事業發展的好,對鍾家對兒子也是一件好事。
「謝謝爸爸,到時候我會主動聯繫您的。」梅朵跟公公微微一笑,轉臉看了丈夫一眼,見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悄悄向他使了個眼色。鍾奕銘會意,眨了眨眼睛。
鍾孝禮早已注意到小倆口的表情,等梅朵出去以後,才問兒子:「梅朵畫展的場地,你幫她聯繫的吧?」鍾奕銘知道瞞不過父親,訕笑:「一個朋友的太太是開畫廊的,對這些很熟,我不過穿針引線而已,並沒有出面聯繫。」
鍾孝禮自然知道兒子愛妻心切,恨不得事事替她安排,好讓她不必操心出力,可是不得不提醒他,讓梅朵藉此機會鍛鍊鍛鍊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
「你老護著她,她怎麼做大事啊,既然她已經是我們鍾家的兒媳婦,就得歷練歷練,辦畫展雖然辛苦了點,但是很可以鍛鍊她的社交能力,她在這方面還是有欠缺的。」
鍾孝禮對兒子要求嚴,對兒媳婦要求也不低,儘管梅朵跟兒子結婚後各方面都還不錯,可作為長輩,他還是希望梅朵能當好兒子的賢內助,而不僅僅是個嬌妻。
「爸,這種事也不能急,梅朵跟我結婚還不到一年,我會慢慢教她的,況且,我媽老跟我說,不能讓梅朵太操勞,不然會影響懷孕。」鍾奕銘給梅朵找理由。
嗯。鍾孝禮沒有再提出異議,很顯然兒子的這個理由把他說服了,早點抱孫子,比什麼都重要。人老了,就想見到兒孫滿堂,督促他倆早點生孩子也不錯。
鍾奕銘離開書房,下樓去找梅朵。梅朵原本正在逗麗薩小姐玩兒,一看到他下樓來,站起來迎上去:「你跟爸爸談完了吧,我們先走,我有事情跟你說。」「我就知道你有話說,所以提前出來了。」之前對的暗號,兩人默契的很。
兩人坐上車,梅朵讓司機把車往雁京某個美術館的方向開,告訴鍾奕銘,畫展的前期準備已經就緒,只要把她的那些畫運過來掛上,就可以開始對外發邀請函。
「我跟他們的經理談了半天,他們才答應給我一個中型廳,但是展期由一個月縮短為二十天。」從車上下來,梅朵不無遺憾的告訴丈夫。
「到時候讓他們好好布置一下,規模大小其實不是問題,畫展最主要的是氣氛和作品。」鍾奕銘握著她的手,兩人一起走進美術館。
工作人員看到他倆進來,很熱情的迎上來:「鐘太太,場地我們都照您的要求重新布置過了,您看看還滿意嗎?」梅朵把鍾奕銘介紹給她:「這是我先生,我們一起過來就是隨便看看,你們忙,不用招呼我們。」
鍾奕銘和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跟梅朵一起往展廳深處走。工作人員望著他倆的背影,心想,早就聽說鐘太太的老公背景了得,此時一看,果然不俗,最難得的是兩人郎才女貌,外型十分般配。
「老公,你說我那些畫作是按年代分,還是按類型分比較好?」從梅朵入美院開始,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畫作至少有百餘幅,這回展出的是精巧細選出來的六十幅。
鍾奕銘道:「自然是按年代分啊,讓觀眾看看,你學生時代的作品和近期作品有什麼不同,還有你那些插畫,也可以辟一個區域獨立展出。」梅朵點點頭:「你跟我想的一樣,我也覺得按年代分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