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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3:44 作者: 顏月溪
鍾奕銘摟著她,叫她過兩天記得買《XX周刊》,會有他的一篇專訪。梅朵點了點頭,自從他倆在一起,報章雜誌上任何關於他和寰宇集團的消息,她都會很細心的剪下來做剪報。
第二天傍晚,梅朵正在加班,一個年輕女同事從外面進來,告訴眾人:「樓下來了一個帥哥,開一輛超酷的藍色法拉利,我看了半天,真是太帥了!」其他幾人一聽說有帥哥,紛紛想去看看究竟。
「人在哪兒呢?」一人跑到玻璃窗邊往外看,樓層太高,行人皆如螞蟻,看不清楚。之前那女同事喝了口水,直至樓下:「就在一樓大廳前台,正向小珍問話,好像要找人。」
「那我們打個電話問問小珍,看他還在不在,在的話我們去看看。」一人慫恿其餘幾人,時近下班,都沒了工作心思,不如提前幾分鐘下班,況且還有帥哥可看,何樂而不為。
「梅朵,你去不去?」其中一人問梅朵。梅朵心裡有數,搖了搖頭:「我把版面排好了再走,你們去吧。」繼續把注意力放在電腦屏幕上。
鍾奕銘的電話打進來,問梅朵要多久才能下班。梅朵告訴他:「還有半個小時吧。」「那我等你一會兒。」說話間,他的聲音近了。梅朵納悶的回頭一看,卻看到他站在門口。
辦公室里正在收拾包包準備下班的同事們的目光幾乎同時看向門口,心中訝異,這男人好帥呀,難道就是剛才那誰說的那個藍色法拉利?
鍾奕銘從容而入,胳膊上還掛著一件大衣,走到梅朵身邊,替她披在肩上:「下樓的時候才發現外面變天了,風向轉了西北風,替你拿件衣服上來。」
「你手裡拿著什麼?」梅朵好奇的看著他的手。鍾奕銘這才轉過身,看向梅朵那些同事,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向他們笑笑,把手裡的一個紙盒放到桌上,邊說邊打開:「打擾各位了,我是朵朵的男朋友,今天正好有空,過來請大家吃蛋糕,我在雁京工作,不常得空過來,希望大家以後多照顧照顧我家妞兒。」
英俊的五官,乾淨明朗的笑,配上好聽的京味兒男中音,在場的女人們紛紛放下包,過來吃糕點,鍾奕銘很紳士的把小蛋糕一塊塊從盒子裡取出來,放在托盤上,遞給每一位。
海城最貴的一家蛋糕店出品,每一小塊都要一百多塊錢,不僅如此,還有各種口味的奶茶,梅朵的這個男朋友真是既殷勤又周到,雖是有備而來,卻讓眾人心裡熨帖,這麼一個瀟灑的公子哥兒,風度翩翩偏又斯文禮貌,一看也是家教良好,梅朵有這樣的男朋友真是福氣。
知道梅朵喜歡吃提拉米蘇,鍾奕銘特意選了一塊拿給她。梅朵抿著嘴角微微向他一笑,兩人心照不宣。鍾奕銘輕撫她脖子:「我在車裡等你,你忙完了打我電話。」說完他就走了。梅朵心裡甜甜的,對眾人後來的取笑也就不大在意。
到了車上,梅朵道:「我叫你來是想闢謠,免得她們背後傳話傳的不像樣子,沒想到你會到我辦公室里。」「早知道我應該化個妝過來,頭髮整禿一點、牙敲掉幾顆,整個發福假肚子,年紀嘛,最好化裝成六十開外的,才不辜負她們整天把眼睛長在別人身上的一片苦心。」
鍾奕銘揶揄的笑,她叫他來的用意他哪會不知道,漂亮女孩兒到哪裡都惹眼,尤其是自己不經常陪在她身邊,她一人獨居那麼大的房子,別人知道了背後議論也很正常。
梅朵抿嘴一笑:「你怎麼想到買蛋糕上來?」「投其所好呀,女人都喜歡甜品,看到蛋糕沒幾個能走得動路。」梅朵撅著小嘴,扯了扯他耳朵:「那你也用不著上美男計呀。」
剛才他對她那些同事也太熱情了,雙手親自奉上蛋糕和奶茶,堪比外賣小哥。鍾奕銘跟她眨眼睛:「我會告訴你我在蛋糕里下了毒,準備吃死一個算一個嗎。」
梅朵笑著捶他,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替她掙個好人緣兒,她領這個情,可是她又擔心,這樣會不會適得其反。「我發現你變了不少,以前我以為你是偶像派,沒想到你更是個演技派。」梅朵咯咯地笑,撫摸他臉頰,目光如水。「怎麼變了?」鍾奕銘不解。
梅朵道:「變得親民了,不像以前那樣愛端著,我猜你從來沒買過蛋糕給你公司的下屬吃,以後你不妨改變改變,多跟下屬良性溝通,對你的事業百利而無一害。」
「錯,我經常買給玫瑰吃。」鍾奕銘笑道。
「只買給玫瑰?」
「對。」
「玫瑰是誰?」
「我秘書。」
「你跟她有貓膩吧?」
「沒有!獎勵她辦事得力而已,你不知道,找一個稱職又忠心耿耿的秘書不容易。」
「以後不許買了,給她加薪就是了。」梅朵不高興他和女職員走那麼近,還有那個薄荷,大美女一個,也不許他們走得近。
鍾奕銘看到她表情,狡獪的笑:「感到危險了吧,逗你玩兒。」梅朵沒好氣的瞅他一眼:「你說的話我都當真的,不要透支你的誠信。」「小祖宗,多大點事兒你就上綱上線。」鍾奕銘輕鬆地笑笑,把車開上公路。
本以為只是一篇普通的專訪,梅朵看過周刊以後才大大的吃了一驚,難怪鍾奕銘會跟她說,他做了壞事,原來他是早有預謀。
作者有話要說:切糕~喵~誰欺負我家朵朵就把一車的切糕給她吃。
☆、第 47 章
專訪里有一段對話,記者問起他的個人生活,他的回答是已經有了感情融洽的女朋友,但是什麼時候結婚尚未確定。
「她是個插畫師,在海城工作,我們認識一年多,她是個開朗樂觀的女孩兒,我很喜歡她。」專訪里,鍾奕銘這麼描述女朋友。梅朵看著心裡甜甜的,可是再往下看,她立刻就領會了他找人寫這篇專訪的目的。
記者拐彎抹角的問起他和司徒慧藍的關係,鍾奕銘是這麼說的:兩家公司一向有合作,所以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機會多了一點,私底下,我跟她只是談得來的朋友,從來也不是那種關係,她是個很好的拍檔,我很欣賞她的工作能力。
不得不說,鍾奕銘這幾句話說的很冠冕堂皇,毫不客氣的撇清了他和司徒慧藍的關係,商界的熟人誰不知道他倆有段時期曾經出雙入對。
然而礙於面子,司徒慧藍總不見得會開記者會澄清,就算是有人問起,只怕以她的個性,也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搶走了男朋友,啞巴虧她是吃定了,她錯就錯在沒想到鍾奕銘會先發制人,也或者說她低估了鍾奕銘對此事的堅決。
梅朵把周刊放進抽屜,想打個電話問問鍾奕銘,又忍住了,她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她也知道他的心意,他和司徒慧藍的關係已然成了僵局,此時誰先一步掌握了話語權誰就是勝了一籌,任何事後的解釋和辯解都是徒勞的。
變了質的感情就如同餿了的飯菜,回鍋熱一熱吃下去,味道再也不復當初不說,還有可能傷了腸胃、導致腹瀉。那司徒慧藍,也是個看不開的人,梅朵嘆息一聲,並不覺得自己是這場戰役的勝利者。相反的,她知道,她和鍾奕銘的關係隨時都會面臨各種考驗。
雁京寰宇集團總部大廈,鍾孝禮看到《XX周刊》上的報導很是惱火,當即打電話給兒子,卻是關機提示,只得打電話給兒子的秘書玫瑰。
「奕銘呢,叫他上來。」鍾孝禮氣勢洶洶的說。玫瑰吐了吐舌頭,按著鍾奕銘之前的吩咐,告訴董事長:「對不起,鍾董,鍾總前兩天從海城回來就病了,昨天帶病堅持上了一天的班,下班的時候量體溫,燒到39度,我說了半天,他才答應今天在家裡休息。」
這小子,又在耍什麼花招?以為裝病就能躲過去?鍾孝禮不聲不響的掛斷了電話。玫瑰吐了口氣,想起鍾奕銘之前的吩咐就好笑。
他不僅讓她把《XX周刊》送到董事長辦公室一份,更是叮囑她,假如他爸爸打電話找他,就說他病了,要說的聲淚俱下,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把《XX周刊》翻出來又看了一遍,玫瑰更加確定,老闆是移情別戀了,要為了新女友和老爸戰鬥。
「加油,BOSS加油!」玫瑰暗自握拳替鍾奕銘鼓勁。她早就看不慣司徒慧藍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了,甚至可以說,她從來就沒看得慣過,對方每次找她問鍾奕銘行蹤都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口吻,讓她心裡很不慡,可是又不敢得罪她,這回好了,老闆把她給甩了,玫瑰幸災樂禍的偷笑。
掛斷電話以後,鍾孝禮派人查了近幾個月以來鍾奕銘的行蹤之後,越想越生氣,兒子這次太過分了,居然不跟家裡商量,就找人寫了一篇狗屁文章,把和司徒慧藍的關係徹底給斬斷了,真不知該說他是昏了頭還是那女孩手段太高明,兒子為了她竟然能想到這種餿主意。
不行,必須把那小子找回家談談這件事,他的婚事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家裡長輩都還沒發表意見,他自己倒先做了主張,這讓父母的臉面往哪裡擱?鍾孝禮沒心思再管別的事,打電話給他妻子,讓她趕緊回家,他有重要的事要跟她商量。
鍾家客廳,鍾孝禮把事情經過跟妻子程珊珊講了一遍,程珊珊很詫異,沒想到兒子跟那個叫梅朵的女孩兒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不僅給她買了房子,還不辭辛苦的往返兩地去看她,自己這些日子倒是疏忽了。
「現在怎麼辦呢,他跟慧藍的關係眼看是沒有指望再恢復了,難道我們就這麼縱著他?」程珊珊對兒子這次的行為也很惱火。有什麼事不能私下解決,非要捅到媒體那裡,這是存心要和司徒慧藍把關係決裂了。
鍾孝禮之前還在來回踱步,此時已經冷靜了許多,沉吟道:「上午我打電話給他,那小子居然串通了秘書裝病,明擺著是要給咱們上苦肉計,這次的事不能這麼容易就讓他滑過去。」
程珊珊一聽說兒子裝病,倒是有些擔心:「是裝病還是真病了?奕銘小的時候一到冬天就愛感冒,是不是真病了?要是真病了,我得去看看他。」鍾孝禮聽妻子有點臨陣倒戈的意思,氣道:「肯定是裝病,他這麼大人了,難道不會照顧自己,好好地生什麼病。」
話是這麼說,程珊珊卻不能放心,覺得丈夫對兒子太苛刻:「就算他是裝病,我也得去看看他,咱倆可就這一個兒子,你不心疼,我這當媽的還心疼呢。」鍾孝禮見她一臉擔憂,眉頭皺了皺:「你去看看他也好,順便探探他口風,這孩子這回這麼胡來,肯定有原因。」程珊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