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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3:44 作者: 顏月溪
    她不知道她的身體多麼柔軟而且富有彈性,仿佛一汪春水,她有一種能把人溺斃的軟嫩,他常常回味埋在她身體裡的感覺,比吃了仙丹還要飄飄欲仙,有種女人天生是尤物,那時他第一次注意到她雖然瘦卻有著圓圓翹翹的小屁股時就知道了。

    半天沒聽到動靜,鍾奕銘悄悄地掀開被角,梅朵果然又睡著了,纖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緊緊的合上,看她這樣子,的確是很困,鍾奕銘不再鬧了,鑽進被子裡摟著她。

    從認識她開始,就知道她特別愛睡,而且怕黑,睡覺的時候從來不肯把窗簾全部拉上,非得留點亮光不可,還得把臥室的門給關上,不然就睡不踏實,這跟他的習慣恰恰相反,他不喜歡關著門睡。

    一開始他不知道她的習慣,晚睡的時候把窗簾拉的很嚴實、門也大敞著,半夜醒來才發現她還在輾轉反側半夢半醒,只好把她抱起來,像哄小孩子一樣,才讓她漸漸睡的安穩。

    後來他才知道,她小時候受過驚訝,一直很怕黑。她媽媽的兩個學生考試時作弊,被學校記過,這兩個學生懷恨在心,惡作劇的把那時剛上小學一年級的她鎖在學校後面廢棄的體育課器材室里,大人們找了一晚上才找到她,被關了整整一夜,她嚇得好多天都睡不著。

    當時就想,將來誰要是那樣捉弄他女兒,他非得把那人活埋了不可。低頭一看,懷裡的人又睡熟了,輕輕地拍她的背,感嘆著,自己還沒當上爸爸,怎麼就父愛泛濫了呢,把女朋友當女兒寵。

    下午,鍾奕銘陪梅朵去逛商場,在內衣的櫃檯轉了轉,看著她拿了兩套檔次不錯的內衣進去試穿,站在邊上等她出來。

    一個女孩遠遠的看見他,向他走過來,跟他打招呼:「鍾哥,真巧,怎麼你會在這裡?」鍾奕銘回頭一看,這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司徒慧藍的表妹顧藻。

    「你好,我陪朋友過來。」鍾奕銘淡淡一笑,語氣並不怎麼熱情。且不說他和顧藻並不熟,就說他和司徒慧藍關係已經鬧僵了,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跟她親戚客套的必要。

    梅朵從試衣間出來,看到鍾奕銘正跟個女孩兒說話,便沒有叫他,自己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很滿意。鍾奕銘看見她,跟顧藻說了一句之後,走過去看她。

    「好看嗎?」梅朵徵詢的看著鍾奕銘。鍾奕銘點點頭:「表面上看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裡面什麼樣子。」梅朵俏皮的跟他眨了眨眼睛。

    顧藻眼見他倆十分親密,很是納悶,邊走邊打電話給司徒慧藍,告訴對方,她在海城的某個商場看到鍾奕銘陪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兒買衣服。

    「買的是內衣,一看就是那種關係,姐,你倆到底怎麼回事呀?」顧藻並不太了解她表姐和鍾奕銘之間的事。

    司徒慧藍立刻猜到和鍾奕銘在一起的是梅朵,怪不得他先前還巴不得趕緊跟她撇清關係,之後卻一點也不著急了,原來這是他的緩兵之計,既不影響兩家公司合作,也不耽誤他在外面養個小情人,冷冷道:「他跟那女孩兒來往很久了,他父母都知道,可是管不了他。」

    「那你也不能這麼由著他呀。」顧藻忿忿不平的說。「家花哪有野花香,他是鬼迷心竅了。」司徒慧藍冷嘲熱諷。

    「是呀,那種女人什麼招兒都用,男人還就吃她們那一套,姐姐你吃虧就吃虧在抹不開大家閨秀的面子,要是我,肯定不會讓他倆好過的。」顧藻出主意。

    姐妹倆嘀咕了半天,顧藻才知道,原來她表姐跟鍾奕銘私下裡早就鬧僵了,只是為了兩家公司的合作,表面上還維持現狀,不禁感嘆,怎麼男人都這德行,吃著碗裡瞧著鍋里。

    「姐,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你跟鍾奕銘拉倒了也好,何必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消耗了自己的青春,我看剛才的情形,鍾奕銘對那女孩兒挺上心的,兩人估計已經住在一起了,就算他回頭求你,你也不要再理他。」顧藻勸說司徒慧藍放手。

    司徒慧藍微愣片刻,心中油然而生一種無法言說的失落感,半晌才道:「沒那麼便宜!」說完,她把電話掛了,顧藻對她表姐的脾氣見慣不怪,知道她這是很不甘心,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包里,她自己何嘗不是這樣,陸誠睿越是想躲著她,她越不願放手。

    從自動扶梯下樓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鍾奕銘和梅朵從精品店出來,兩人語笑適意的表情,一看就是熱戀中的愛侶,暗罵一句:不要臉!

    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梅朵想起什麼,主動道:「我明天要加班趕稿子,你去接我下班吧。」鍾奕銘不明白她怎麼忽然有此提議,奇道:「怎麼了?」「沒怎麼,想讓你去接我。」梅朵抿著嘴角笑。

    鍾奕銘見她不肯說原因,知道女孩子總會有些不想跟人說的的小秘密,摸摸她腦袋:「行,我去接你。」

    ☆、第 46 章

    前幾天社裡統計所有員工花名冊,準備印新的通訊錄,梅朵把表交上去的時候,行政部的同事看到她的地址,好奇道:「咦,梅朵,你發財了,住這麼高檔的小區?」

    「是嗎,嘿嘿。」梅朵當然知道鍾奕銘買的別墅雖然面積不算頂大的,地段和配套設施卻是一流。之前她還住在最最破舊的社區里,一轉眼換了新房子,別人有疑問也很正常,可是她並不想多解釋。

    然而就在第二天,她在茶水間門外聽到有人議論她,就沒有進去。行政部那位同事和她一個同組的編輯,兩人在閒聊。

    「那裡的房價每平米至少六萬,她一個剛工作的外地人能買得起才怪。」行政部同事道。「那也不一定,沒準人家是富豪千金,不願泄露身世而已。」另一人道。

    「富豪千金,你看她像嗎?她用的包包和錢包,款式又舊又土氣。」行政部同事冷嘲熱諷。「沒準人家就喜歡返璞歸真呢,何必看不慣,這年頭八仙過海各顯其能,人家就是有本事住豪宅,你看不慣你就學她,找個老頭傍著。」另一人笑道。

    「要死,我能去做那種事嗎,我跟你說,我懷疑她是港客台商包的小蜜,不然的話,怎麼從來沒見過她男朋友。」

    「是呀,她自己有次講起過,跟男朋友一起住的,我也沒見過她男朋友。」「你看,這不就是了,怎樣是我們講閒話,明明是她小姑娘自己不地道。」

    梅朵聽的生氣,卻也只能隱忍,此時若是衝進去,只怕社裡的閒話會更多。自己正正噹噹的上學、工作、交男朋友,卻總是被人誤解,上學的時候就這樣,如今到了社會上又是這樣,到哪裡才能不被人說閒話?只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閒話是永遠也無法避免的,自己一向與人無爭,卻不知為什麼總是成為別人背後議論的對象。

    跑到大廈天台上,梅朵對著腳下的城市喊了一句:哈戳戳的瓜婆娘,仙人板板!

    這是季採薇教她的,心裡不痛快的時候,一定要找個方式發泄,經常聽到室友們生氣的時候在寢室里罵人,導致她此刻只想罵髒話。

    發泄過後,心裡慡了,梅朵從天台下來,想著得把她和鍾奕銘的合影找一張漂亮的擺到辦公桌上,一方面可以闢謠,一方面可以時時看到他,兩全其美。

    見梅朵一直發呆,鍾奕銘拍她的背:「怎麼不理我?又想什麼好事呢?」 梅朵鼓著小嘴訕笑:「開小差了,蟈蟈兒,你不要生氣啊。」「心不在焉的丫頭。」鍾奕銘點了點她腦袋,心裡卻因為她的一句愛稱歡喜的不得了。

    有一回他倆看電視,演的是韓劇,女主角管男主角叫哥,他便開玩笑的讓她也叫他哥,她不肯叫,叫他蟈蟈兒,這以後蟈蟈兒就成了他的暱稱,蟈蟈兒不僅是哥哥的諧音,在某些地區的方言裡,把蟈蟈兒叫乖乖,於是這個暱稱更有愛的意味了,他一直很喜歡。

    「我爺爺有個雍正年傳下來的蟈蟈罐兒,我小時候要了好多回,他才把那罐兒給我,等我回去找找,給你拿去養蟈蟈玩兒。」鍾奕銘笑道。梅朵一個人住在海城,他陪她的時間不多,她又不大喜歡與人交際,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她應該是很孤單。

    「我要梅乾菜。」梅朵始終惦記著那隻小白貓。鍾奕銘搖搖頭:「恐怕不行,我媽特喜歡它,一回家就找它,而且帶它坐飛機太麻煩了,你要是喜歡貓,回頭我們去寵物商店給你買一隻,蘇格蘭折耳還是暹羅貓,隨便你喜歡。」「算了,我每天早出晚歸,哪有時間養貓。」梅朵搖了搖頭。

    他把好吃的菜都夾給她,她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盤子堆成了山,抗議:「別再給我夾菜了,你怎麼跟我媽似的,一吃飯就把我的碗堆成山。」「你太瘦了,我希望你長胖一點。」他看著她,示意她多吃一點。

    她聳聳鼻子,跟他扮個鬼臉,既嫵媚又可愛。他出神的看著她,伸手撥弄她發梢,她的發質比以前好多了,不再枯黃毛躁,開始泛著黑亮的光澤,映襯她肌膚更加瑩白。

    褪掉了些許學生時代的青澀,也少了幾分矜持和冷漠,她不說話的時候文靜輕柔,說話的時候又恢復了俏皮的神采,神態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這都是他的功勞!鍾奕銘這麼想著,對自己的審美更加自信和篤定,女人都要養的,哪怕是天生麗質,也得靠男人來養,被人寵出來的那種水靈勁兒,是一種內在煥發的氣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吃你的飯,幹嘛老看我。」梅朵夾了一筷子鱈魚卷到鍾奕銘的碟子裡。「小美人兒。」鍾奕銘湊過去在她耳邊笑著調侃一句。「大帥哥。」她也油嘴滑舌的回敬。

    當天晚上,鍾奕銘打電話給一個在媒體工作的朋友。和顧藻在商場偶遇的事,他一直記掛在心上,猜到她肯定會把這事告訴司徒慧藍,他得先發制人,決不能再讓那個女人占了先機。既然她不樂意好聚好散,那就跟她鬥鬥法。

    「好的,你儘管放心,咱哥們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下周就見報。」媒體的朋友答應了鍾奕銘的要求。鍾奕銘道:「回雁京後請你吃飯。」

    掛斷了電話,嘴角浮現狡獪的笑容。梅朵從書房出來,見他靠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很愜意的樣子,忍不住道:「你這什麼表情,怎麼看起來有點壞?」鍾奕銘向她招招手:「過來給我抱抱。」

    梅朵乖巧的靠過去,蜷著雙腿坐在他身邊,見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她聽話的坐到他腿上。鍾奕銘一挺身坐起來,摟著梅朵親了一大口:「小東西,我要是哪天變成了大壞蛋,都是拜你所賜。」「切,這話說的,好像你以前不是個大壞蛋。」梅朵掙扎了幾下,卻被他抱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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