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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3:44 作者: 顏月溪
    梅朵沒想到他會忽然承諾,有點不大相信,可是他如雨點般密集而來的吻已經叫她無力做多餘的思考。

    找准了機會,梅朵狠狠的咬下去,鍾奕銘嘴上吃痛,報怨:「你為什麼非得這樣折磨我?」他的小梅朵一向嬌柔溫順,怎麼此時像個小豹子,豎起渾身的毛對敵人虎視眈眈。

    梅朵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撲通撲通狂亂的心跳,手推他肩膀,不讓他靠近自己:「你不要碰我,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你有沒有想過,你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我,我會有多著急?」鍾奕銘握著梅朵的手輕輕地揉,經過剛才那一通鬧,他已經摸清了她脾氣,心裡越是著急想知道,越要耐著性子注意語氣,引起她的逆反心理反而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鍾小哥變身鬥雞,要啄人眼珠子了,速來圍觀。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想像一下,要是別的楠竹遇到老杜這樣的情敵,會怎麼做?

    程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有車砸車,沒車砸人。

    周樵樵:調走,把他調走,調去爪哇國,眼不見為淨,敢回來試試,滅了。

    葉小航:你倆好吧,看你倆得意到幾時,巴不得你倆結婚,爺轉臉給你戴綠帽子。

    蕭磊:她是你妹妹,你倆不能結婚,結了婚我就去揭發你們。

    葉小舫:既然來了,這段飯就算我請吧,繼續吃啊,不夠吃再上幾個菜,油炸豬心,吃吧,看你倆吃不得下。

    謝羽楊:都在啊,那就一起吃吧。(不一會兒,印度阿三服務員跑上來,哎媽呀,樓下好多城管把這裡包圍了,好可怕……)

    ☆、第 39 章

    「我打過電話給你,是你媽媽接的,她讓我不要再找你……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爸爸走得早,媽媽非常疼我,他們把我生下來,不是為了讓我到別人家看人臉色受人冷遇……」梅朵傷心地側著腦袋,神態哀傷。

    沒想到,連他媽媽也出面斥責了她,鍾奕銘內疚的伸手捧著她小臉,凝視她:「我對你的心意,你心裡明白,我為你去拉薩、現在又到海城來,你總不會以為我是閒著沒事幹出來閒逛。」

    「我不懷疑你的心,可是我怕令你陷入兩難的境地,你家裡為這件事給你施加的壓力一定不小,要是你頂不住壓力,那我……」梅朵說不下去了。她之所以選擇離開,就是怕他有一天會拋棄她,很怕很怕,怕自己還在愛,他就已經不要她。

    沒想到她竟會這樣患得患失,可見她心裡也是很在乎這段感情,鍾奕銘很是動容:「你怎麼對我一點信心也沒有呢,還是你壓根兒就不相信我。」

    梅朵埋著頭抽泣,鍾奕銘把她摟到自己懷裡,暗自思量,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在雁京舉目無親,自己要是始亂終棄,對她的確是很大的傷害。之前他總是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沒為她想那麼多,現在設身處地替她想想,她選擇避開一段複雜的關係,也不能說她的選擇不對。

    鍾奕銘安慰她:「好了,你什麼都別想,一切都交給我解決好不好?只要你對我有信心,我會為你承擔一切。」他的聲音聽起來深沉而充滿感情,尾音甚至帶著一絲懇求。

    梅朵淚眼迷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相信他,都說女人是最容易心軟的動物,看到他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些,雙頰都快陷進去,她的心頓時揪起來,輕撫他臉頰。

    吵的再凶,還是跟他最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和他的臉緊緊的貼在一起,仿佛這是一種本能,他熟悉的溫度能讓心裡平靜。

    「梅朵……」

    「嗯。」

    「這幾個月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做夢老夢見你。」

    「你的心太狠了,一直躲著不見我。」

    梅朵一陣抽泣。

    「人生苦短,相愛不易,我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彼此折磨?不再相愛而分手,我無話可說,可我們明明是相愛的。」鍾奕銘握著梅朵的手,看著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他手上。

    「是我不好,我不該不徵求你的意見就做決定,以後我都相信你,相信我們的未來掌握在自己手裡。」梅朵知道這次是自己辜負了他,是她對感情沒有信心先放棄了。鍾奕銘托起她下巴:「信誓旦旦的話,我不想再說,再動聽的承諾也比不上實際行動,我會讓你知道,你跟著我不後悔。」

    梅朵把臉貼在他手上,滿心依戀。看著他又開始低頭吃東西,真像是餓了很久似的,她痴痴地看著他,一刻也不忍離開目光,愛瞬間淹沒理智,手情不自禁的輕撫他後頸的髮際。

    這次重逢讓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愛早已深入骨髓,面對他的追隨,她再也無法逃離,裝不出冷漠和矜持,只想和他廝守,有一天便算一天。

    陪梅朵去超市買了點東西,鍾奕銘開車送她回家。

    兩人在弄堂里走,到處黑燈瞎火,偶爾過去個男人,看起來也是鬼鬼祟祟的,鍾奕銘皺眉道:「你住這裡?這裡是老城區,治安一向不怎麼好。」梅朵告訴他,這裡租金很便宜。

    「等我回去以後給你找個大一點的房子。」鍾奕銘可不想讓她住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不僅不安全,交通也不是很便利。

    樓道狹窄擁擠,天黑之後更是一片昏暗,鍾奕銘小心翼翼的扶著梅朵的腰,怕她不小心會跌倒。梅朵道:「你走的你的,不用管我,我每天走都習慣了。」

    好不容易走到頂樓,梅朵打開家門,兩人進屋,才有了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房間很小,放眼望去,家具寥寥無幾。

    一眼便看到窗台上那幾盆花糙,雖不是名貴品種,卻長得鬱鬱蔥蔥,其中一盆茉莉,翠葉間開著小小的白花,隨手摘了一朵,鍾奕銘把花夾在指fèng里,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陣陣清香撲鼻,就像他的梅朵一樣,美的令人心醉。

    走進臥室看看,這裡也明顯帶著她個人風格,相當簡潔,牆上掛著幾幅她自己畫的油畫。

    再次走到外間,鍾奕銘注意到梅朵書桌對面的牆上掛著一面與這個簡陋的家風格很不相同的鏡子,鏡子是歐式復古的款,華麗的像是童話里公主臥房裡的鏡子。

    「這是你的魔鏡吧,每天對著它問,鏡子鏡子,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鍾奕銘笑著問梅朵。梅朵說:「我這裡最貴的一件家具就是這鏡子,洛可可風格。」

    書桌上放著一隻大玻璃瓶,瓶身透明,清水養著一把粉紅粉紫的波斯jú,為單調的書桌憑添了不少色彩,到底是學美術的,她對色彩的搭配和運用很在行,整個房間讓人看著說不出的清慡和舒服。

    電腦旁邊放著一個精緻的盒子,鍾奕銘一眼就認出這是那時自己從英國寄給她的那盒巧克力的包裝盒,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她還留著,心裡頓時暖暖的,打開看看,她裝了些髮夾、小飾品之類的雜物,看來是當成收納盒用了。

    梅朵給窗台上那些花糙澆水的時候,鍾奕銘從背後擁著她,在她耳邊低語:「我今晚能留下嗎?」「你到海城來,你家裡知不知道?」梅朵側過臉問。

    「他們還不知道,我們集團在海城的分公司有一個重點項目,我這次是借著檢查項目進展的名義過來。」鍾奕銘如實告訴她。梅朵想了想:「那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等你在雁京的事解決了,再來找我。」「好吧。」鍾奕銘沒有勉強她,腦子裡卻在盤算,要儘快給她換房子。

    從梅朵家離開回酒店的路上,鍾奕銘打電話給海城分公司的某位負責人,讓他幫著物色一處寬敞而且交通便利的小公寓,而且指明了不要他們集團自己開發的樓盤。

    「一百一十平米左右,兩室兩廳就夠了,光線要好。」鍾奕銘說出大致的要求。對方問:「要精裝修嗎?」

    「不用,簡單裝修就好,回頭我會給你設計糙圖,按照我的要求裝修。」鍾奕銘早就想好了,梅朵應該跟他差不多,不喜歡太複雜的裝修,只要房間寬敞,給她一間獨立的畫室,她肯定就會很滿意。

    對方答應了,保證兩星期內找到房子,一個月後就能居住,鍾奕銘不放心,又交代一句:「住進去的是我一個朋友,所有材料必須防水環保,花多少錢無所謂,一定要各方面都滿意。」

    這以後他到海城的次數不會少,住酒店的話去看她也不方便,最好能住在她那裡,為了他和梅朵的第一個家,得花點心思,他這麼想著,不打算立刻就帶梅朵回雁京,一方面他家裡需要慢慢說服才能接受他倆的感情,另一方面,他不希望再讓司徒慧藍有機會破壞他和梅朵的關係。

    天氣預報說的果然沒錯,第二天傍晚的時候起了一陣大風,天空中很快烏雲密布,大街上飛沙走石,鍾奕銘外出辦事回到酒店時,豆大的雨點已經從天而降。打開電視看本市新聞,新聞里說,受颱風影響,海城未來兩三天都將在暴風雨中度過。

    走到落地窗邊,看著窗外景色,整個城市妖霧瀰漫,像是被怪物包圍,黑沉沉的天空,雲端不時電閃雷鳴,一陣疾風過後,暴風雨隨之來臨,漫天遍地席捲一切,沒有開燈的房間霎時間漆黑一片。

    梅朵下班了沒有?他看看手錶,剛過了七點,她應該不會這麼早下班,即便是颱風天老闆准許提前下班,她這時候也應該在路上。

    雨勢這麼大,城區很快就會積水,到時候汪洋一片,萬一她被困在地鐵的地下通道里怎麼辦?又或者,她在回家的路上被狂風颳落的廣告牌子砸到?鍾奕銘坐立不安,種種最壞的猜測不停在腦海中盤旋。

    他焦急的打電話給她,想確定她是否平安,大概是暴風雨天氣信號不強,他怎麼打也沒把電話打通。

    不出所料,僅僅過了半個小時,酒店對面的街心花園就已經多處積水。鍾奕銘始終放心不下,決定坐車去梅朵家看看。

    公司離酒店有一段路,看天氣這麼惡劣,讓司機開車來接,也不知要到幾時才能過來,不早點過去探望梅朵心裡始終不安,鍾奕銘想著找輛計程車過去也就是了。

    酒店樓下,他出到十倍價錢,也沒有計程車司機肯在這種天氣出車,無奈之下,他只得朝著梅朵家的方向步行,眼見風雨交加,他十分擔心梅朵的安危。

    路上積水的路段越來越多,雖然打著傘,鍾奕銘全身上下卻早已濕透了,冷的直哆嗦,好在他身體一向健壯,不然還真受不了這樣在暴雨中前行。沿街的店鋪站滿了躲雨的人,看到他在風雨中艱難前行,不時有人叫他過去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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