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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3:44 作者: 顏月溪
    「睡吧,我不吵你。」鍾奕銘支頤側臥在她身側,手心裡握著她胸前越來越柔軟的一團,身體依然頂著她。到了這個關口上,想不要都不行。

    梅朵推開他手,他又放上去,推了好幾次,他反抓住她的手沿著他身體往下,迫使她握著自己,條件和場地都有限,不能直接來,那就只有曲線救國了。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快感反而來的直接又激烈,他幾乎抵受不住,很想把她狠狠的壓在身下恣意憐愛。

    感覺她的僵硬和羞怯,他壓低了聲音哄她,在她耳邊吹氣,仿佛在她耳邊念咒:「乖,聽話,不然我會很難受。」她還是羞,他只得耐心的在她耳邊不停的呵護和安慰,乖乖寶貝親親心肝的肉麻話說了一長串,最後把她都給逗笑了。

    這和他之前給她的印象相差太遠,在她的印象里,他喜歡居高臨下的發號施令、大多數時候嚴肅到有些傲慢,即便有時溫柔,也總是帶著點慧黠的調侃意味,而此時,他耐心的哄著她,調情的話大膽而直接的令她臉紅心跳,心裡直想,這傢伙真是個悶騷到不行的騷包。

    她這麼一笑,精神立刻放鬆了許多,不知不覺手上的力氣大了,害得他慘叫一聲,不一會兒她手心裡就熾熱無比。幸好房間裡其他人早已睡熟了,沒人聽到。

    居然被這丫頭擺了一道,鍾奕銘心裡又愛又氣,狠狠的吻她小嘴,拿了幾張衛生紙給她擦手,她羞答答的靠在他懷裡。

    他摸索著從脖子上摘下戴了很久的銀鏈子,替她戴在脖子上,告訴她,這是他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買的,掛件的銀牌子上刻著他的名字,給她戴上了,她一輩子都是他的人。

    他輕輕摟住她,不讓她受一點寒,藏區的夜晚入夜以後非常冷,他們只蓋了一床單薄的被子,他是男人無所謂,她到下半夜肯定會受不了。

    遊客們起的都很早,才六點多,就紛紛起床,梅朵簡單洗漱之後,坐在床邊梳頭,鍾奕銘走過來看了看,從她手裡拿過梳子:「我幫你梳吧,連鏡子也沒有,你看不到後面。」梅朵嗯了一聲,側過身,鍾奕銘細心的替她梳理長發。

    他一個大少爺,哪裡伺候過人,尤其是女人,手上力氣重了點,她直叫疼,害得他差點不敢碰她,只能梳的慢一點,儘量不拉扯她頭髮。

    拿著梳子的手在她的青絲紅顏間遊走,很快把她的長髮梳理通順。陽光下她的秀髮散發出閃亮的光澤,像一匹柔軟的黑緞子,披散在肩上。

    「好看嗎?」鍾奕銘見梅朵拿出隨身的小鏡子左照右照,笑著俯□跟她一起看著鏡子裡。梅朵抿嘴微笑:「你再幫我把劉海梳梳。」鍾奕銘依言替她梳了梳額前的劉海,鏡中的她看起來很清麗,他在她臉側吻了一吻。

    「我替你梳個小辮兒吧。」鍾奕銘突發奇想。

    「你會嗎?」

    「有什麼難的,不過是擰麻花。」鍾奕銘說編就編,很快給梅朵編了一條細細的辮子,歪七扭八的,梅朵看著鏡子直笑,兩人耳鬢廝磨親熱無比。

    過來過去的女人看到這一幕,沒有不眼熱的,時光靜好與君語,大概就是這樣了吧,那種旁若無人的親密,也只有熱戀中的人才能沉淪其中。

    在村民家裡吃了點東西,兩人開車去王朝古城遺址。古城腳下,鍾奕銘幫梅朵背著寫生用的工具箱,隨手替梅朵把圍巾遮住臉,在她鼻樑上輕輕一吻:「在這裡一定要把圍巾戴好了,別被陽光曬傷了皮膚。」

    兩人在陡峭的山體間攀爬,梯道非常狹窄,不留神就會碰到頭,梅朵道:「到了這裡,我總有一種穿越到過去的感覺,要是讓你穿越,你最想去哪個朝代?」

    「有你的朝代。」鍾奕銘回頭跟她笑,拉著她往上走。從某個坑洞出來,望著湛藍的天,鍾奕銘拿出相機拍了幾張,又拍梅朵:「別動,你這樣很好看。」她裹著圍巾,只露出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很有異域風情,像個尼泊爾女人。

    照片照完以後,梅朵笑道:「我決定了,要畫一幅畫,名字就叫穿越。」「這個想法不錯,古格王朝的遺址上,穿越千年,我多拍幾張,回去給你當素材。」一轉眼工夫,鍾奕銘就拍了許多張照片,而梅朵拿出畫板,對著遠處的景物起稿、勾畫糙圖。

    見她畫的很認真,鍾奕銘抻著脖子看:「會畫畫就是好,幾筆就把景物勾出來了。」「你會嗎?」梅朵歪著腦袋看他。鍾奕銘搖搖頭:「我沒長這個細胞。」

    「你真的相信會有穿越時空這回事?」梅朵問鍾奕銘。鍾奕銘道:「我相信世事無絕對,根據愛因斯坦的理論,只要有連接平行宇宙的蟲洞的存在,穿越時空就有了依據。當恆星內部元素不斷聚變,導致自身能量不能與萬有引力抗衡的時候,恆星就會不斷收縮爆炸,收縮到半徑小於史瓦西半徑的時候,就會形成黑洞,黑洞視界會與原來的時空垂直,形成一個特定的時空管道,這就是時空扭曲產生的蟲洞。」

    鍾奕銘仿佛好不容易拉到了一個聽眾般滔滔不絕,梅朵聽得入神,不知不覺停下了畫筆凝思。鍾奕銘坐在一旁笑道:「我跟你說這些,你煩不煩?」梅朵搖搖頭:「我很喜歡聽你說話,你說什麼我都喜歡聽。」

    鍾奕銘告訴她,自己原先最喜歡的功課便是物理,考大學的時候一心想報考天體物理專業,可惜他爸爸不同意,執意讓他考商學院。

    「不如你站到那堵牆邊上,給我當模特,就好像一個現代人穿越回了古代。」梅朵指著一處風景讓鍾奕銘站過去。鍾奕銘看了看,正是太陽底下,不禁問:「要站多久呀,時間久了我可站不穩了。」

    「沒關係,頂多一小時。」梅朵慧黠一笑。「什麼,太陽底下站一小時不能動?」鍾奕銘叫道,自認沒有當模特一動不動的定力。

    「沒事,我先把你拍下來,然後再調上底色,畫出大體的色塊就可以了,回去我再自己修改,油畫可不是一下子就能畫出來的。」梅朵拿相機把鍾奕銘拍下來,之後拿起畫筆沾著顏料上底色。

    儘管鍾奕銘帶著牛仔帽,站了半個多小時以後還是覺得曬得受不了,梅朵知道他站不住了,從背包里拿出水壺,走過去遞給他,看著他咕嚕咕嚕喝了半天,笑道:「這回你總該知道,我們野外寫生是很艱苦的,什麼都得備齊了,應對突發情況。」

    「當你的模特豈不是更辛苦,站著動也不能動,得獎勵獎勵我。」鍾奕銘邊訴苦邊把臉探下去,讓梅朵親他。梅朵湊過去親了親他。

    兩人進入白廟拉康嘎波,梅朵拿出畫板描摹那些壁畫。精美的壁畫仿佛在講述一個個沉睡了幾個世紀的動人故事,年代雖久遠,色彩卻很鮮艷。

    鍾奕銘道:「畫上的女人都好肥啊,像印度女人似地。」梅朵笑道:「傻瓜,這是班丹拉姆女神。」

    班丹拉姆女神又叫吉祥天女,原來是婆羅門教的主神,佛教傳入西藏後,又成為藏傳佛教的主神,被稱為眾神之首、諸神之母,大昭寺供奉就是班丹拉姆女神,傳說這位女神掌管人世的命運、財富和美貌,其法相有溫和相和威猛相兩種。

    「你是我的班丹拉姆女神,我的格桑梅朵,你是我心裡最美的花。」鍾奕銘親了親梅朵。為了追尋他夢中的女子,他願意為她放下清醒時的一切。

    梅朵迷戀的看著他,目光如痴如醉,經過昨晚的纏綿親昵,他在她心裡早已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女孩子第一次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男朋友,都會對他產生微妙的依戀,想要將自己一輩子都交付給他。

    出了白廟,兩人繼續往上攀爬,從隧道進入山頂的護法神殿。抬頭一看,神殿頂上的壁畫大多是密宗男女雙修佛,梅朵不禁低下頭,鍾奕銘故意指給她看,她不肯看。

    等他光顧著拍照不注意她了,她才偷偷看那些壁畫,多半是青面獠牙的明王和明艷妖冶的明妃,目光一轉,恰好和他相觸,他向她壞笑,一霎那,她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禁止秒盜,否則本人也要上防盜章節了。

    ☆、第 32 章

    牽手步出神殿,梅朵用圍巾遮住頭臉,向鍾奕銘道:「這座王城在這裡好幾百年了,不知道幾百年後又是什麼樣子。」「幾百年後誰知道呀,幾十年都不能預料。」鍾奕銘道。

    「唉----」梅朵叫他。

    「什麼?」鍾奕銘扭頭。

    「等我一下。」梅朵站定了,翻自己的帆布包,找出錢夾,抽出她和鍾奕銘的一張合影。那是在瑪吉阿米黃色土樓里照的,她當時就找沖印店印了兩張,一張給自己,一張給他,放在錢夾里。

    看梅朵把照片放到裝糖的小鐵盒裡,鍾奕銘明白了她的意思,叫道:「幹嘛把咱倆照片埋起來,咱倆又沒死,多不吉利呀。」「將來總會死的。」梅朵不理他,往前跑了幾步,找到一處土質鬆軟的地方,用石塊挖了一個坑,跪在地上,把裝著照片的鐵盒放進去埋起來。

    「早知道你費這個事,不如回雁京以後我買個電線桿子刻上你我的名字,像威斯敏斯特公爵那樣,把自己和Coco 插nel的名字雕刻在燈柱上,不管過去多少年,只要倫敦不拆遷,那些燈柱就還在。」鍾奕銘開玩笑的說。

    梅朵瞪他一眼:「什麼電線桿子,電線桿子上登記的名字都是尋人啟事,我才不要呢,我把咱倆的照片埋在這裡,也許一百年以後會有人挖到,會看到我們。」

    鍾奕銘撇著嘴不屑道:「以這裡風沙侵蝕的程度,不出幾年這鐵盒子就會暴露在地表,照片一旦接觸空氣,圖像就會模糊,等人發現,不過是一張發黃的爛紙片。」

    煞風景,這人最擅長煞風景了,梅朵埋好了盒子,站起來蹦了蹦,想把土踩實了,鍾奕銘一把抱住她,往山下走:「給別人看到就不好了,隨便挖坑,你這是破壞原生態,趕緊把臉遮起來。」梅朵見他左右望望,知道他是故意的,靠在他肩頭大笑。

    從山頂下來,步行二十多分鐘,就到了乾屍洞。鍾奕銘非要進去看看,梅朵只好跟著他。「有我在呢,怕什麼呀?」他膽子大,走在前面。

    洞裡全是無頭乾屍,一股刺鼻的味道嗆的梅朵差點喘不過氣來。偷偷看了一眼,只見那些屍體擺放雜亂,看不出哪一具是完整的,不由得心驚肉跳。

    「走。」梅朵抓著鍾奕銘胳膊,實在受不了這裡的詭異氣氛。鍾奕銘怕嚇著她,只得跟她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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