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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3:44 作者: 顏月溪
    登門拜訪不能空手,司徒慧藍帶了禮物,鍾淑怡熱情的把她迎進客廳,對這個未來的侄兒媳婦,她是一百個滿意。

    「鍾阿姨,好久沒來看您,我今天正好有空,順道過來看看。」司徒慧藍和鍾淑怡一起坐在沙發上,拉著她的手,閒話家常。

    鍾淑怡抱著一隻雪白的小狗,笑道:「你們這些孩子,一忙起來就不見人影,奕銘也是這樣,忙起來一個月也想不起來給我打一個電話,還是我家貝爾最好,整天陪著我。」

    「貝爾越長越漂亮了,我記得那時奕銘剛從朋友那裡抱他來的時候,它才比拳頭大一點。」司徒慧藍想伸手摸摸小狗的毛,誰知道小狗竟不領情,衝著她直叫。

    「對了,你跟奕銘最近怎麼樣?前幾天我去我哥家,還跟我嫂子談到你倆的事。」鍾淑怡熱心的問起。「還好吧,他工作太忙,經常抽不出時間。」司徒慧藍有心要把上次看到的事透露給鍾淑怡,卻不願說的太直接。

    鍾淑怡觀察她表情,見她似乎有點悵然若失,替自己侄子說好話:「慧藍啊,奕銘的脾氣你知道,他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性格太端正,在女孩子面前有點拘束,你給他一點時間,他會好好跟你相處的。」

    性格太端正……您也真會說,司徒慧藍腹誹不已,您侄子什麼德行您會不知道?他在女孩兒面前哪裡會拘束,遇上他喜歡的,不要太輕佻好不好,大庭廣眾之下就跟那女孩兒打情罵俏。

    「可能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吧,我總覺得他對我不怎麼感興趣,而且我聽人說,他最近跟個女孩兒走的挺近的。」司徒慧藍故意挑起這個話題。

    鍾淑怡一聽這話可氣壞了:「誰說的,你不要相信這種瞎話,奕銘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誰說的,我要去修理他。」她最疼的侄子,誰也不能說他壞話,鍾淑怡此時的表情頗有些不可侵犯,仿佛不把那個造謠者揪出來不罷休。

    「您可以問他那群朋友,他那群朋友准知道這事兒。」司徒慧藍隱隱記起來,看到鍾奕銘和那女孩兒那天,在停車場似乎看到丁驍的車。

    不管他會不會碰巧遇見,他們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髮小兒,整天在一起鬼混,彼此很難有秘密。

    鍾淑怡聽司徒慧藍這麼說,心中立刻會意,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特意跑到自己這裡來訴苦,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替她出面查證這件事,這丫頭心眼兒倒是不少。

    不動聲色,鍾淑怡淡淡一笑:「行,改天我問問,對了慧藍,你難得來一次,不如就留在我家吃飯,你徐叔叔的朋友送了一筐大閘蟹過來,我讓廚房蒸幾隻,晚上一起吃。」

    「不了,鍾阿姨,我不方便叨擾的。」司徒慧藍目的已經達到,起身告辭。鍾淑怡沒有再挽留,送她到門口,看著她的車開出院子。

    打電話給鍾奕銘,鍾淑怡在電話里叮囑他,務必到她家來吃晚飯,她有話要跟他說。鍾奕銘雖然有些詫異,立刻就想到,八成是司徒慧藍到她那裡說過什麼了。

    夜晚,徐天朔在外有應酬,沒有回家吃飯。鍾家姑侄倆對坐吃螃蟹,有些日子沒見,鍾淑怡看到侄子特別高興,就跟看到自己兒子一樣高興,這要是自己孩子,那該有多好。

    「吃蟹黃,蟹黃好吃。」鍾淑怡小心翼翼的把蟹黃挑出來放到碗裡,端給鍾奕銘。「不用了,姑姑,您自己吃呀。」鍾奕銘跟她客氣。

    他小時候每次到姑姑家吃飯,姑姑都把他照顧的很周到,相比之下,他媽媽則嚴厲多了,從他有印象起,媽媽沒有餵過他吃飯,姑姑餵他吃飯的情形,他倒依稀記得。

    鍾淑怡看著他,心中嘆息:「你這小子,越大越難見到了,你媽媽說,你十天半個月也難得回家一次,到底在窮忙些什麼?」

    鍾奕銘訕笑:「還不都是公司里的事,這一季的新樓盤已經開始發售,銷售業績尚未達到預期,我爸讓我多盯著點兒,相比之下,海南分公司有姑父親自督陣,同期業績倒是超過了雁京。」

    「我不是問你生意上的事,是問你的私事,你跟慧藍相處的怎麼樣,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鍾淑怡把話題往她想知道的方面引導。

    「還好……結婚不急。」鍾奕銘覺得自己並沒有到急著結婚的年齡,二十八歲,在雁京這樣擁有眾多大齡未婚青年的大城市來說,也不算很大。

    「我怎麼聽說你最近跟另一個女孩兒走的很近?」鍾淑怡試探的問。鍾奕銘眉頭一擰,反問一句:「您聽誰說的?」

    「你甭管我聽誰說的,人家都看見了。」鍾淑怡目光狡獪的觀察侄子的表情,猜到司徒慧藍所言非虛,他在別人面前或許可以隱瞞,看著他長大的姑姑卻是深知他脾性,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實話實說,別等她嚴刑逼供。

    作者有話要說:丁驍耳朵熱了。

    ☆、第 23 章

    「誰看到了?」鍾奕銘很機敏的反問一句。鍾淑怡微微一笑:「還有誰,你那些兄弟發小兒、狐朋狗友根本經不起敲打,我一問就招了,丁驍、程錚、陸誠睿……」

    丁驍!鍾奕銘差點氣得噴飯,那小子平時看著嘴挺緊的,怎麼這麼經不起盤問,嘴一禿嚕就什麼都說了。鍾奕銘在心裡把丁驍罵了幾遍,害得丁驍在俱樂部跟朋友打撞球時耳朵莫名發熱。

    「您甭聽他們胡說,這事兒不是您想像中那樣。」鍾奕銘沒想到自己和梅朵的事這麼快被家人知道,思忖片刻,猶豫著要不要把自己對梅朵身世的猜測說出來。

    說了,無疑會讓姑姑傷心,可不說的話,萬一她們知道梅朵的存在,對她有了誤會怎麼辦?何況姑姑從小疼愛自己,自己這樣欺騙隱瞞終究於心不忍。

    「姑姑,您讓我查的那個跟姑父有來往的那個女孩兒,我已經查到了。」鍾奕銘決定攤牌。鍾淑怡沒想到他忽然會提起這件事,表情微微一怔,隨即道:「結果怎樣?」

    鍾奕銘把梅朵的情況大致跟鍾淑怡說了說,又說出自己的猜測:「種種跡象讓我不得不猜測,梅朵是姑父的親生女兒。」

    「你說什麼?」鍾淑怡怒不可遏,捂著心口,一口氣上不來,氣昏了過去。鍾奕銘嚇了一跳,趕緊叫人,把鍾淑怡抬到客廳休息。

    又是掐人中、又是吸氧,好歹讓鍾淑怡緩了過來。「打電話給徐天朔,叫他回來!」鍾淑怡憤怒的指著電話,叫保姆。保姆從未見到女主人如此盛怒,嚇了一跳,哆嗦著打電話。

    半小時之後,徐天朔趕回家裡,看到妻子臉色蒼白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而鍾奕銘站在一邊,趕緊走過去扶著妻子:「淑怡,你怎麼了?」

    「徐天朔你個壞良心的,你背著我在外面有了私生女,瞞我二十多年……我跟你沒完……」鍾淑怡見到丈夫頓時火冒三丈、氣怒攻心,眼淚止不住的下落。

    徐天朔聽她罵的莫名其妙,問鍾奕銘:「你姑姑這是怎麼了?」「姑姑知道了梅朵的事。」鍾奕銘審視的看著徐天朔,卻見他一臉疑惑。

    「沒來由的,你說什麼私生女,誰有私生女了?」徐天朔問妻子。鍾淑怡見他否認,怒道:「你!你敢說梅朵那丫頭不是你的私生女?不是你女兒你那麼關心她,每年都去四川老家去看她?」

    徐天朔一聽就知道這是個誤會,煩惱道:「誰跟你說梅朵是我女兒?純屬造謠!梅朵家在四川,我一直生活在雁京,她怎麼可能是我女兒,再說,我跟你結婚二十年,婚後對你怎麼樣你心裡難道沒數,我哪裡會冒出這麼大個女兒出來。」

    鍾淑怡聽他這麼說,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可侄兒的話更讓她深信不疑,問徐天朔:「那你說,你跟她什麼關係,怎麼對她那麼關照?」

    「梅朵的爸爸是我一個老朋友,走得早,只留下這麼個女兒,梅朵她媽媽又有病,我多關心關心她怎麼了。」徐天朔此時也顧不得許多,向妻子解釋。

    鍾淑怡搖了搖頭:「不對!梅朵今年二十一歲了,奕銘說你從她十歲起就開始往她家跑,如果真是朋友的女兒,你何不對我言明,這些年藏著掖著是為什麼?難道我會容不下你朋友的孤兒寡母?」

    「不是怕你誤會麼,再說這事兒也沒必要叫你知道。」徐天朔安撫妻子的情緒。「原來在你眼裡,我是一個氣量狹小的人,一點點事情就會誤會。」鍾淑怡越說越傷心。

    「好了好了,你別生氣了,當著孩子的面別說些有的沒的。」徐天朔不想跟妻子在妻子侄兒面前吵。鍾奕銘見此情狀,不好多留,只得告辭而去。回家路上,打電話給丁驍。

    「你丫個大嘴巴,碎嘴子!」鍾奕銘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罵。丁驍半天回不過神兒來,笑罵:「炸了廟了?你小子吃槍藥了吧?」

    「誰讓你把梅朵那事兒跟我家裡的人說,不就是叫你瞧見我跟她吃飯了嗎,你怎麼就那麼上趕著替我吆喝?我又沒睡你情兒,你背後跟我使什麼絆子!」鍾奕銘一通牢騷罵丁驍。

    丁驍氣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都哪兒跟哪兒,回罵他:「你他媽抽風呢吧,還是在娘們兒那裡受了氣出來撒野?我什麼時候跟你家人說你那檔子破事兒了。」鍾奕銘那傢伙,他肯定是有病,病的還不輕。

    「不是你說的,我姑姑怎麼會知道?就你看見了,除了你還有誰!」鍾奕銘也覺得丁驍不該是那種嚼舌頭的主兒,可自己姑姑這麼快知道,沒人通風報信是不可能的。

    丁驍此時算是理清了思緒,看來他和梅朵的事已然東窗事發,澄清:「我可以發毒誓,我什麼都沒說,這事兒難保不是司徒慧藍說的。」

    他這麼一說,鍾奕銘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錯怪了他,軟了氣勢:「你真沒說?」「你大爺的,就是我說的!」丁驍沒好氣的把電話給掐了。

    穿開襠褲時就認識的髮小兒,丁驍是什麼脾氣,鍾奕銘自然心知肚明,幾十年的鐵哥們兒,生氣也只是一時,不至於跟他記仇,可是從丁驍的話里傳遞的信息,他就不能不生氣了。

    司徒慧藍那個女人,跑到姑姑面前說是非也就算了,還賴到別人頭上,讓他差點誤會朋友,當真可惡。

    回到家裡,鍾奕銘打電話給梅朵,誰知道怎麼打也打不通,只得打電話到她寢室。她室友接的電話,鍾奕銘問她梅朵去了哪裡,怎麼電話也不接,室友告訴他一個驚人的消息,梅朵被送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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