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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3:44 作者: 顏月溪
「那個女孩的情況你查到沒有,是什麼樣的身份?」鍾淑怡非常急切的想知道,到底她丈夫有沒有出軌。
「目前還不清楚,您也知道,我姑父那人一向很謹慎,最近又經常出差在外,我派出監視他行蹤的人幾乎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況且……他是您丈夫,我要是讓私家偵探去查,萬一將來被他知道,而他和那個女孩又不是那種關係,反而影響您和他的夫妻感情。」
鍾奕銘自從在梅朵那裡碰了個大釘子之後,對此事便有所保留,認為在沒有和徐天朔碰面之前就對他和梅朵的關係作出定論似乎為時尚早。
「這樣最好,奕銘,謝謝你,這件事你一定要上上心幫我查清楚。」鍾淑怡由衷的說。這些天以來,她時時觀察,卻不得要領,徐天朔對她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一點也看不出有外遇的樣子,不知道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他只是一時迷惑,她並不想一下子就和他撕破了臉。
鍾奕銘聽她道謝,忙道「姑姑,您跟我客氣什麼,都是我應該做的。」鍾淑怡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當即,鍾奕銘打電話給徐天朔,在電話里跟對方約時間一起打高爾夫,徐天朔一口答應了,讓秘書查了自己的日程表,空出一個下午。
作為集團大股東、常務副總裁,以前每次公司有重大項目和決策之前,徐天朔都會和鍾家父子在董事會召開之前會晤,商討方案,以確保雙方在觀點上趨於一致,集團這麼大,涉及的生意這麼多,他們自家人尚不能統一口徑的話,董事會上更加會風起雲湧。
雁京城裡最高檔的一處高爾夫球場,綠糙如茵,徐天朔打出十八洞七十六桿的成績,非常高興,走到休息區時仍是一臉得意。
鍾奕銘找准了時機試探:「聽說您最近買了部新手機,能不能給我看看是什麼型號,我早就想換手機了,一直也沒有時間去商場看。」
「哦,那手機我買了送人的,不是我自己用。」徐天朔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這小子話裡有話。手機在他們眼裡能算什麼,不過是個通訊工具。
「送女孩子?」鍾奕銘喝了一口礦泉水,故意問。徐天朔嗔怪的瞥他一眼:「你姑父都多大年紀了,買手機送女孩這種事你們年輕人做還差不多。」
鍾奕銘笑:「您才四十七,不算很老,老莫比您大五歲,上個月才換了一個妞兒。」「你拿我跟老莫比?哈,你小子今兒吃錯藥了吧。」徐天朔乾笑一聲,卻無笑意,他了解妻子的這個侄子,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不靠譜的話。
鍾奕銘聽他話里的意思,知道他雖未動怒,卻是有些不高興,自己再兜圈子反而不好,於是開門見山:「我上回跟朋友去吃飯,在羊房胡同附近看到您和一個女孩兒。」
徐天朔聽到這話心裡一緊,面上卻是若無其事:「是嗎,那還真挺巧的,你看到的那個女孩兒是我一個好朋友的女兒,獨自到雁京來上大學,我受託照顧照顧她。」話說得很周全,理由無可挑剔。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您和我姑姑這麼多年的夫妻,感情一直很好,怎麼可能會有事情瞞著她呢,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鍾奕銘這話暗藏機鋒,確信徐天朔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
「你小子甭跟我這兒犯貧,你姑姑一向疼你,這些話你跟我說說也就算了,可別傳到你姑姑耳朵里,她快到更年期了,受不了刺激。」徐天朔笑罵一句。
鍾奕銘聽他這麼說,確信他和姑姑並沒有把梅朵的事說開,悄悄道:「我跟您保證,我沒把這事兒跟我姑姑說,不過她要是哪天問起來,您最好跟她解釋解釋,免得她胡思亂想。」「我跟你姑姑幾十年的夫妻了,這點信任還是有的,倒是你們這些小輩,不要聽風就是雨。」徐天朔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
鍾奕銘看到他這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經不方便再多說,怎麼說他也是晚輩,不能輕易指責長輩。開車回家路上,鍾奕銘接到仲禹電話,對方告訴他,調查了梅朵的身世之後,有了比較突破性的發現。
「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在你辦公室等你。」仲禹手頭有許多材料要給鍾奕銘看。之前和徐天朔的談話並沒有什麼有效進展,鍾奕銘正愁這事找不到突破口,仲禹的電話令他精神倍增:「我這就過去,你等我。」
辦公室里,仲禹坐在鍾奕銘辦公桌對面,告訴他,他到梅朵老家走訪之後得知,徐天朔幾乎每年都會去梅家看望韓靜姝和梅朵母女倆兒。
「梅朵的爸爸十年前死於一場車禍,之後韓靜姝沒有再婚,一直獨自撫養女兒成人,韓靜姝本人身體不大好,常年患有支氣管哮喘,母女倆沒有別的收入來源,僅靠韓靜姝每個月不到一千五百元的工資度日。」仲禹把自己托朋友在醫院搞到的韓靜姝病歷複印件給鍾奕銘看。
鍾奕銘簡單翻了翻病歷:「這個病會不會遺傳?」「我諮詢過醫生,醫生說存在遺傳的可能性,而且這個病的後天發作跟環境有很大關係,我找關係到雁大查了梅朵的入學體檢表,她很健康,看來並沒有遺傳她媽媽的病。」
仲禹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詳細匯報給鍾奕銘,鍾奕銘不住點頭,仲禹做事情一向周全,不用自己操心,他自會把情況調查的很清楚,這也是他放心讓他去查的原因。
不知為什麼,聽說梅朵很健康,鍾奕銘不自覺的鬆了口氣,那母女倆生活的已經夠苦了,母親有病,要是女兒也有,只怕更加艱難。
「你覺得徐天朔跟這母女倆是什麼關係?」鍾奕銘隱隱有個不安的猜測。仲禹表情鬆了松,英俊的臉上些微有些笑意:「這我不好妄加猜測。」鍾奕銘知道他一向出言謹慎,打消他顧慮:「沒關係,這裡只有我和你,但說無妨。」仲禹這才向前探了探身子,目光中似有玄機:「關係匪淺!」
果然,兩人想到一起去了。仲禹繼續道:「徐總每年都去縣城看望母女倆兒,一年最少去兩次,每年梅朵的生日必去,而且……」他頓了頓:「我查了韓靜姝的資料以後發現,她是在成都上的師範學院,而徐總到雁京讀研之前,也是在成都上的大學。」
仲禹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卻足以讓鍾奕銘了解他的意思。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徐天朔對那母女倆兒如此上心、對梅朵另眼看待,原來她極有可能是他的私生女。
如果把事情串起來想,鍾奕銘隨即就想通了,算一算,梅朵今年二十一歲,而徐天朔和姑姑結婚只有二十年,他和韓靜姝的關係只怕在他和姑姑結婚之前就已經開始了,為了自己的前途,他不得不忍痛放棄已經懷孕的戀人,選擇了豪門千金,韓靜姝傷心之下,回到家鄉嫁給了梅朵的爸爸。
和姑姑結婚以後,徐天朔和韓靜姝的關係應該是中斷了很長時間,姑姑長期不孕,徐天朔會想起曾經的戀人和女兒只怕也是理所當然,更巧的是,他想方設法找到那母女倆的時候,女兒的養父已經因車禍去世,正好給了他再次接近母女倆的機會。
想到這裡,鍾奕銘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原來自己之前一直查錯了方向,難怪梅朵和徐天朔聽到他那些試探的話都很生氣,只怕徐天朔是心知肚明,梅朵卻是被蒙在鼓裡,她哪裡會知道,這個自稱是自己爸爸好朋友的叔叔,竟然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比小說還要戲劇化的情節,只怕她一時半會也難以接受。
聽了仲禹的匯報之後,鍾奕銘心裡沉沉的,拿不定主意是將真相告訴鍾淑怡,還是繼續替徐天朔保守這個秘密。
真相畢竟是殘酷的,姑姑深愛徐天朔,必然受不了這個刺激,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還很難說,鍾奕銘告訴自己,不能一時意氣輕舉妄動。
這時候,玫瑰打進來內線,告訴鍾奕銘,媒介總監薄荷想見他。自從在會上被老闆當眾數落一頓之後,薄荷便長了心眼,把宣傳計劃書列印出來,先給老闆過目,等他滿意了,再做成片子也不遲。
「讓她進來吧。」鍾奕銘道。仲禹聽說薄荷來匯報工作,主動站起來離開。鍾奕銘埋頭看梅朵家的資料,沒有注意到薄荷進門時,和仲禹有片刻的眼神交流。
作者有話要說: 繼第一個不靠譜猜測之後,男主又開始了新一輪不靠譜猜測。
為了儘快上榜,評論不要大意的砸過來吧。
☆、第 7 章
薄荷把手裡的宣傳計劃書遞給鍾奕銘,見他很認真的看了幾頁,原本陰晴不定的神情漸漸放鬆下來,這才暗自慶幸,剛要鬆口氣,他又說話了。
「比上回的強很多,可有些細節還是不夠完美,準備跟我們同期推出樓盤的房地產公司,據我所知就有好幾家,市場部的報告已經提交給你,怎麼沒有做方案比對?」鍾奕銘峻然的目光看起來有些嚇人。
純屬雞蛋裡挑骨頭,薄荷腹誹,好在一向知道他脾氣,心裡再不滿,也換上笑臉:「其實我們還有一套備選方案,就是防備其他公司跟我們創意撞車。」「拿來給我看看。」鍾奕銘把手裡的文件放下。
薄荷嗯了一聲,轉身而去,聽到鍾奕銘在背後說:「這一季樓盤的銷量要是比往年提升百分之十,我就放你大假。」「謝謝老闆。」薄荷回頭給了鍾奕銘一個甜笑。
百分之十,分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誰不知道現在房地產市場萎縮的厲害,很多開發商房子賣不動都在觀望,業績能與往年持平就算謝天謝地了,他給自己的承諾不過是一個看得見摸不著的海市蜃樓,這就是商人,jian商!薄荷心裡嘀咕,卻是不敢說出一個字。
剛走出總經理辦公室,就接到電話,聽到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薄荷心裡的不滿頓時被甜蜜取代,振作精神昂首挺胸,搖曳生姿的向走廊深處的電梯口走去,只留下一串高跟鞋碰地的噠噠聲。
她是集團上下有名的美女,所到之處必然引人注目,進電梯的時候,好幾個男同事眼前一亮,爭著要幫她按樓層按鈕。
「謝謝,我去二樓,約了人談事情。」薄荷對男人們的殷勤早已司空見慣,任何時候都是泰然處之,一邊和他們致謝,一邊打電話給她的助理,讓對方幫她重新排日程表。
拿起之前薄荷提交的方案,鍾奕銘在上面簽署了幾點意見,讓玫瑰拿去交給媒介部。雖說房地產公司只是集團眾多下屬公司里的一個,身為集團公司總經理的他大可不必事事關注,可畢竟房地產項目占用了大量資金,不提起重視只怕會影響集團的資金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