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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3:24 作者: 艾珈
「送你。」
「為什麼?」她驚訝地抬頭,金鈴一響。
他拉長臉。「我送你就收,問那麼多做什麼?」
她心裡嘟囔,是他說的,有恩報恩,她才會想是不是他「又」知道了什麼----比方,她請夏家繡坊幫忙趕製征衣的事。
不過他這麼一說,她便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睇看著她的臉龐,她身上未著一物,卻戴著一對華麗耳墜,襯著她秀雅的面容,有一種奇突、妖嬈的艷,非常勾挑人心。
俯下頭,他唇瓣自她耳垂一路下吮,略粗糙的指尖摸索著她的乳尖,她身子不由得輕顫了起來。
她一動,耳上的金鈴就響。她眨眨大眼,驀地明白他刻意讓她戴上的原因。
他貼在她耳邊慢條斯理地呢喃。「就像你想的那樣----我想知道,等我進到你身體裡邊,你耳朵上的鈴鐺,會怎生地顫響----」
邪惡!她瞠直了雙眼。可當他唇瓣滑至她胸脯,舔舐、卷弄那挺起的嬌蕊,體內四竄的欲望,讓她再也板不起臉駁斥他什麼。
一發覺難耐的喘息聲從自己喉間流泄,她欲蓋彌彰地捂住嘴巴。
他一瞧見,立刻拉開她的手。
「誰准你捂嘴?」他兇狠地眯起眼睛。「我就是要聽你呻吟、哭喊,哀求著要我要你----」
「為什麼?」她不懂他為何老是在善待她之後,又馬上教她難堪?難道他倆真沒有和平相處的一天?
他鄙夷地笑。「你到現在還問這種天真的話?你該不會以為只要幫我曹家做一點事,就能彌補你爹背信的罪孽?」
她掉下眼淚。沒錯,她心底確實這麼想著,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她有心努力,終也能盼到改變的曙光。可瞧他這表情,她心裡閃過先前曹家小婢在默林里說的話,難不成真被說中了,想彌補,只能拿命來償?
「有空掉淚,不如把腿打開。」他故意挑用羞辱她的字眼,誰教她又讓他想起夏家人的罪!
仇恨與慾火在他體內交織騰燒,讓他的觸碰都帶上一點殘酷的凌厲。
他的手指鑽進她濡濕的腿間,知道她淚流滿面的時候,仍能對他的觸碰產生反應,他著實感到滿意,他就是喜歡逼她承認自己離不開他、需要他。
另一方面,也是要安自己的心。雖然知道被關在「碧漪堂」的她哪兒也去不了,但她太水靈、太纖細,每每看著她,他心裡總有種恐懼,怕她隨時會從他面前消失不見似的。
他需要其它更堅實的證據證明,她只會待在他身邊。
他輕巧地戳探狹窄的入口,感覺它顫抖似地含納住自己。直到他手指全數沒進,她已經嬌喘連連,額間跟頸脖冒出薄薄的汗液。
他俯下身舔去她身上的汗滴,濕濡的舌尖讓她敏感地扭起腰肢,清脆的鈴聲不絕於耳,他滿足地綻出笑來。
【第七章】
三千件絲棉襖一交出,計家這邊,便自以為曹計兩家的親事底定,自顧自籌辦起婚事來了。
雖然開頭計夫人曾經勸過,急事緩辦,一切先等曹家送來聘金再說,可計老爺什麼話也聽不進,一大早便進來女兒閨房,要她快快繡出一個荷包,好讓自己送到曹家,充作定情之物。
費了三天工夫,計錦總算交了一個,荷包上頭繡的是葡萄,取意「多子多孫」。計老爺看著葡萄繡,覺得自家女兒繡工真是厲害,興沖沖地拿到曹家獻寶。
曹家這頭,夏雲騰空繡出來的香囊,也請亨菽代勞,送到他家主子面前。曹震又連著幾天沒回主屋,他先前允下的大買賣已逼到期限,只得日日留守作坊,深怕有一點拖延。
見到香囊,曹震忍不住暗贊了聲好。米白緞底上繡的是株萱草,大概想著曹震是男人,繡得花枝招展,他未必帶得上身,所以只得文綠一色,細看,卻有無數深淺,交替過渡。纖長的莖葉或卷或舒、或長或短,蔓延無邊,又錯落有致。
他不願細猜夏雲送香囊的心意,但心裡,多少是受用的。
就這樣,他捧著香囊反覆把玩,直到柯總管過來。
「少爺。」柯總管喊:「計家老爺親自過來了。」
「請他到廳上坐。」他拿書冊蓋住夏雲的香囊,然後吩咐:「你到帳房支個三百兩銀子,等會兒好交給計老爺。」
柯總管點頭,身一躬退下了。
「曹賢侄。」計老爺團團地笑。他剛才進門,特意央柯總管帶他到作坊那兒晃了一圈,只見屋子裡邊人影幢幢,許多繡女人手一個花繃,低頭不知在趕製什麼。
計老爺心想,忙好!忙表示前程似錦、錢囊充裕。他很是為自己的眼光感到驕傲,覺得幫自家閨女覓得了好夫婿。
曹震一揖。「晚輩正打算走訪計府,把先前約定的酬銀奉上----」
「不要緊不要緊。」計老爺掮著手。「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銀子的事,而是有個東西,想讓你瞧一瞧。」
計老爺呷了口茶,感覺釣足了曹震胃口,才把懷中荷包取出。「你瞧瞧,是不是繡工精緻、堪稱一絕?」
曹震垂眼望著荷包,心裡暗嘆,計家真的是無望了,這麼一個針跡冗繁、形色呆板的荷包,也敢自誇「堪稱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