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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2:32:34 作者: 小文旦
    「行吧,你先生叫什麼名字?」

    紀喬:「裴多……裴正,他叫裴正。」

    他只能確定五年前的裴正想拜入喬建山師門。

    「裴正?Q大建築系的裴正?」喬建山臉色一變,抓著筆又撂下,竟是反悔了。

    紀喬:「是啊。」

    喬建山冷哼:「他不行。」

    紀喬一頭霧水,怎麼不行,裴多律明明是高分錄取進去的,年年績點第一,甩第二一截。

    你這老頭怎麼說話的,是不是有私仇?

    紀喬護短:「他可優秀了——」

    「紀喬。」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紀喬的話。

    裴多律過來,牽住了紀喬的手,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說話,對著喬建山,客氣地喊了一聲:「老師。」

    「誰是你老師。」喬建山語氣不善。

    裴多律安撫地握了下紀喬的手,道:「嗯,那不打擾喬教授用餐。」

    說著,他帶紀喬離開:「我們換一家。」

    「學了兩年就跑,逆徒。」喬建山話里儼然是恨鐵不成鋼。

    紀喬推開裴多律的手:「等等。」

    他跑回去問喬建山:「什麼叫學了兩年?建築不是五年嗎?」

    喬建山:「看不起建築清貧,轉專業出國了。」

    紀喬愣愣地看向裴多律,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好好地轉專業了?

    跟柯家這件事有關嗎?

    裴多律不欲多言,道:「去吃飯,我餓了。」

    喬建山:「心不虛就坐這吃。」

    裴多律:「……」

    他確實心虛,目前還裝著「工程師」身份跟紀喬結婚,而紀喬已經問了他兩次「能不能聯繫保險經理上門核實」。

    對於摳門精來說,兩百萬每天產生的利息至關重要。

    裴多律不敢賭,怕紀喬拿到錢離婚,怕紀喬知道他是英士集團的總裁,有專業的管家和營養師,紀喬覺得裴多律不需要他補腎了,會解除愧疚離開。

    紀喬晃晃裴多律的胳膊,眼神焦急:「你轉學去學什麼了?我怎麼在工地看見你?」

    裴多律惜字如金:「管理。」

    紀喬鬆了一口氣,他自己咬牙讀完大學,這一瞬間極度害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裴多律被柯瑞逼得退學。

    幸好不是,不然他會後悔沒拿刀。

    「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建築嗎?」

    看架勢,裴多律在大二時已經認喬建山為導師了,明明大好的前程……

    喬建山目光在兩人間晃了一個來回,嘖,結婚了連對象專業學什麼都不知道,還眼巴巴來要簽名。

    不會打著他的旗號招搖撞騙娶老婆吧?他不會包庇的。

    裴多律沉默一下,當著恩師的面,吐出四個字:「建築清貧。」

    喬建山差點沒氣暈。

    *

    作者有話要說:

    笨蛋貓貓還沒掉馬,裴總差點無了。

    200個紅包!

    第19章 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紀喬曬內褲?

    喬建山一生未婚無子, 全身心撲在建築學上,屬於受嘉獎都要特意提一下他的簡樸生活。

    曾經他把裴正當成半個兒子看待,覺得這個學生對學術的鑽研、出色的智商, 不驕不躁的氣度, 有他當年的影子,是個好苗子,得知他家境貧困, 也曾提出資助, 被裴正回絕。

    喬建山愈發覺得收到了此生最滿意的學生。他如若有孩子,都不可能像裴正這麼合他心意。

    裴正轉學, 喬建山十分失望,就當從來沒收過這個學生。

    他說建築清貧,是諷刺裴正眼皮子淺,是的,前期是很刻苦艱辛,不像某些專業對風口, 但有喬建山這樣的師父和裴正本身的天賦,等到他這個年紀了, 絕對是領頭羊的人物。

    喬建山內心深處依然覺得, 當初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否則一個好好的學生, 怎麼突然變樣了。他不願去問一個決心叛出師門的人,當裴多律嘴硬承認「建築清貧」, 喬建山差點氣死。

    師門不幸就是這樣的。

    「哦,那裴總現在很富有了?」

    一句「裴總」, 是反問他當沒當上總裁了。

    剛工作兩年怎麼可能富有, 但有房有車就比大多數人強了, 雖然還住小房子,等他拿到保險就有錢給裴多律換大房子了。紀喬護短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精神富有才是真的富有。」

    喬建山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紀喬,你聽聽裴正嫌棄建築學的話,打圓場都不知道聯繫上下文。

    比叛出師門的學生更可惡的是,還有另一個合眼緣的小輩給他說好話。

    年過半百的人了,喬建山在這對夫夫面前,罕見地失了沉穩。

    「當初有研究生告狀,說你在我辦公室跟對象煲電話粥,我沒信,可見那時你不是建築這塊料就初見端倪!」

    喬建山經常出差去現場,辦公室不常用,破格給本科生裴正個人使用,裡頭有很多專業書籍。

    因著每回出差回來,他布置的任務裴正都出色完成,喬建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年輕人嘛,談戀愛很正常,不影響學業就行。

    眼前這個叫紀喬的青年,連裴正轉學都不知道,大約也不是同一個對象了。

    喬建山總覺得裴多律瞞著什麼,話說得重了些,不無挑撥之意。

    裴多律還沒有說什麼,紀喬面紅耳赤地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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