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頁

    「媽，他是邢天龍呀。」秦無霜叫道。

    聽見她叫秦雅代為媽，邢天龍再次愕然了。

    她是秦雅代的女兒？

    「他是不是我的爸爸？」秦無霜現在實在是太想解開自己的身世之謎了，也不管現在秦雅代的情緒有點異常和激動，問。

    「不，不是。」秦雅代猛搖頭。她雖然和邢天龍相戀了三年多，但是他們之間最親密的接觸就只有那一次在這樹下親吻，而且是唯一的一次，所以才終身難忘。

    「不是？」秦無霜疑惑地望向邢天龍，心裡的一顆大石頭放下來了，她還真害怕她會說是，畢竟她和邢飛有著某種關係，如果兩人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她接受不了，邢飛可能更加的接受不了。

    邢天龍不是她的親生父親最好！

    「你不要和他說說話？聽說他一直都還愛著你呢。」秦無霜問。

    秦雅代搖搖頭，哽咽著說：「霜兒，我們走吧。」

    秦無霜望了一眼邢天龍，摟著秦雅代要走。

    邢天龍愕然了好一陣，看見她們要走，忽然在後面大聲的叫：「雅代----」

    秦雅代的身子哆嗦了一下，但是依然沒停住腳步。

    秦無霜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想法，既然她要走不想見邢天龍，那就走唄，反正他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邢天龍忽然沖了上來，攔住了她們的去路，略微有點渾濁的目光凝望著秦雅代，哽咽的說：「我……再也不願意你走了，都怪我，當初讓你走！」

    秦雅代那猛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猶如小溪的水般，望著邢天龍蜿蜒的流了下來，嘴唇囁嚅著，心有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

    0139 【089】呂布很小氣！

    ?

    【089】

    「媽，你們聊聊吧，我閃一邊去。」秦無霜對秦雅代說。

    秦雅代搖搖頭，緊緊地揪緊她的衣服，急促的說：「我不要留下來面對他，你快點帶我走。」

    「但是他似乎很想和你聊聊呀。」秦無霜想不明白為什麼秦雅代的反應那麼大，當初他們兩人之間應該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有那被人暴了的不和諧插曲把他們的關係打破而已。

    現在兩人都已經不小了，隔了二十多年，還會有誰計較那事？

    但是秦雅代計較，她是那麼純潔的人，而且希望能把自己最好最純潔的一面留在自己所愛的人的記憶之中，所以當初才會黯然的離開軍隊，離開了邢飛龍。

    現在看到邢飛龍，當初那極度屈辱的一幕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里，讓她那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的心掀起了波瀾大浪，讓她無法面對他那雙隔了二十多年再看到的眼睛。

    她要逃，從他的視線里逃離，逃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去哭泣。

    看見她這副樣子，秦無霜雖然不明白她的心思，但是也不能逼她面對邢飛龍了，擔心她會重新精神崩潰，從而又瘋了。

    於是，她對邢飛龍說：「不好意思，邢伯伯，請讓開。」

    邢飛龍哪裡肯讓？他痴痴地望著秦雅代說：「雅代，我想你，一直都想你，你就不肯面對我多一時？」

    「我不想你，我已經忘記了你。」秦雅代搖頭說，「穆琳才是你的妻子，你快點回去，我不要見到你。」

    「雅代，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和穆琳在一起？那時候我心情不好，喝多了，不小心和她有了孩子，才不得不結婚的，雅代，你都知道，我一直愛的都是你，一直想和你結婚……」邢天龍哽咽著說，「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原諒，秦雅代當初離開部隊的時候還沒有瘋的，只是精神有點迷離，一直到最後，聽說邢天龍和她的好朋友穆琳結婚了，她偷偷的出現在婚禮現場，看到穆琳和邢天龍兩人幸福的笑臉的時候，她的精神才徹底的崩潰的……

    「過去的事情，我都不想提了，你就和穆琳好好的過日子，你就當我是個死人吧。」秦雅代對秦無霜哀求說，「霜兒，我不要見到他了，你快點帶我走吧！」

    秦無霜知道現在這種情形，並不是能修補秦雅代和邢天龍關係的，而且，就算修補了兩人關係又如何？難道得讓邢天龍和他老婆穆琳離婚？這樣的話，邢飛一定會很痛苦的吧？

    既然秦雅代不想見到邢天龍，那就帶她走吧。

    於是，她很抱歉的對邢天龍說：「邢伯伯，對不起了了，我們走了，你保重。」

    說完，她抱起了秦雅代，猶如鬼魅般從他的身邊掠過，趁他反應過來，秦無霜都已經走出公園上了車了。

    她走得倒是快，但是秦雷卻是一般人，走不了那麼快，被邢天龍一把拉住問：「你也是雅代的孩子？」

    秦雷搖搖頭說：「不是，我只是頭的侄子而已。」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住在哪裡？」邢天龍問。

    秦雷搖搖頭，「我姑姑都不想見到你，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請伯伯讓路，我姐姐在等我呢。」

    「你姐姐是誰？」邢天龍問，「是不是叫秦無霜？」

    「是的。」秦雷回答。

    邢天龍放開秦雷的手，有點茫然地說：「原來，有些情是有後續的，當初我和雅代完成不了的情緣，現在由小飛他們來繼續。」

    「伯伯是邢飛哥哥的爸爸吧？」秦雷好奇的問。

    「你也認識小飛？」邢天龍眼裡閃著亮光問。

    「見過邢飛哥哥兩次，他還教我打球呢。」秦雷說。

    「小飛是不是知道你們住哪裡？」邢天龍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秦雷沉默不說話，慌忙的疾步走了。

    車子上，秦雅代把頭伏在自己的雙掌上，低低地哭了起來，哭得秦無霜的心都痛了，她知道，秦雅代現在一定還是愛著邢天龍的，否則不會這麼的痛苦。

    「媽，如果你真的還喜歡著他，就不要顧及太多啦。」秦無霜嘆了一口氣說。

    秦雅代啞聲說：「我沒有臉見到他，沒有資格喜歡他。」

    「說什麼話呢？你又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要說對不起，也是他對不起你吧？」秦無霜有點氣憤的說，「他拋棄了你，和你的好朋友結婚，簡直是過分，如果他不阿飛的爸爸，我真的想痛揍他一頓。」

    「我的身子那麼髒了，怎麼還有可能和他在一起？何況，我也知道，穆琳一直都深愛著他，他們在一起，是很幸福的。」秦雅代痛苦的說，「只是我真的有點難以接受他們在一起，嗚嗚……」

    「唉，錯的又不是你，你一點都不髒。如果真愛你，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你看我屋裡的那些男人，他們誰在乎我有過多少男人了？而且我覺得邢天龍和穆琳一點都不幸福，因為聽阿飛說，他們天天都在吵架，甚至現在都一把年紀了，竟然還吵著離婚，這說明他們的婚姻狀態糟糕透了。」

    「他們這樣？」秦雅代抬起淚眼望著她問，「阿飛是誰？」

    「他們的兒子邢飛，也是我的男朋友之一。」秦無霜說。

    「霜兒----」秦雅代遲疑了好久方說，「雖然你是我的孩子，但是我一點都不了解你，你為什麼要那麼多男人。我之前還以為，你的男朋友只是盧森堡一個而已……」

    「媽，我有我的生活，有我的習慣，你不要多說，你現在只好好想你的事情就是了。如果你真的喜歡邢天龍，並且想和他在一起生活，就算小飛很傷心，我都是會幫你完成的。」秦無霜有點粗暴地打斷秦雅代的囉嗦。雖然她們是血緣關係的母女，但是，她不想聽她囉嗦，因為她是根本無法理解她的世界的，和她解釋也是多餘的。

    看見她有所不悅，秦雅代也不好多說，畢竟自己對女兒的虧欠太多了，以前沒有教導過她，現在根本就不可能教導她，也就隨她吧。

    「我承認我是還愛著天龍，但是，我是不會和他在一起的，畢竟他在我最困難最低cháo的時候沒能在我身邊支持著我。當初我是自動離開他的，但是，內心裡卻希望他能守住我，對我說他不在乎一切，但是他沒有，而是轉身就和穆琳結婚了，讓我的心涼到極點。」秦雅代的思路無比清晰的說，「而且看到他，我就仿佛看到當年對我施暴的那一幕，我真的不願意再見到他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看到你幸福就是了。」

    原來這樣。

    秦無霜總算明白了她的心思了，原來，那所謂的認為自己身子很髒，再也無顏面對邢天龍只不過是一個很膚淺的理由，而真正的理由則是邢天龍的薄情涼透了她的心。

    秦無霜自己也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