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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2:30 作者: 風兮兮
    「白、羽、烯、」病床上的林一峰忽然出聲說。

    白羽烯怔了一怔,有點難以相信地望著他一眼,然後盯著小護士問:「我……剛才是不是產生幻覺了?他在叫我的名字?」

    「不是幻覺,我也聽見了,他是在叫你的名字。」小護士為她高興說,「看來,你終於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真的不是幻覺?」白羽烯依然難以相信。她每天都不知道教了多少回他念叨自己的名字,但是,他總是拒絕,嘴裡念的依然無霜的名字。

    「不是啦,傻瓜!」小護士笑著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你高興之餘別忘記傷口哈,我也就不在這裡做你們的電燈泡了,繼續一個人出去黯然銷一魂去。」

    白羽烯得到了再次肯定,她緊張而激動地拉著林一烽的手:「你能不能再說一次白羽烯?」

    「白、羽、烯、」林一烽嘴裡再次清晰地吐出這三個字,白羽烯幸福得有點頭暈了,一邊哭一邊笑著說,「學長,你總算記得我了,嗚嗚。」

    林一烽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如果這是一場美夢,那就讓我永遠都不要醒來吧。白羽烯幸福地想,之前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一掃而光。

    【謝謝fengmanlou5的鑽石和jenhui的花花,祝大家周末快樂。】

    0063 【013】不嫌棄

    ?

    【013】

    秦無霜叫小護士把白羽烯找過來。

    白羽烯一聽說秦無霜要找她,望著林一烽那已經安睡的臉,心裡極度的忐忑不安,不斷地揣測著秦無霜找她要幹什麼。

    今天她真的很高興,高興林一烽總算能記住她的名字了,但是卻又恨擔憂,擔憂他的反常。

    她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秦無霜的病房,秦無霜把小護士和桑年支了出去。

    「你……找我有事嗎?」白羽烯期期艾艾地問。

    望著白羽烯那張清秀,但卻有點生怯的臉,秦無霜笑了笑,示意她坐下來:「你叫白羽烯吧?」

    「嗯。」白羽烯點點頭。

    「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知道。」白羽烯毫不掩飾點頭說。

    「知道就好。不過,僅是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希望你的嘴能嚴密點,否則,我可能要殺人滅口。」秦無霜雖然說得很淡,但是,那話語卻令白羽烯的心一驚。就算再單純的人,都多多少少能猜到一點:一個被執行了死刑卻不死的人,背後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一定保密。」白羽烯有點惶恐的說。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秦無霜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偎依在學長身邊的那個人,她說會殺人滅口,那肯定不是只是說說而已,更何況,從她受傷的程度來看,她可能是涉黑了。

    「那就好,我也不想傷害你,畢竟一烽一直以來都是靠你照顧的,謝謝你了。」秦無霜說。

    「不,不用謝,我願意。」白羽烯慌忙的搖頭說,「能照顧學長,我感覺很幸福。」

    秦無霜的嘴角微微扯了扯了,心裡不自覺地掠過一抹叫妒忌的東西。的確,能親自照顧自己所愛的人是一種幸福,而自己,卻已經失去了這個幸福,甚至連見都不敢多見一眼,真是何其悲哀呀。

    「以後----」她停頓了好久,咬咬下唇,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還請你一直照顧他,讓他幸福。」

    「你----」白羽烯有點驚訝她竟然會這樣的說,清澈透亮的目光有點疑惑地望著她,「什麼意思?我……沒有要把學長從你身邊搶走的意思,我……只是一廂情願的單戀,學長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你。」

    「呵呵。」秦無霜笑了笑,白羽烯這個女孩,並不是那種有城府的人,她說違心話的時候,那心裡的複雜全部都浮現在臉上和眼裡了,不過,真的不討厭。

    看見她高深莫測地笑著,白羽烯的心更加的發毛了,手指絞著衣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不用緊張。我的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一烽是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以後會各有各要走的路。我能看出,你很愛他,而且也很適合他,所以希望你能一直陪在他身邊,給他我給不了的幸福。」秦無霜柔聲的說。

    「為什麼你不能陪在他身邊呢?他愛的是你呀。」白羽烯衝口而出問。

    「我有我的理由。你放心,我以後儘量不會去見他,就讓他當我真的是死了。」秦無霜拉起她的手,「我知道,你在他身邊因為我而受了不少痛苦和委屈,但是,一切都會過去的,一烽並不是個薄情之人,等他的思維正常了,他會知道誰對他好,而他也會對誰好的。」

    「我……」白羽烯一下子語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能陪伴在學長的身邊,那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但是……

    總之,她總感覺到有什麼的不妥,但是,卻又思緒很亂,想不起是什麼原因。

    「好了。你過去照顧他吧。我等下就出院了。」秦無霜說。

    白羽烯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想了想,又回頭,期期艾艾的問:「你真的是不再見他嗎?」

    「我不敢承諾。但是,我只能說在我自己能控制的理智里儘量,就算要見,我也是單方面的見,不會讓他知道我的存在的。」秦無霜坦然的說。她自己也捫心自問,自己真的能忍心永遠不會再見林一烽嗎?她真的心甘情願的把他的手放在另外一個女人的手上嗎?

    糾結!非常糾結!

    白羽烯聽見她如此的說,微微頷首,離開回到了302病房。

    林一烽醒了,聽見她的腳步聲,喚道:「白、羽、烯。」

    「學長----」一聽見他喚她的名字,自己的心湖就好像有人拿棍子在上面搞盪著,大大小小的漣漪一圈圈地盪開去。原來,她要求的幸福是那麼的簡單,只要他肯叫一聲自己的名字就是了。

    「……」

    林一烽又閉嘴不說話,只是眼睫毛微微顫動一下。

    「學長----」白羽烯上前,把頭埋進他那瘦削的胸膛里,低聲說,「你知道嗎?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林一烽的手微微顫抖著在她的頭髮上摸了一下,開聲說:「對、不、起。」

    這三個字好像一把重錘,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一下一下的往下沉。

    他……終究是不愛自己!

    她該怎麼做?

    她沒有抬起頭,依然是伏在他的胸膛上,耳朵聽著來自他心臟的跳動聲……

    「我、要、見、無、霜……」林一烽一字一頓的說。

    「你的記憶恢復了?」白羽烯有點意外的問。

    「是,這幾天我都在整理自己的記憶。」林一烽說。

    白羽烯不知道該是悲還是喜。

    「我……不想讓你見她。」白羽烯猶豫了很久,然後很坦誠的說。

    「我要見她。我知道,她就住在隔壁。」林一烽態度堅決的說。

    白羽烯的心又是一陣的顫抖。

    她發覺,自己還真是個無能的人,不知道該怎樣處置眼前的情景。在他沒恢復記憶,思維不那麼清晰的情況下,他見到她都已經那麼大反應了,現在,他們再見,會不會?

    都說愛情是自私的。她真想自私地把他拘絆在自己身邊,哪怕他心裡和嘴裡念叨的都是別人。

    但是,她卻又無法違抗林一烽的要求,腦海忽然靈光一閃,有了個主意,於是撒謊說:「隔壁的不是無霜師姐,只是長得和她有點像而已。當初我們為了刺激你的記憶,所以找了個和無霜師姐相像的人來誘引起你的記憶而已。」

    「真的?」林一烽的腦袋動過手術,還沒痊癒,儘管記憶恢復了,但是,那思考能力卻大大的降低,現在的分析能力只能等同於一個八歲左右的人的能力。而且,他對之前在秦無霜病房發生的事還比較模糊,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幻。

    「真的。我沒騙你,你想想,無霜師姐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可能活著呢?」白羽烯看見他似乎有點相信,於是繼續撒著謊說。

    一聽到無霜死了這句話,林一烽的心就揪痛,那本來已經清晰的腦神經忽然變得無比的混亂起來,然後劇烈的頭痛了。

    看見他表現異常,白羽烯慌忙的呼來了主治醫生,給他打了安定針,讓他睡去。

    秦無霜對桑年說:「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再也沒有太大的危險了,我要出院了。」

    桑年不讓:「都還沒有痊癒,隨時都會有傷口爆破發炎的危險,你怎能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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