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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3:02:30 作者: 風兮兮
也幸好秦無霜搶救及時,否則,她還真的是生命岌岌可危了,胸骨那根斷骨在她用力起身的時候,竟然變成了一把刺刀刺向她的心臟,如果再遲一分鐘,她就魂歸九天了。
一想到她剛才差點沒命,而醫生卻在優哉游哉搞什麼QQ農場偷菜,他就火冒三丈,如果秦無霜不是現在由求於那個醫生,他真的會把他的腦袋踩在腳下變成粉末的。當然,這個憤怒以後都還沒消失,在秦無霜痊癒後,他再也不客氣了,直接把那個依然沉迷於農場偷菜而罔顧病人性命不理的醫生的頭爆了,這是後話。為了避免林一烽受到刺激,或者也是出自自己的私心,白羽烯再也不肯推著他從301房經過了,而是繞道而行。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天之後,林一烽的口裡再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痴痴地念叨著無霜的名字了,而是陷入了絕對的沉默之中,仿佛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啞巴似的。
一天到晚,他除了吃飯睡覺,就是陷入了一種呆呆的冥想狀態。
白羽烯擔心他出問題,叫專家過來診斷,卻發現他的腦波活躍度逐漸的正常,並沒有變成白痴呆掉。
到底他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秦無霜?
白羽烯看著他那呆臉,每天都在猜測著這兩個問題。
秦無霜也變得差不多,自從被搶救度過危險期後,她不再怎樣和桑年小護士地說話,只是了無生氣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地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出了神。
「桑大哥,她是不是也像隔壁那樣變傻了呀?」小護士不無擔心的問。自從秦無霜不肯和她聊天后,她就覺得在這個病房真是壓抑死了,包括有時候猶如大山一般沉默的桑年,簡直令她的神經想要崩潰。
桑年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深深地望著秦無霜,心裡也在猜測著她到底在想什麼。
「唉,受不了你們兩個,你們能不能有個屁放一下?」小護士皺著眉頭嘟著嘴說。
「噗!」因為多日的緊張和擔憂,從而導致消化有點不良的桑年及時地放出了一個響屁。
小護士嚇得花容失色,掩嘴落荒而逃……
躺在病床上變呆子的秦無霜忽然「噗嗤」的一聲笑了,開聲:「桑年,沒想到你還挺有冷幽默的天賦。」
聽到她總算開聲說話了,桑年那七上八落的心總算的淡定下來,拉著她的手嗔怪說:「無雙呀,你不能這樣嚇我!」
「對不起。」秦無霜扭頭,歉疚地望著他說,「讓你擔心了。」
「我沒事,只是害怕你有事。」桑年說。
「呵呵,我說過,我是不會有事的。俗話都說,好人不長命,壞人禍千年,像我這種壞女人,當然能長命百歲留著貽害人間咯,總之,你就做好一輩子跟著我吃苦的準備就是了。」秦無霜語含笑意的說。
這幾天,她雖然在整理自己的思路有點發呆,但是,並不代表眼睛耳朵腦袋不能感受桑年對她的關切和擔心。
「我願意。」桑年說,「我就是寧願做你腳下的爛泥,只要你這朵玫瑰花能開得嬌艷美麗就是了。」
「呵呵。」秦無霜感動地笑了笑,「原來你會唱許志安那首《爛泥》呀?能不能唱給我聽?」
「當然能,只要你喜歡的話。可惜沒有吉他,否則,我一邊彈一邊唱給你聽。」桑年欣然的說。
「啊?你還會彈吉他?」秦無霜感到有驚訝,「你不是一個殺手嗎?」
「殺手也是人,也得休閒娛樂。」桑年笑著說。
「好,那唱來給咱聽聽,如果唱得好,有賞。」秦無霜說。
「賞什麼?」
「金錢。」
「不要。」
「那你要什麼?」
「你的一個吻。」桑年有點羞澀的說。
「呵呵,好。」看著他那猶如一個未經世事的一臉緋紅,秦無霜感覺他此時特別的可愛,點頭說。
「咳咳咳----」桑年清了清喉嚨,然後一臉深情望著秦無霜唱了起來:
你最盛放的玫瑰
流芳百世怎可瞬間枯萎
我願意留低捨身去墊底
任滿天花瓣散落這污泥
我會為你躺下去
全身貼地方使你企得起
化做了塵土腐化中等你
甚至輸出我養份全部直至死
願可做你腳下那堆爛泥
來守護護你我未理身上那污猥
別輕視我縱是這種爛泥
能滋潤你
耗盡每分讓你艷壓一切
我暗地裡等下去
寧可遠望不可對你觸摸
眼淚也流干讓你可解渴
甚至輸出我血液無懼被刺死
願可下世再做這花下泥
來守護你我願意躺在最污積
別舍下我縱是這種爛泥
能親近你縱被你踩在腳下也矜貴」
他的聲線很好,唱得比許志安不知道動聽多少了,而且,唱得很深情很纏綿,讓秦無霜的心都動了。
「桑大哥,沒想到你唱歌那麼好聽,而且你那麼帥,要做歌星的話,一定能紅。」小護士站在門口聽得入迷,讚嘆說,那雙眼閃著少女的愛慕之光。以前,因為自己男朋友的壞德性太多了,她片面地認為那些所謂的好男人故事是傳說。自從做了秦無霜的特護,見識了桑年對她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極致的深情,她方知道,這個世上原來還真有好男人存在的,而且還是個很帥,看起來很MAN的男人。少女的心事容易被一個優秀的男人吸引的,更何況相對了十多天,她早就對桑年芳心暗許了,只是一直不說而已。
同樣是女人,有著細膩心思的秦無霜敏感地從她的目光里捕捉到小護士對桑年的愛慕,但是,她視而不見,也沒有什麼吃醋行為。因為她深信桑年對她的愛,根本就不是其他任何女人所能左右得了。而且,她也很自私,對於桑年,她並不想像對林一烽一樣,把他推向另外一個女人身邊。
桑年是她的,她誰也不想讓!
桑年也沒令她失望,他望都不望小護士一眼,也沒有因為她對他的讚揚而自鳴得意。對於那些小歌星,他向來都是不屑一顧的,唱歌彈吉他,只是他在緊張生活之中的一個興趣愛好而已。
不過,當秦無霜讚揚他唱得很好的時候,他的心卻又有一股強烈的狂喜,柔聲說:「只要你喜歡聽,我就經常唱給你聽。」
「太好,那我以後有個移動唱機了。」秦無霜打趣說。
「但是,你別忘記你剛才對我這個移動唱機的獎賞。」桑年一臉期待的望著她說。
「帥哥,過來。」她伸出手指勾了勾。
桑年伸臉過去。
秦無霜在他那略微有點粗糙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只不過是一口而已,桑年卻像一個貧民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幸福得想要飛了起來。
小護士鼓著腮幫在一旁看著,委屈地說:「難道你們就不用顧忌一下我的感覺嗎?」
「不用。」
「不用。」
秦無霜和桑年異口同聲的說。
「嗚嗚嗚,你們欺負我。」小護士委屈地跺腳走了出去了,走到302房,看見白羽烯在,於是進去對她說,「白羽烯,我們可真是同病相憐的人。」
「什麼同病相憐呀?」白羽烯不解地問,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削蘋果動作。
「你的學長喜歡那個無雙,我的桑大哥也只喜歡她,望都不望我一眼,難道我長得真這麼不入眼嗎?」小護士極其憋屈的說。
「……」
白羽烯不回答,但是,心卻極其煩躁而慌亂地跳了一下,削著蘋果的刀一歪,直接削到她的手指了。
她哎喲的一聲,慌忙的丟開刀子,捂著流血的手指。
也不知道是手指痛,還是心痛,她的眼淚竟然不受控制地啪啪的從眼帘上掉了下來。
小護士看見,大驚,慌忙的問:「白羽烯,你怎麼啦?傷得很深了?你快點去醫療室拿點藥粉消毒,然後打針破傷風呀。」
「是的,我傷得很深了。」白羽烯望著躺在病床上那怔怔地發呆的林一烽,心酸地說,「不過,不是手指,而是心。一直以來,我還以為我會很大度,不會計較他只念叨著他以前的女朋友,也以為自己有那種只求付出不求回報的大愛精神。但是,當那無霜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發覺,我過去的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原來我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很在乎。我也不是很大度,而是很小氣很自私。這些天,我的心都好像被螞蟻咬著般,痛得幾乎不能呼吸,總希望,他能認真的看我一眼,記得我的名字,但是,卻總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