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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秦無霜把他抱得更緊，「當時我在想，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真的？」聽到她這句話，夜野的心樂開了花。看來這臭女人，對自己並非是她自己所說的那樣無情，他……真的很高興，想到之前看見她跳入海里，自己在海里尋不到她的時候，那心情也是差不多：如果她死了，他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義。

    難道，這就是紅塵男女一直傳誦著的所謂愛情？

    「你真是笨死了，那麼大的一個人竟然能被海藻纏住腳，你丫的水性不是很好嗎？」秦無霜擦乾自己那激動的淚水後，用力拍了一下的肩膀，嬌聲嚷道。

    「我水性是很好，但是抽筋了！而且心急要找到你，被海藻卷了幾圈都不知道，後來發覺了，怎樣蹬都蹬不開，心裡還焦急著你這個壞妖精是不是也被海藻卷死了，心灰意冷，竟然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求生的欲望，懶得掙扎了……」夜野抬起他那冰涼的手摸著她那發白的臉頰說，「壞妖精，你是我的，不許你未經我允許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比如跳入深海里。」

    聽到他這樣說，秦無霜那有點cháo濕的心緩緩地流過一抹暖流，她感動了，她真的很感動了，喉嚨被東西梗住了，怕一說話就哭出聲來，只有猛點頭，用鼻子嗯嗯的應道。

    「傻妖精！」看見她眼圈紅紅，鼻子紅紅很憨厚可愛的樣子，他再次伸長手臂，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並且想一輩子都摟在懷裡，不離不棄。

    伏在他的肩膀上，聞著來自他身上那種獨特的氣味，心cháo翻滾。

    她騙不了自己，她對他真的產生了感情，而這種感情在面對他死亡的那一刻尤其的強烈。

    想到這，她的心都顫抖了！

    感覺到她的顫抖，夜野還以為她心有餘悸呢，輕拍著她後背，笑著說：「別怕，算命大師曾經說過，我能活到一百歲。」

    「切，看來俗話說的好人不長命，壞人禍千年是沒錯的。你這個壞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秦無霜努力掩飾自己心的顫抖，嗤笑著說。

    她發覺，她越來越懂得偽裝自己演戲了，如果去做演員，絕對能大紅。

    「你這個壞妖精，也會長命百歲的，呵呵。」夜野笑著，捧起她的臉，棕色的眸瞳以從來都沒有過的那種溫柔深情地望著她，一動也不動，仿佛要把她看進眼裡似的。

    秦無霜被他這樣看得心慌意亂，呼吸窒住，心臟先是停頓半拍，然後強烈的跳動起來，猶如很多小鼓在敲著，砰砰的一下下在跳動著……

    最後，夜野的目光定在她那因為被海水泡浸過而顯得有點蒼白的嘴唇上，喉嚨有點發乾，抿了抿嘴唇，帶著炙熱的溫柔輕輕地覆蓋上她的唇……

    沒有以前那樣的狂烈霸道，沒有以前那種赤一裸一裸的欲望，就只是想吻住她，想吸取她嘴裡的芬芳。

    這種突如起來的溫柔讓秦無霜有點不習慣，但是，卻很享受，她閉上眼睛回應著，用丁香小舌和他糾纏著……

    日光暖暖照耀在相依相吻的兩個人身上，構成了一幅最美麗的畫面，如此的令人心動，令人想像。

    兩人一直吻到嘴皮發麻，幾乎透不過氣來，方放開，然後，互相偎依著看著海鷗在盤旋飛翔，並沒有進行身心合一，就好像一對熱戀而純情的青年男女似的。

    兩人從深海里出來，上了岸後，夜野緊緊拉著她的手，望著她的清眸說：「小妖精，去見見我媽，怎樣？」

    秦無霜一聽說要見他的媽，心裡既驚又喜。

    喜的是，他肯讓自己見自己的母親，那說明他對自己的感情真的加深了，從心底上認可了自己，驚的是，她還是感覺這一切發展得太快了，自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更何況，她害怕一個母親的目光，害怕一個母親知道自己會傷害她的兒子。

    看見她沉默著，夜野以為她緊張，笑著說：「你可不要怕，我媽是個很開放很慡朗的人，不會對你刁難的。」

    「這個……」秦無霜實在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搪塞，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不用這個那個了，就算你不想去，我也要把你綁去！」說完，他竟然彎腰把她扛到肩膀上，怪聲怪氣地修改歌詞唱道，「我要扛一扛呀，扛一扛，扛個老婆回家了……」

    汗，暴汗！

    秦無霜被他扛在肩上，看見海邊的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她，又急又羞踢著腿掙扎，拳頭擂著他的肩膀大叫：「你這男人，快點放開我，我自己走！」

    「不放！」夜野還很壞地點住了她的穴位，然後重重地在她那渾圓的屁股上打了一掌，壞笑著說，「老子我這是要綁親！」

    「救命呀，搶人呀！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家良女呀！」秦無霜的手腳不能動，但是嘴巴能動，於是也惡作劇地扯開喉嚨猛叫。

    但是，周圍的人都只是如看戲般看著他們在笑，根本就沒有人上前主持「正義」什麼的，一是他們懼怕高大彪悍的夜野，二是認為他們之間只不過是情侶的打鬧，外人不可能插手。

    「叫吧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嚨都是沒人救你的，嘻嘻。」夜野壞笑著，繼續扯開他那如破鑼般的喉嚨怪聲怪氣地唱著一些黃段子歌曲……

    唉！這男人！

    秦無霜對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有停止了掙扎，任他扛著，並且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著他的唱起來，引得路人旁側。

    夜野把她塞上越野車後，解開她的穴位，裝著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說：「女人，如果不想被我綁住，就給我安定點。」

    「見過霸道的男人，沒見過這麼霸道的男人！」秦無霜鬆了松筋骨，翻著白眼嘀咕說。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夜野說。

    「嗯，我的確不是第一天認識，但是----」她那纖長的手指忽然如蛇般出動，點住了他腰間的穴位，媚笑著說，「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夜野大呼上當，但是都已經遲了，身子動彈不得，只能厲聲說：「壞妖精，快點放開我！」

    「不放！」秦無霜嬉笑著，手指在他那輪廓分明的臉頰上輕輕地劃了一下，然後親了一口他的臉頰，「對不起，我暫時還沒有去見你媽的準備。」

    「為什麼？我們不是彼此很喜歡嗎？你可是我第一個想要帶回家給我媽看的女人。」夜野不解地叫嚷。

    「第一個？既然有第一個，那就意味著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秦無霜笑著說，「我呢，是個很自私的人，只想成為唯一。」

    夜野想了想，說：「會是唯一的！」

    「會是唯一的？你肯定？」秦無霜清亮而凌厲逼視著他，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說。

    夜野的眼睛眨了眨，避開她的目光。

    是的，他此時是很喜歡她，並且想要她成為自己重要的女人，但是，他能肯定她會是自己的唯一嗎？以自己習慣在花叢中遊戲的德性，真能保證對她忠貞嗎？

    之前，他是喜歡對秦無霜說甜言蜜語沒錯。但是，面對這種類似承諾的話，他可不能信口開河，因為他夜野是那種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男人！

    所以，他想了很久，方搖頭說：「我暫時還不知道。」

    「既然還不知道，那我為什麼要那麼快跟你去見媽媽？」聽見他這樣說話，她既欣賞他的坦誠，但是，心裡卻感覺怪怪的，有點不舒服。

    或許，在她內心深處，她是渴望他說她是他的唯一吧？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夜野實在有點不明白，他們又不是什麼純情男女，還說什麼唯一呢？

    「有關係，很大的關係，你都知道，我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秦無霜說完，打開車窗，走了出去，對依然還不能動彈的他說，「不好意思了，在你沒有明確答案之前，我們的關係就僅是那種互取所需的男女關係，我先走了，你的穴位會在半個小時後自動的解開，拜拜！」

    「壞妖精你----」夜野真是被她弄得有點氣結了。他實在不明白這女人是什麼心思，當時在船上，不是說她明明很在乎自己嗎？現在下了岸，怎麼又變卦了？難怪人們都說什么女人心海底針，原來還真是這麼回事。

    算了，以他的個人魅力，他相信，他遲早都會讓她真正的臣服在自己的褲腳下，唯他是從的，哼！

    秦無霜在車外望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攔了一輛的士坐了上去。

    車子裡飄著一首她聽起來很熟悉，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歌名的歌：

    「說什麼郿塢春深，全不曉天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