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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57:12 作者: 山中君
「葉汝真!」風承熙怒道,「我雖是倒插門,到底是你夫君,你這商賈之女,竟然再三折辱於我,當我是吃素的嗎?!」
崔復連忙半推半勸,把風承熙弄走了。
風承熙剛走不久,瑞王便回來了。
身邊跟著一名身段修長的清俊文士,正是唐遠之。
廳上,林敬咬定有人陷害。
蘊娘抽泣道:「奴家非但與你無怨無仇,還曾經甚是仰慕你的才華,不然今夜也不會進入你的房中,怎麼會想要陷害你?」
林敬面色鐵青:「是不是陷害你心知肚明。若你我真無怨無仇,那便是得了旁人的好處。」
蘊娘哀泣道:「王爺,奴家若是得了旁人的好處,就讓奴家生生死死,永墜賤籍。」
這誓言發得甚重。
因為她確實沒有收下風承熙給的好處。
葉汝真正一面覺得蘊娘這人當真靠譜,一面努力維持臉上的扭曲妒恨。
忽見唐遠之偏過臉,朝她微微一點頭。
「……」葉汝真頓了頓,然後輕輕福了福,算是見禮。
「聽說葉夫人日前去也過天香樓?」瑞王開口問道,「不知可見過有人找這蘊娘?」
眾人都望向葉汝真。
也難怪,一面是多年老友,一面是無關緊要的女伎,瑞王這是要借葉汝真的手來站林敬。
若是葉汝真夠聰明,自然就順著瑞王的話往下說,一舉踩死這個讓丈夫著迷的女伎。
但葉汝真就像傳說中那種人傻錢多的暴發戶,氣鼓鼓道:「我家那冤大頭,錢雖花了,人卻沒見著。有沒有人找她,我怎麼知道?」
「王爺在上,諸位大人在上,還有這位貴客,也請為奴家做個見證。」
蘊娘拭去淚痕,抬手解開了衣衫。
夏日衣裳本就輕薄,她的衣襟已經被撕裂,露出了藕合色的小衣。
外裳如蟬蛻般委地,像花瓣打開之後露出了顫巍巍的花心,像蚌殼張開露出體內的珍珠,蘊娘在所有人面前露出了自己美麗的身體。
其上潔白如玉,只是有一道道明顯的瘀青。
「奴家自知身出賤籍,人微言輕,但眾人皆知,奴家近來的入幕之賓,唯有周大人。」
蘊娘含淚的眸子望向周知府,「周大人一向憐香惜玉,從未弄傷過奴家分毫。」
周知府豈止是憐香惜玉?看見這一身傷痕,周知府都快炸了。
他拾起地上的衣衫為蘊娘披上,咬牙問:「這是他弄的?」
「他說他對女子皆是如此,奴家既然想討他歡心便也要順著他來。可是,奴家只是去談詩,真的沒有想到,他一把年紀了還會如此。」
蘊娘顫聲道,「原來他在外頭的名聲都是假的,背地裡就是一個無恥至極的偽君子!」
「賤人!」林敬大怒,「從你入屋,我連碰都沒有碰過你!」
「難道衣裳是奴家自己撕的,傷痕是奴家自己弄的嗎?」蘊娘哭道,「你若不曾動手,奴家怎麼能看見你腰上那塊胎記?!」
林敬臉色大變:「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指使你?!」
蘊娘撲在周知府懷裡,放聲痛哭,「大人,帶奴家走吧,將奴家下大牢也好,斬了奴家也好,奴家死也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
蘊娘那位姐妹從林家被抬回天香樓時,身上便全是這樣的傷痕。
腰上的胎記,也是那位姐妹說的。
那位姐妹哭著說這些的時候,並未想過有朝一日,這些都會成為審判兇手的罪證。
但做過就是做過,必然留痕。
周知府沉聲問道:「林老先生,一切當真如蘊娘所言嗎?」
「其實這也好辦,」崔復不知何時回來了,開口道,只要查一查老先生身邊是否有女子身上帶這樣的傷痕,再驗一驗老先生身上是否有胎記,此事便能真相大白了。」
這原本該是風承熙的活兒,看來是託付給了崔復。
葉汝真立即加碼:「驗就驗!如若不是,便是這女伎用心險惡栽贓陷害,須得砍頭!」
御史官職不大,但奏摺能直呈御前。
葉汝真是商賈婦人,但兄長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此事若偏袒得太明顯,勢必會傳到皇帝耳朵里去。
瑞王權衡一下,道:「此事便交由周大人查辦。」
「王爺!」
林敬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道貌岸然的樣子?
「王爺救我,救救我——」
瑞王揮揮手,林敬被拖了下去,掙扎呼救的聲音漸漸遠去。
事情到了這一步,眾人心裡大概都有數了。
各自回房的時候,葉汝真撇了撇嘴,道:「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連這等老學究都會幹這種齷齪事。」
「葉夫人。」唐遠之緩緩從後面走來,「在下離京之際,葉郎君有幾句話托在下帶給夫人。」
他生得斯文俊秀,但葉汝真看見他就像看見了姜鳳聲,心中不由自主戒備,口裡卻含笑道:「哥哥帶了什麼話給我?」
唐遠之上前一點,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量,輕聲道開口。
「葉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第65章 信任
葉汝真仍是笑的:「唐先生可是眼花了麼?我和哥哥雖像, 到底有男女之分呀。」
唐遠之微微一笑:「大人,真正的葉汝真此時正在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