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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55:10 作者: 四單鋪
她忙把最上面的紐扣扣上,冷水洗了把臉才出來。
林英張羅了一桌子好菜,徐天成拿出自己珍藏的白酒,給每人倒了一點。
林英指著覃戈面前的韭菜煎蛋,笑說:「這是你老婆做的菜,你不嘗嘗?」
喬馨看了覃戈一眼,又看了看章茗,「我記得覃戈不吃韭菜的。」
章茗並不知道覃戈不吃韭菜,而這已經是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菜色了,她正想說什麼,只見覃戈夾了塊韭菜煎蛋,放進了嘴裡。
「我小時候挑食,到了部隊早改了挑食的毛病。」他聲音沉穩,眉眼冷峻。
章茗打心底感謝他給自己留面子。
覃戈挑眉,「雞蛋有些老,明天我教你怎麼煎蛋。」
林英笑:「你們家是覃連長做飯呀?」
章茗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抿唇,臉蛋微紅,像新婚的小媳婦。
覃戈瞟了她一眼,表情比慣常的冷淡多了一絲笑意,語氣異常和暖,「她的手是用來畫畫的,我做給她吃。」
林英不滿地看向丈夫,「老徐,你看看人家!」
徐天成擺擺手哄著老婆,「能者多勞嘛。」
林英對喬馨說:「看見沒有?喬技師,你以後結婚了,一定什麼都別干,不然就要能者多勞了。」
喬馨訕訕笑著,她搞不明白覃戈的心態,明明是不愛的女人,怎麼還能對她那麼好?男人果然都是荷爾蒙主導的生物。
吃過晚飯,他們三人鬥地主,林英和章茗洗碗,不到九點,大家就散了。
章茗回去之前,林英偷偷塞給她一瓶藥丸,讓她每天吃三粒。
第二天是星期六,覃戈一早起來欲帶章茗去醫院看婦科。
章茗吃著早餐,偷偷抬眼看對面的覃戈,對著他那張不容置喙的臉,她不敢說不。
這是個地級市人民醫院,周六看病的人也很多,排隊掛號聽診。
婦科醫生是個老大夫,她帶上衛生手套,冷冷地說:「到裡面把褲子脫了,躺床上。」
章茗最怕婦檢,尷尬又害羞,婦科醫生一般都還愛臭著一張臉,似乎在說,我都要看膩了,看吐了,誰愛看你,扭捏個什麼勁?
檢查完從帘子後出來,老醫生拉了拉眼鏡,斜眼盯著覃戈,問:「軍區來的?」
覃戈鼻子裡「嗯」了一聲。
擺慣姿態的婦科老醫生,遇見了比她還臭臉的覃戈,氣勢上被壓制了。
老醫生是個老江湖,她瞟見了覃戈手裡拿著的車鑰匙,在軍區開豪車的人,可能並不是她能頤指氣使的。
但她又不想把姿態降的太低,語氣稍微溫和了點,依然還是開出了警告:「夫妻生活要節制。」
章茗一聽,臉上熱辣辣的,她低下頭都不敢看旁邊的小護士了。
覃戈想著,跟剛結婚那會兒相比,他現在已經很節制了。但醫生這麼說,他也不好反駁,他一臉正色地問醫生,夫妻生活多久一次才算節制。
從來沒被這樣問過的老醫生,一時目瞪口呆,她說:「一個星期最多……兩到三次。」醫生都被他問的結巴了。
覃戈沒話可說了,這是他目前一天的工作量。
之後醫生開單讓章茗去驗尿和白帶,又是一番的排隊。
拿到化驗單結果,老醫生總結說章茗身體挺好,沒什麼毛病,月經不調可能是長期精神緊張所致。
長期精神緊張?
覃戈開著車,一路都在琢磨這個扯淡的病因。
他們在外面吃了午飯,然後去超市買了下周吃的菜和日用品。
回到家,覃戈在陽台上抽菸,隨後進房拿出自己的銀行卡遞給她,「這是我的工資卡,你拿著。」
章茗連忙推辭:「不用的,我有錢花。」
「我媽這個人不好相處,你天天跟她相對,難免緊張。你回去後找個好點的公寓,搬出去住,我媽那邊我會跟她說。」覃戈把卡塞到她手上,然後穿衣準備出去,整天跟她呆在一起,他總是想把她按在床上勞作,他必須出去透透氣。
章茗攥著銀行卡,看著覃戈開門的背影,茫然地問:「你去哪兒?」
「大喬約我和老徐去釣魚。」
傍晚接到覃母的電話,催問她什麼時候跟覃戈提離婚的事,章茗答應了會儘快找合適的機會說。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平淡,覃戈聽了醫生的話,雖然做不到一周兩三次的頻率,但也已經盡力節制。這段時間是章茗的排卵期,她每天都戰戰兢兢地等覃戈回來,深怕他臨時有任務要出公差。
所幸,領導知道覃戈老婆來探親,也非常人道地儘量不安排他外出公務。
章茗寫完項目報告,閒時會在手繪板上畫畫自娛自樂。
有日,覃戈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坐在他側後方,視線剛好對上他完美的側顏,逆天的下頜線散發出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剛直粗獷,看得她的心怦怦然跳躍著。
壓感筆不自覺地在繪畫板上勾勒出了他臉上的線條,她畫畫的速度很快,覃戈打個盹的功夫,她基本上畫完了。
覃戈本來在看紀錄片,誰成想卻睡著了,他起身去洗手間,經過章茗身旁的時候,章茗怕被他發現自己在畫他,緊張地快速切換了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