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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51:53 作者: 乃
    姜洛正處于思考她和阿洛互穿規律的頭腦風暴中,聞言沒能反應過來他說的回來是什麼意思,只遲疑了地嗯了聲。

    是她的錯覺嗎?

    怎麼感覺這一幕好像丈夫在外浪到深夜才回家,然後剛打開家門,妻子就一臉怨念地說你這死鬼終於捨得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墮落了

    我頹廢了

    我不是以前那個能日萬的我了

    滄桑點菸.jpg

    第44章 扒馬

    姜洛不禁問他道:「你沒事吧?」

    容景不答反問:「你沒事?」

    姜洛說:「我沒事啊。」

    她挽了把濕淋淋還在往下滴著水的頭髮, 示意出去說。

    容景這便當先出了浴室。

    但他沒走在前面,而是放慢腳步,和姜洛並肩走, 以免一個沒留意, 姜洛就又不見了。

    直至回到榻邊坐下, 容景讓人端碗醒酒湯來,姜洛喝完了,開始擦頭髮, 順帶繼續思考她和阿洛的互穿。

    首先, 時間節點和水這兩樣, 她和阿洛的想法是一致的。

    其次,她們兩個互穿的時間似乎有限,不管當天穿回去是什麼時候, 在當天結束前,就一定會穿過來。

    再來……

    再來姜洛沒想了。

    因為她循著剛才醒後的感知繼續捋下去, 她總算反應過來, 容景對她說你回來了。

    ——他怎麼能說出這句話?

    姜洛擦拭頭髮的動作不自覺地放慢。

    她在心裡計算從進望月居的浴池, 到在室友家醒來,到顧承與送她回家, 以及通視頻、寫回信、鎖衛生間等, 這麼多加在一起少說也得有兩個小時。

    試想無論是誰, 去浴室前說好沖一下就出來, 結果一進就是一個時辰,恐怕都得引起別人的懷疑吧?

    於是姜洛仿佛又回到昨夜掉馬時刻的那種艱難狀態。

    她心不在焉地再擦了下頭髮,才問容景:「你……」

    只說了這麼一個字,她就止住。

    因為她發覺自打從浴室里出來後,容景好像什麼都沒做, 一直在看她。

    他目光並不具備壓迫性,很淡,也很靜,可只要注意到了,就絕對無法忽視。

    而姜洛此刻正心虛著,和他目光交接一瞬後,她下意識就要避開,卻強行穩住了,繼續問:「你剛才,是不是見著了誰?」

    果然,容景道:「我見著了阿洛。」

    哦豁。

    這酸爽又慘烈的扒馬後續。

    姜洛一時竟不知她是該有連最後的小秘密都被扒掉的不安,還是終於不用再為保守秘密而各種謹慎的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總之她腦子有點空白,以致於再問出口的話也有點不假思索。

    她問:「阿洛跟你說了什麼?她說顧承與了嗎?」

    容景道:「顧承與?我似乎不認識?」

    他聲音有點低,卻不是顧承與那種低音炮,而是猶如夏夜裡的清風,循循善誘般,讓人輕而易舉地就能放下警惕,順著他的話說出更多。

    於是仍舊空白著腦子的姜洛想也不想地答道:「你當然不認識。顧承與是我未婚夫,阿洛最近跟他關係挺好來著……」

    說到這裡,注意到容景目光微微地深了,姜洛驟然回神住嘴。

    她沉默數息,隨即頂著容景的注視,悄悄地往後挪了挪,再挪了挪。

    同時在心中怒斥自己,不就是最後一點小馬甲被扒掉了嗎,有什麼好犯傻的,居然敢在容盛光面前走神?他可是皇帝!

    皇帝是什麼人,能做到馭下有方的,哪個不會那些頂級又高深的話術?

    並且那些話術技巧不是催眠,卻更勝催眠!

    姜洛覺得此刻的自己就是個被拔光了毛的可憐小菜雞,凍得不行不說,還不敢對拔她毛的人生氣,只能暗恨自己傻。

    她正默默抖索著,面前的人忽然抬起手,又撫上她頭髮。

    她幾乎是瞬間就屏住了呼吸。

    卻聽他道:「還沒擦乾。」

    旋即他拿過她手裡的巾子,往她身邊坐了坐,開始給她擦頭髮。

    姜洛更不敢呼吸了。

    她也不敢拒絕,就僵硬地縮成一小團,臉色因屏息而泛出點不太正常的紅暈,瞧著更像只柔弱無助的小菜雞。

    「怕我?」她聽見容景又說,聲音還是低低的,但顯而易見,已經沒有那種刻意引導人說出他想聽的話的微妙特質,「阿洛都不怕我,你有什麼好怕的。」

    姜洛動了動唇,沒接話,但總算沒再屏息。

    她沉默著想了很久。

    想他到底都和阿洛說了些什麼,想他對她的來歷了解多少,又想他現在這樣,他對她究竟持以怎樣的態度……

    思來想去,終究還是不敢問。

    萬一他其實是懷柔政策,看似是認可她接納她,實際上他早做好準備要把她關小黑屋,勒令她把知道的全說出來呢?

    姜洛越想越覺得他的黑化度怕不是比容奉的還要更高。

    於是直等容景給她擦完頭髮,說幹了,她也沒吭聲,就那麼縮著,看容景是打算把她清燉還是紅燒。

    然後毫無預兆的,她被勾起下巴,被迫抬頭。

    這會兒內殿裡還算亮堂,她可以很清楚地望見他眸底漾著絲笑意,連同說話的口吻也是含笑的。

    他說:「真這麼怕我?」

    姜洛不想回答,卻又不能不回答,更不能在他跟前說謊話,只好很誠實,同時也很慫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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