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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51:53 作者: 乃
之前天才黑,動靜就已經小上不少,跑了一整天的村民們各自回家吃飯。現在黑成這樣,動靜更小了,仿佛偌大的漳子村里只他們這麼一座院子還有活人。
恰在這時,「叩叩叩」的敲門聲傳來,村長夫人如約前來。
姜洛過去開門。
不同於白日裡穿的孝服,此刻村長夫人一身黑衣,沉重肅穆,然姜洛卻覺得她這副打扮跟黑寡婦似的,隨時都能操刀子砍人。
她懷裡抱著個靈位,細看上面刻的字,這竟不是村長的靈位,而是她女兒丫頭的。
村長夫人抱著丫頭的靈位,正要同姜洛說些什麼,陡然望見姜洛身後的盛光,她驚了一驚,很快反應過來,這樣的長相和氣度,他不是村裡的人。
「他是來救你的?」她問姜洛。
姜洛點頭。
知道能在這個時候進入漳子村的,必然是極有能耐之人,且這位夫人並未在這人到來後,就帶著妹妹們悄悄離開,顯然是真的信守承諾,村長夫人放下一半的心,問:「可信嗎?」
姜洛說:「可信。」
村長夫人放下另一半心,道:「你說可信,我就信。」
然後說家家戶戶都吃過飯,有不少已經睡下,差不多該動手了。
姜洛又看了看天色,說不急,再等等。還問她吃沒吃飯,要不要喝碗粥。
村長夫人搖頭。
她找了個小凳子坐著,時不時撫摸靈位,動作溫柔。
注意到盛光在看那靈位,姜洛低聲和他說了丫頭的事,他便轉移目光,繼續喝粥。
及至鍋里最後一點粥被李美人吃得乾乾淨淨,再用水一衝,灶屋裡所有碗碟都清洗乾淨,姜洛才說可以了,動手吧。
當是時,膽子最大的趙婕妤拿起砍刀,膽子最小的李美人抱起裝滿線索的包袱,其餘人也紛紛拿刀或繩子,擎著燈出了院子。
盛光和姜洛走在最前面,村長夫人很自覺地尾隨在最後。
他們先去了離得最近的那家。
才過去,還沒敲門,門已經被從裡面打開。這家的女人先朝村長夫人點了點頭,才對姜洛說:「都睡著了。我剛才推他們,睡得都很沉,沒醒。」
姜洛說:「辛苦了。」
女人搖搖頭,讓他們進來。
進去後才發現,女人豈止是檢查了熟睡程度,她還很順手地把人全綁了。
再一問村長夫人,得知迷藥徹底發作後,不滿一天一夜,中藥之人是怎樣都不會醒的,姜洛很放心地讓盛光一手拎一個,用他的輕功把人帶去祠堂。
這家男人總共有五個。
村長夫人說這五個全拐騙過姑娘,其中年紀最大的,還親手殺死過好幾個想要逃走的。
是以看盛光拎著兩個走了,趙婕妤默不作聲地用繩子把砍刀系在腰間,上前拽住個男人的領子,十分粗暴地直接從床上拖到地上。
期間磕碰不斷,時而是後腦磕到床沿,時而是身體撞到地面,就這樣也沒醒。
姜洛咂舌,怕是就算醒了,撞出來的腦震盪也不輕,還附帶各種內外傷。
而看趙婕妤都能拽著男人領子拖著往外走,女人似乎被激勵到,也有樣學樣,拽了個男人往外拖。
正巧有別家女人找過來,望見這一幕,同樣被激勵到,於是沒等姜洛她們動手,女人們已然自發齊心協力,把家裡沉睡的男人們挨個拖去祠堂。
這其中,發覺有從沒害過人的小孩也被拖去祠堂,女人們爆發了一次短暫的爭吵,最終定下「有罪的才行,沒罪的不行」,便把沉睡的人分作兩批,一批讓繼續睡,另一批拖去祠堂,挨個扔進地窖。
用村長夫人給的鑰匙打開地窖時,姜洛往裡看了眼。
和她預想的一樣,這地窖的構造宛如一座地牢,飄上來的屍臭味濃郁得很。拿火把往裡一照,滿地的蛇鼠蟲屍,以及各個角落裡,清晰可辨的女性屍體。
望見那些屍體,不少女人眼眶一紅,咬著牙才沒哭出聲。
也虧得地窖里存著冰,不至於屍體腐爛生蛆,姜洛先讓人把那些屍體搬上來,另換了個有冰的地窖存放,才把綁著的男人們挨個推下去。
推下地窖之前,女人們沒能忍住,對著男人們又踢又打,甚至用指甲抓,用牙齒咬,發泄好一陣。
其中村長夫人更是一手抱著丫頭的靈位,一手握著把菜刀,而後眼也不眨地手起刀落,砍斷了一個老頭兒的命根子。
砍完了,也不把那玩意兒踢開,而是用刀尖扎著,塞進了那老頭兒的嘴裡。
姜洛:「……」
姜洛往外瞟了眼。
還是盛光聰明,拖完人就出去了,沒留下來看。
直等女人們發泄完畢,喘著氣全推下地窖,本該守在村口的謝采瑄這時急匆匆跑來,隔著大老遠便喊:「不好了!去隔壁村喝喜酒的那些人回來了!」
聞言,女人們還沒來得及慌張,就聽姜洛說:「都回自己家去吧。」
村長夫人說:「你呢?」
姜洛不答,說:「別怕,都回家吧,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有京城的人過來接手。」
村長夫人知道她說話算話,便不再問,跪地給她重重磕了幾個響頭:「夫人大恩大德,永生難忘。」
其他女人也紛紛下跪,說會給夫人立長生牌。
姜洛道:「好了,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