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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51:53 作者: 乃
更感動了。
可也更疑惑了。
他或許已經在懷疑她。那他為什麼不說出來?他也有顧慮嗎?
因為心思全放在盛光身上,最終姜洛看好的那隻龍舟堪堪得了個第四,成績沒有她預期的好,她也沒有太過惋惜,便將之拋到腦後。
競渡結束,她該回煙雨樓主持午宴了。
於是起身來,同盛光告辭。
盛光跟著起身道:「我也回碧漪堂。」
因為是皇帝觀看競渡之地,碧漪堂的地理位置比煙雨樓更加靠近西岸中段。兩人回去還算順路,便同行了一陣,彼此話不多,卻也不覺尷尬。
等抬頭就能望到煙雨樓的飛檐時,盛光向姜洛一揖,選了別的路走。
目送他繞過拐角,馬上就要看不見了,姜洛喊他:「盛光。」
盛光止步回頭。
姜洛道:「剛才那個太監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盛光道:「我沒聽到。我看見你的時候,那太監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行刺。」
姜洛說:「是嗎。」
她定定看了他數息。
其實不管他聽沒聽得到,事後他都該知道她是皇后。
對上皇后,甭管是普通人還是關係親近的,最好的例子就是姜序秦苒,哪怕身為皇后的親生父母,見到她,也得先行禮,口稱娘娘。然盛光從不這樣。
要麼是盛光本身就不在乎禮節,要麼就是他與姜皇后的關係比姜序秦苒還要更為親近。
而縱觀姜皇后病逝前的所有劇情,能做到這兩點的,唯有皇帝一人。
可皇帝此刻分明正在碧漪堂里。
許是姜洛目光太過複雜,盛光整個人轉過來,正對著她,她才說:「沒事了,你走吧。」
「當真沒事?」
「沒事。」
說完,沒等盛光再開口,姜洛向他行個禮,轉身走了。
回到煙雨樓下,迎面便是面露焦急的扶玉和弄月,後頭還跟著容櫻。
竟是大部隊下來找她了。
姜洛抬腳走過去。
見這穿斗篷便服的果然是皇嫂,容櫻道:「我就說皇嫂會準時回來,你們兩個偏不信。」
弄月道:「這不是擔心娘娘在哪睡著,忘記回來了。」
這話一說,容櫻想起皇嫂之前同她說要去歇會兒,心道還真叫弄月說對了,皇嫂平時就是喜愛睡覺。然後道:「還好,皇嫂就是皇嫂,瞧著不愛管事,可真做起事來,還是放在了心上的。」
弄月附和道:「娘娘素來是有分寸的。」
兩人在這兒說著,扶玉則迎上姜洛問:「娘娘去哪兒了,怎麼也不叫人跟著?」
姜洛道:「沒去哪兒,隨便找了個地方看競渡。」
扶玉道:「沒吹到風嗎?」
姜洛說沒有。
扶玉細聽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確實沒有久咳的沙啞之意,遂放下心,道:「離開宴還有一會兒,娘娘先隨奴婢去更衣吧。」
姜洛說好。
兩人正要往後院走,容櫻忽的一拍手,說道:「煙雨樓這邊馬上開宴,碧漪堂那邊是不是也要開宴了?」
弄月道:「碧漪堂那邊應該比這邊要早一點。」
容櫻道:「那我趕緊再去趟碧漪堂。」
不然午宴一開始,那群貴女們玩起行酒令之類的玩意兒,不知道要折騰多久才能離席。
「皇嫂,我去去就回,」容櫻道,「我千辛萬苦做好的香袋還沒送出去呢。」
姜洛道:「去吧。」
容櫻匆匆忙忙地趕去碧漪堂。
煙雨樓和碧漪堂之間離得不算遠,等姜洛換回吉服,又重新梳過妝,才從屋子裡出來,容櫻就回來了。
觀容櫻面色有些不大好,唇角都緊緊抿著了,姜洛問:「香袋沒送出去?」
容櫻道:「送出去了。」
「那你怎麼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還不是薛問台,」為防被其他人聽見,容櫻湊近了些,幾乎是附耳著同姜洛說道,「我過去給他送香袋,叫人喊他出來,他是出來了沒錯,可皇嫂你猜怎麼著,他見到我,第一句話竟然是男女有別,讓我趕緊回女眷這邊。」
「然後呢?」
「然後我跟他說,我是專門來給你送節禮的。」
以容櫻所想,定過親的未婚夫妻互相送點禮物,是再正常不過的。
於是她拿出精心製作的香袋,雙手捧著往薛問台面前一送,說這是她親手做的,希望他不要嫌棄她的手藝,就見他眉一皺,好好的連皇后都親口誇讚其霽月清風的名士,眨眼間就成了國子監里天天板著臉的博士。
容櫻哪裡見過他這個樣子,當場就愣住了。
她正想他是不是討厭香袋這種香噴噴的物件,卻聽他道:「殿下怎能將香袋送人?」
容櫻還在愣著,聞言想也不想地回道:「香袋怎麼不能送人啦?你是我未婚夫婿,我不送你,難道還要送給別人?」
薛問台眉皺得更深:「香袋實屬貼身私物,不該送人。」
容櫻道:「送你也不行?」
薛問台道:「不行。」
儘管心裡清楚他其實是擔心她送他香袋的事會被些好嚼舌頭根的傳為私相授受,從而有損她清譽,但容櫻還是被他的態度給氣到,她怎麼就攤上這樣死腦筋的未婚夫婿?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