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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51:53 作者: 乃
陳才人也在向薛昭儀見禮後離開。
殿內霎時變得清靜,薛昭儀拿著帳簿上前,道:「娘娘,妾方才查看這本帳簿,發覺有一處的記錄實在奇怪。妾左思右想,卻怎樣都不想明白,便來請您過目。」
「如何奇怪?」
「娘娘可還記得前幾日您下令整頓西棠苑?」
「記得。」
竟然是西棠苑。
姜洛下意識坐直身體,認真傾聽。
薛昭儀翻開帳簿,指著其中一頁道:「西棠苑雖多年無人問津,但只需將其中的野花野草清除乾淨,便可供人遊玩。可娘娘您看,這裡,那日宮中竟臨時從宮外買了棵西府海棠。
「妾來前問過話了,說是一位娘娘讓買的。問是哪位娘娘,他說是一個臉生的小宮女替娘娘吩咐的,他沒敢細問,也不清楚買的這棵西府海棠究竟作何用處,只趁夜照著吩咐去那小宮女說的地點種下了。」
聞言,姜洛仔細回憶,西棠苑裡確實有一處西府海棠的花比旁的開得要蔫些。
當時扶玉還說是太久沒人打理,卻原來根本是新種的?
「先從那小宮女的樣貌查起,」姜洛沉吟著道,「再讓人去西棠苑查查,看那棵西府海棠下頭,還有周圍,可留有什麼痕跡。」
末了又說這本帳簿也得仔細看,免得有別的漏網之魚。
薛昭儀應道:「謹遵娘娘言。」
得了主意,薛昭儀如來時一樣,拿著帳簿風風火火地走了。
姜洛靜坐著尋思了會兒。
根據薛昭儀所言,她可以尋思出那棵西府海棠原先的樹上或者地下應當是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怕經過整頓後會暴露出來,便臨時進行轉移。
其餘如那東西跟宮裡的誰有關,暫時沒法尋思。
乍看和西棠苑有關的,一個是先帝,一個是那位陳姓的寵妃,還一個是經常出現在那裡的盛光。但這都只是表面上的。
表面之下,荒廢多年的西棠苑陡然重見天日,這裡頭的水有多深,饒是姜洛掌握的那部分原劇情都壓根沒提到過。再加上手頭目前沒多少線索,姜洛並不敢隨便猜測。
左右薛昭儀那邊也查不了多快,姜洛不再想,叫扶玉念話本子聽,好讓過度思考的腦子鬆快鬆快。
這一聽就聽到午膳時分。
今日胃口明顯比昨日的好,姜洛甚至吃完了一整碗的米飯。飯後她也沒出去散步,而是躺美人榻上午睡,睡醒聽人稟報,薛昭儀求見。
這麼快就查到了新的線索?
姜洛坐起身,洗了把臉,讓薛昭儀進來。
與上午雖有些急切,但仍維持著淡然之姿的形象不同,這會兒的薛昭儀柳眉微蹙,面露焦急之色,語氣也不甚平靜。
她道:「娘娘,那本帳簿不見了。妾疑心是被人偷了。」
第20章 找到
姜洛聞言,也不禁蹙起眉。
「妾回到臨清殿後,一直將帳簿放在手邊,沒讓人碰過,」薛昭儀道,「後來妾擔心會染上髒污,便放下帳簿去用膳。等妾回來,帳簿已經不見了。」
發覺帳簿不見,她即刻下令,不讓任何人進出臨清殿。
接著便是將整個臨清殿裡里外外翻找了數遍,每個宮人的身上和住處也都仔細搜尋過,其中較為可疑的更是被翻來覆去地盤問,卻始終沒查出帳簿的下落。
對此,薛昭儀認為在她回去之前,帳簿就已經被偷出了臨清殿。
「現在的臨清殿也還是禁止人進出嗎?」姜洛問。
薛昭儀說是。
姜洛道:「本宮去看看。」
說完下了美人榻,吩咐扶玉和弄月,她要往臨清殿走一趟。
不是信不過薛昭儀。
有些事,最好還是親眼看看比較妥當。
由於事發突然,姜洛也顧不得她病還沒好不能吹風,隨手往身上披了件薄斗篷,以兜帽略作擋風,又叫扶玉點了些宮人,便乘步輦趕到臨清殿,去看帳簿遺失前的置放之地。
那是一張挨著窗戶的書案。
案上筆墨紙硯擺放得極為齊整,連同蘸了墨的筆也規規正正地擱在玉質筆架上,足見薛昭儀的細緻。再看窗戶,此刻呈打開狀,風徐徐吹進,姜洛沒能忍住,低頭咳嗽。
咳了好一會兒,才壓下喉間那股癢意。
然後啞著嗓子問:「你去用膳前,窗戶也是開著的?」
聽出姜洛的病情似乎因走了這一趟有所加重,薛昭儀先擔憂地說了句娘娘要保重身體,才搖頭道:「不是。當時妾擔心風會吹亂紙頁,走前將窗戶關上了。」
她面色沉凝,重複道:「妾親手關的。」
孰料等她回來,好好關著的窗戶居然被打開了。
正因此,她才斷定帳簿是被偷出了臨清殿,而非藏在某處。
姜洛聽完,近前兩步,在書案前坐下。
可以看得出,薛昭儀對待帳簿很是認真,右手邊那一沓紙上滿滿當當全是她的字。左手邊的空處,想必就是原先放帳簿的地方。
單從書案表面瞧,瞧不出哪裡有違和之處。姜洛目光轉向下方,問書案有沒有暗格。
「沒有,」薛昭儀道,「妾當時讓人躺下去查看摸索,也並無異常。」
姜洛便起身,繞過書案到了窗前,問她:「帳簿丟失後,有人碰過窗戶嗎?」
薛昭儀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