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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2:50:21 作者: 淺水色
    張擎宇小手臂上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半身不遂也沒耽誤他出來賣弄風騷。白色襯衫外披著件銀色西裝,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

    他笑眯眯地走到莫曉面前,「莫小姐,好巧,又見面了。」

    莫曉淡漠地瞥他一眼,扯著臉皮遞上個皮笑肉不笑。

    張擎宇完好的那隻手,舉著高腳杯和莫曉碰了碰杯,笑道:「敬你,莫小姐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畢竟公共場所,莫曉不好拉下臉,抿了口酒,說:「張導您忙,我就不打擾了。」

    張擎宇一側身,擋住莫曉的去路,「能否有幸邀請莫小姐跳一支舞?」

    張家是潭城有皮有臉的大姓世家,厚實的家底滋養出了張擎宇這麼個偽藝術家,扣了個導演的帽子躋身娛樂產業,做的還是投機獵艷的勾當,順便在用錢砸出的成就感中自我陶醉。這人爛是爛了點,但能混到今天這個高度,不可謂沒有手段。

    莫曉下意識地瞟了一眼他打著石膏的手,「不好意思,不會。」

    不欲多留,轉身就走。

    張擎宇嘴角勾起笑,自然而然地往前走了一步,剛好踩在莫曉逶迤拖地的裙擺上。莫曉沒留意身後兀自往前走,被突如其來的作用力一拽,毫無防備地摔倒在地上。

    發出的動靜太大,一下子引來了全場賓客的目光,其中夾雜著幾聲嗤笑,格外狼狽。

    張擎宇半蹲下身,向莫曉伸出手,十分紳士,「莫小姐真是不小心。」

    莫曉擰著眉看他,眼神中夾著藏不住的厭惡,「張導可真是男人中的典範。」

    忍著膝蓋的疼痛,撐著地面自己站起來。

    不遠處的陳最看到這一幕連忙跑過來,扶著莫曉起身,彎著腰低聲問她:「沒事吧?」

    莫曉攀著陳最的手臂,僵著陣陣發疼的膝蓋,小聲說:「那天就該把他的狗腿一起打斷。」

    陳最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一聲落在有心人的耳里顯得格外刺耳。

    張擎宇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莫小姐沒摔疼吧,這傷筋動骨的可不好受。」

    「哦?」莫曉輕聲一笑,「看來張導身有體會啊。」

    這個「身」字莫曉特意咬重了音,意有所指。

    這種時候藝人任性,經紀人就得理性,唱|紅臉,默契配合。

    陳最壓低杯沿向張擎宇敬酒,賠笑道:「年輕人不懂事,張導大人大量別一般見識。」

    「哦~是嗎?這麼說的話,這酒--可不是這么喝的。」張擎宇揮了揮手招來侍者,從侍者手中的托盤裡拿來紅酒,七八個高腳杯一字在桌面擺開,全部滿上。

    「中國講究酒文化,酒喝盡興了事兒自然就好辦了,不然...」說完,瞥了莫曉一眼。

    赤|裸裸的威脅,今天你不喝得老子高興了,老子就不會讓你好過。

    這邊劍拔弩張,其他賓客繼續言笑晏晏,只是興味的眼神不時往這邊瞟。

    莫曉也是從小被家裡寵大的,脾氣擰,哪會和你這種流氓服軟。可陳最不一樣,他要考慮到莫曉的仕途前程。他平常雖然沒譜,但大事上從不馬虎。

    陳最討好地笑了笑,「張導可真是幽默。」

    「誰和你開玩笑了?」張擎宇目光落在一字排開的紅酒上,「喝還是不喝,一句話。」

    陳最的笑容有些僵在臉上,「張導這不是難為人嗎?」

    張擎宇挑眉一笑,「難為嗎?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沒什麼問題是春宵一宿解決不了的。」

    說來說去還是一張房卡的事。

    張擎宇第一次見莫曉,看著她俏麗的臉蛋配著雪白的長腿,想像著被這麼雙腿勾上腰的銷魂滋味,就想睡她。

    耐著性子耗了這麼久沒徹底撕破臉,無非還是想睡她。

    繞了一圈還在原點,陳最把莫曉護在身後,一改做小伏低的態度,「張導,俗話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有些事情你情我願才有意思,強人所難多沒勁兒是不是。」

    「留一線可以啊。」張擎宇目光肆無忌憚地在陳最身上梭巡,「就這種娘里娘氣的浪起來更帶勁兒,剛好有幾個哥們口味特殊,你都娘成這逼樣了也別裝清高了,一起玩玩怎麼樣?」

    「你!」

    這話扎心了,陳最雖然娘但真不gay,心裡倏地搓起一通火,特想撕爛他的臭嘴,但想起他的那些齷齪手段又生生壓下怒氣,強迫自己不要衝動。

    這時被護在身後的莫曉噗嗤一笑。

    「傳言張導私生活豐富,果然並非空穴來風。」莫曉笑得一派天真,閃著靈動的大眼看著他,「俗話說月滿則虧,我好擔心您鐵杵磨成了繡花針,心有餘而力不足哦。」

    拉長耳朵看熱鬧的人群里發出此起彼伏几聲嗤笑。

    最侮辱男人的三個字是什麼?

    你不行!

    張擎宇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了,繃著青筋的手蓄了勁勢就要舉起。

    突然手腕一緊,被一股大力緊緊抓住,死死按在大腿邊上,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掙不開!

    顧言忱嗓音清冷,帶著夜的涼意,壓低了聲音說:「張導這樣有失風度。」

    「你算什麼東西?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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